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沒有再回古玩店里,和羅興在街上胡亂的填飽肚子,就回了家。
許天跟羅興說了說自己將這些事串聯(lián)起來的思路。
“你是說,因為你曾祖原本是古玩行的,肯特山你曾祖又是唯一逃出生天的,所以他們就早早的在古玩行里針對你設(shè)局?”
許天點了點頭。
羅興似乎也覺得這樣解釋能說的過去。
“也就是說,在這個許天從事古玩行,并且在這一行有一定名聲后,就被人盯上了,把他當成了你?”
羅興雖然是問話的語氣,卻有點自問自答,自言自語。
這可能就是事實。
“可是,老許,這樣必須有一個基礎(chǔ),必須是咱們的人有背叛的,有數(shù)典忘祖,忘掉誓言、背棄祖宗的。你覺得九鼎十二金的傳人會出現(xiàn)背叛的情況?”
“你說那三足爵是金匠的手藝,也就是說,金匠背叛了組織?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聽爺爺和我爹講過,金匠一門是從先秦就存在了,一直延續(xù)到如今,任何亂世都經(jīng)過,別說背叛,就是連朝廷都沒有歸順過?!?p> “再說了,伯力金匠的半拉子信物是出現(xiàn)在東洋人手里,而這個三足爵很明顯是咱們同胞,你覺得這人背后是東洋人?”
羅興雖然很想反駁許天的猜測,自己越說越感覺合理了。
羅興也不再說話了,呆呆的坐著,跟許天兩人眼瞪眼的看著對方。
金匠呀,每一代的信物都是由金匠制作的,要說對整個組織了解,除了樞門就數(shù)金匠一脈了。
羅興很清楚,倘若真的是金匠一脈出現(xiàn)問題,那問題會很大,很危險。
“不對呀,許天,如果金匠真的出現(xiàn)了問題,就不應該是之針對你一個人,應該是對整個九鼎十二金都有所行動才對。”
“這也是我疑惑所在。有一種可能,金匠家里出現(xiàn)了變故,就像那三足爵上的銘文所說一樣,金匠為了能聯(lián)系到樞門,采取了遍地撒網(wǎng)的行為?!?p> “金匠一脈若是為達到聯(lián)系我的目的,或者通知我不要再去老地方找他的目的,加上他知道我這一脈近代一直從事古玩行,就制作了很多帶有他痕跡的青銅物件,以此來提醒我?!?p> “只是,從這方面考慮,說不通東洋人手里那半拉子信物,金匠一脈就是想提醒我,也不會制作信物,那是除了切口以外的身份驗證?!?p> 兩人商量了半天,依舊是迷霧重重,無法窺透。
一直這樣呆坐著沒用,羅興建議去醫(yī)院看看,來確定那個拿著三足爵的人被撞死,是偶然還是蓄謀。
許天雖然可以確定,也還是順從了羅興。主要是不想這樣呆坐著。
當時雖然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幾位閑客身上,那輛汽車離去的聲音并沒有關(guān)注,卻也隱約知道,車輛是出城了。
兩人像閑逛,許天的聽覺范圍也沒有對他竊竊私語的,溜達著進了醫(yī)院。
羅興還很細心的在醫(yī)院門口買了五斤雞蛋,很像一個要探視病人的。
兩人很有禮貌的打聽,還蒙哄進去醫(yī)院的外科病房,甚至躲避著連太平間都轉(zhuǎn)了······沒有!
有了送不出去的雞蛋,兩人真的就在菜市場買了菜蔬肉禽,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好,養(yǎng)精蓄銳,等待著晚上能有不速之客造訪。
接近子時時,許天很無力的跟羅興說:“睡吧,方圓二里,沒有人活動的動靜?!?p> 越發(fā)看不透了。
“會不會真的是偶然?不如那個司機,僅僅是害怕賠償,見沒人跟著,直接把那死者拉出城,想法子丟了?”
或許有可能吧!不管怎樣,這次出現(xiàn)金匠的物件,線索估計是斷了。
羅興嘮叨著明天要去文化街上打聽那死者的身份,不過有一點要求:“許天,明天你最好不要出現(xiàn)!”
一個被人人唾棄的家伙,會影響羅興的發(fā)揮,影響羅興跟洋城古玩行的人們親近。
許天不置可否,羅興想折騰,就隨他的意。
許天也想在這地方多留幾天,留下些痕跡,也算是留個后手。
雖然許天感覺從接觸亞美利加人,到東洋人,都似乎跟九鼎十二金有若有若無的關(guān)聯(lián),許天覺得越是這時候,越不能著急。
沖動的采取行動,特別是不明狀況下的沖動選擇,很可能會正中他人的下懷。
原本決定回國后就趕緊聯(lián)系九鼎十二金仁后人的想法,許天這時候覺得應該延后了,讓自己作為靶子,先引出對手了才是最佳的選擇。
中午羅興都沒有回來,許天倒是可以清閑的看看書,看看電視,盡可能的盡快了解這個時代。
一連三天,羅興早出晚歸,許天孜孜不倦的學習,看書,看電視,足不出戶。
不知道羅興忙乎著算不算無用功,消息不少,大多數(shù)是關(guān)于那個許天的。
“只要那個人在洋城活動過,我就能打探到他的消息。”
這是羅興信誓旦旦的話。
事實上,三天的結(jié)果,只知道那人是個背包客,在全國各地古玩市場走竄,時不時會有些真貨,甚至精品也有,姓字名誰,三天也沒有打聽到。
倒是關(guān)于那個許天的消息不少。
十二三歲時,父母都死于那次地震,公家當孤兒養(yǎng),老受欺負,他人小打不過對方,就用麻袋包住對方的狗,直接把狗頭砸爛丟在對方的家門口。
被欺負了,大半夜掏糞,再把糞便攪和勻了,都倒在誰誰家的玉米棒子上,或者倒在人家的門口。
被揍了,打不過他們大人,大半夜砸玻璃,最長的持續(xù)一個多月,見天如此。甚至會逮著對方的孩子,往死里打,打完就跑。
他叔叔是個土耗子,原本這家古玩店就是他叔叔的,算是為他找個營生,帶著他做這事,誰知道這狗日的入門相當快,半年就成了大拿。
更牛逼的是,這個許天在幫他叔叔干這些挖墳掘墓的營生時,學習成績從來沒有落下過,一直就名列前茅。
十七歲高考,專門選擇了考古,不到兩年時間學通了,因為跟同學不對勁,直接打斷了同學的腿,被學校開除······
所謂的心狠手辣,就是由此而來。
從被學校趕出后,專心跟著他叔叔挖墳掘墓,每兩年,他叔叔嗝屁了,他堂哥死球了,最后就剩下一間鋪子是他的。
他嬸嬸根本不敢吭氣。
凡是在洋城古玩行混事的土耗子,他收攬了不少,沒多久,這些土耗子就再也不見了。
羅興每次回來都數(shù)落這許天的事跡,硬是連許天都麻木了,不覺得是在罵自己。
“你知道嗎,人家都勸我少跟你混,說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嘿嘿?!?p> “明天我再去古玩店里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咱離開洋城?!?p> “離開呀?”
羅興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被撞死的那人確實不是洋城的,來去都很詭異,根本就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即便跟他做過買賣的,也都不清楚他?!?p> “或許真是偶然,或許他們在等咱們出城,也或許那人本來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對方想切斷了。”
許天想試試,看看自己出去活動能不能捕捉到什么。
這也是他決定晚上離開洋城的原因。
一大早,許天出門,羅興并沒有與他并行。
早上出門的人很多,許天根本就無法確定身后的人是不是有針對性。
文化街從各個店鋪開門營業(yè),也同樣繁雜,人來人往,即便是往自己的店鋪看一眼,也不能判定對方的心思。
這樣的環(huán)境很那鎖定。
這一次在洋城,金匠再現(xiàn),許天卻一無所獲,除了可以確定那個許天的名頭可以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