隊伍不得不再次回山洞,因為絕無可能在飛鳥的攻擊下沖出生路來。
再次回到讓人惡心的山洞,沒人再提議許天等人帶路,許天也不可能再去出頭了。
這時候,隊伍中已經(jīng)不再齊心了,隔閡已然存在。
妮可卻不能讓隊伍就此決裂,一旦決裂,許天和羅興能走掉,許天對她的承諾會實現(xiàn),可是那樣,妮可不敢承受即將發(fā)生的后果。
妮可同時也想到,這是因為她的原因,許天和羅興才會選擇生路,而不是將所有人埋葬……他倆有這樣的能力。
對于祖國的奇人異士,妮可一直被父輩敦敦教導(dǎo),一直帶著懷疑銘記,這一刻,她徹底信服了。
許天跟他年齡相當(dāng),那個羅興,雖然胡子拉碴的,可妮可判斷年齡也絕對不大,偏偏有這般過人之處……
所以,妮可沒有去看漢克斯以及他影子的眼神,堅決的走到了許天身邊:“對不起,這不是我想的?!?p> “沒你什么事,我也無心探究你的動機(jī)。此事結(jié)束,各自安好?!?p> 妮可很想再一次挽著許天的胳膊,心里的忐忑始終沒有伸出手,很尷尬的站在那兒。
“我說小妞,想貼就有點(diǎn)勇氣!就你這樣,離心的速度比那鳥飛的還快?!?p> 妮可很感激的看了一眼羅興,終于還是依著許天,照常拽住了許天的胳膊,坦然的挽起來:“對不起,我有苦衷?!?p> 這一次,許天沒有在懟過去。
羅興提供了路徑,這一次的路線是漢克斯直接領(lǐng)頭的。
再一次看見光亮,人們謹(jǐn)慎的緩緩靠近亮光,甚至所有的槍支都上了鏜,隨時處于激發(fā)狀態(tài)。
謹(jǐn)慎的走出山洞,看到二十米外那波光粼粼的大湖,迎著夕陽的彩虹,聽著兩旁林子里的鳥語,聞著漫山遍野的花香。
所有人都確信,這就是生路。
看到那碧綠的,清澈的湖水,都不管不顧的呼喝著想湖水奔去。
這時候,漢克斯充分發(fā)揮了一個話事人的作用:“所有人不可盲目下水,沿湖邊搜索動物痕跡,確定是否有動物骸骨!”
這是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
有痕跡,說明有動物到湖邊飲水,有骸骨,說明飲水時遭遇危險了。單純的動物痕跡才能說明湖水是安全的。
在一邊確定安全的同時,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不管不顧的卸掉身上的裝備,然后應(yīng)該是一件一件的退掉身上的衣物,早忘記隊伍中還有妮可的存在。
也是,裝束還是容顏,妮可已經(jīng)看不出女性特征了。
許天一直沒動,羅興已經(jīng)以許天馬首是瞻了,也沒有動。只是妮可看見那清澈的湖水,又想想自己很久沒有沾水的現(xiàn)狀,再一次凄婉的看著許天。
“許天,我……”
很久了,妮可也想沖進(jìn)水中,清洗掉自己身上連自己都惡心的污垢。
“你如果有對這支隊伍有一定的的責(zé)任,或者說這支隊伍出現(xiàn)意外會牽連到你,我建議你阻止他們進(jìn)入湖中,而不是考慮身上的污垢!”
許天還在洞口,很隨意的坐下。
妮可聽完許天的話,真的不考慮什么污垢了,飛快的跑向漢克斯:“漢克斯,許天建議盡量不要靠近湖水,要禁止所有人進(jìn)入湖中?!?p> 到了這地步,已經(jīng)沒人去懷疑許天了,便再次謹(jǐn)慎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搜索著湖邊的痕跡,以便能有更多的判斷。
這時候,或者說一直存在,林中的小鳥根本不在乎人類的存在,旁若無人的,不斷的飛出來謹(jǐn)慎的飲用湖水。
這情景,都看到了。
“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故弄玄虛!”
“真以為他的身手不錯,就連野外生存都是高手了?”
“不管了!老子必須要進(jìn)水!”
“漢克斯,難道這支隊伍的話事人是那個黃皮猴子?”
“被大鳥嚇破膽了吧?”
“生里死里多少次了?什么沒見識過!”
人的怨言都需要找個宣泄的出口,許天就是一個很好的靶子。
就是妮可,也有點(diǎn)懷疑了,疑惑的看著許天。
許天卻懶得管這些,自己提醒已經(jīng)算是贈送的情義了,沒有給他們解釋的義務(wù)。
想死,迫不及待的要去死,那管不了。從來沒有誰能救下一心向死的人。
于是,該卸裝備的卸裝備,該試水的試水,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翻找背包,挑揀可以替換的衣物了。
許天和羅興還在洞口,胡子拉碴的兩人,臉上的膚色都跟頭發(fā)快一色了,卻對于這清澈的湖水一旦興致沒有。
兩個人坐下了。羅興隨手拽一棵草,將草根含在嘴里:“有支煙就好了。不是說亞美利加牛掰嗎?怎么連根煙都沒有。”
“你不懷疑?”
“我說兄弟,你當(dāng)我跟他們一樣傻呀?確實,是有動物的痕跡,沒有骸骨,可傻不拉幾的,居然不看看那些蹄印,只有來者沒有離開的!”
許天沖羅興伸大拇指,遭來羅興的白眼。
妮可有點(diǎn)不知所措,清澈的湖水吸引力太大,心里卻相信許天的話。
走近了湖水,隨意用手扒拉幾下,很舒爽。忍不住捧起水,輕輕的往臉上潑,相當(dāng)舒爽······若是拿出背包里的洗刷用品,痛快的洗一場就好了。
而此時,羅興碰了許天幾下:“這妞咋回事?”
“萍水相逢,機(jī)緣巧合,能做的做了?!?p> 許天很無所謂。
已經(jīng)有人開始脫衣服了,都已經(jīng)快要脫光了。可能妮可覺得真的不合適,或者是在猶豫中選擇了相信許天,開始慢慢的往回返,只是還頻頻回頭,仿佛舍不得遺漏那些健壯的雄性身軀。
而這時候,許天的眼睛突然瞪圓了,因為他已經(jīng)聽到了水下的動靜,很舒緩,卻規(guī)模宏大,甚至許天以百歲老妖怪的見識,無法判斷那是個怎樣的存在。
“欸,你說什么時候出現(xiàn)意外?”
羅興的興致特別大,反正是看熱鬧的,事越大熱鬧越好看。
見許天沒反應(yīng),卻盯著水面,羅興也凝神向水面看去。
這時候,妮可已經(jīng)不再回頭了,因為,已經(jīng)有不少人光了,也有不少人跳進(jìn)了水里。
漢克斯作為話事人,到底要穩(wěn)重一些,裝備卸了,還在觀望。
就在此時,許天突然站起來,羅興也如此。
也就在此時,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掀起波浪,有一道寬大的,急速的水花在湖面劃過,飛快的朝正在享受湖水撫摸的人竄去。
漢克斯站起來了,他在看到許天起身的同時,站起來順著許天和羅興的視線看去:“快!快!所所有人離開湖水!離開湖水!”
妮可轉(zhuǎn)頭了,吸引她的不是那些脫光了,或者正準(zhǔn)備脫光強(qiáng)壯的雄性軀體,而是湖面上飛速行進(jìn)的水花。
漢克斯的喊聲很大,并且提著槍向湖邊飛奔:“快!快!準(zhǔn)備救人!準(zhǔn)備射擊!”
“有救?要不要做做樣子?”
“走!”
就當(dāng)是做樣子吧。許天也真的不忍心就這樣看著那些人被吞沒了。
確實,就是吞沒。
一條黑脊背顯露在水面上,速度還是極快。
漢克斯的喊聲,水面的動靜,讓那些在水里享受的人終于清醒了,開始拼命的劃水,拼命的想靠岸。
炸了!所有人都炸了,不僅僅是場景炸了,更是炸毛了。
渾身的汗毛都炸了。
水里的那物事,做不到一口將所有進(jìn)水的都吞下,可所有人都看見了,不管怎樣瘋狂的劃水,那個離岸最遠(yuǎn)的,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低下,悄然消失了。
湖面泛起一片腥紅。
漢克斯的槍響了。
羅興也端平了槍,許天也端平了。
水中的物事像是在土骨頭,許天卻感覺到那物事似乎向他們看過來了,相當(dāng)?shù)拇瓜选?p> “別開槍!”
許天低聲跟羅興說了一聲,兩人繼續(xù)狂奔,似乎心思全部用在要去救人上。
整個過程,也就眨眼的功夫。人沒了,吐出來的是骨頭。而那物事,似乎是看到許天和羅興的善意了,或者是感覺到吃不到美味,立馬轉(zhuǎn)身,再次急速向其他人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