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不管款式還是材質(zhì),都不是當下這個時代的皮包,是本該屬于許天原本那個時代的。
關(guān)鍵是,許天就是那一瞥,恰巧看到了皮包紋飾上隱約可見的記號。
肖念用巧勁隨意的扒拉著四人的王八拳……對于一個暗勁中期的傳武高手,小偷明顯不夠用。
“所謂人見即止,連基本規(guī)矩都不遵守了。差不多行了,別給你們祖宗丟人現(xiàn)眼了?!?p> 羅興看的沒趣,忍不住說話了。
主要是被肖念扒拉的幾人,總是用屁股對著他,這讓他很不爽。
誰知道這伙人在肖念那邊受阻了,朝羅興撒氣:“小崽子,你說什么?”
四個人轉(zhuǎn)身開始找羅興的茬。
羅興黑瘦黑瘦的,確實讓人看著好欺負。
羅興正準備也順手耍耍,卻見許天突然起身,在兩個人中間穿過,很快拿住了那個背包的,根本不給他反應(yīng),拽著就走。
肖念本來想笑,笑這群人找羅興的茬,見許天這般,也愣住了。
羅興更是一臉的不解。
說實話,作為九鼎十二金傳人,本來也算是游走在半黑半白之間,無非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對于盜賊這古老的行業(yè),基本上都是不招惹到自己,一般不予搭理的。
只要不過分,這好歹是靠手藝生存者。
許天突然這樣,羅興沒法理解。
不過,羅興還是很好的配合了許天,直接扣住另外三人,也拽著他們跟上了許天。
車廂連接處,許天已經(jīng)讓那人躺平了,佝僂著身子,哀求著。
這時候,他們都知道遇到硬茬了。
“大爺饒命!”
就這一句,不說偷盜如何。
“都挨著蹲那兒!”
許天見羅興將另外三人帶到,直接指了指犄角旮旯。
“接下來問什么你們答什么,清楚嗎?”
見四人不住的點頭,許天這才拿起那皮包:“說,這物件哪來的?”
本以為是遇到了同行,要黑吃黑了,或者是遇到了老公家,需要逮起來進號子了,沒想到這位爺居然問這個。
四個人相互看了看,好像想想挺費勁的。
“這個…~這個,好像是在商都?還是洛城?記不清了?!?p> “當時就覺得這個裝錢挺合適?!?p> 羅興這時候也明白許天做什么了,蹲下身直接扣住一個人的手腕,輕輕用力。
“嗷…嗷……大爺,我真的記不清了!”
聲音太大,羅興隨手捏了一下那人的臉,就沒音了。
光哈哈沒音,哈喇子倒是流的順暢。
“說吧,誰記得這個包怎么來的?或者選擇都嘗嘗分筋錯骨的滋味!”
許天也蹲下了。
那四人相互看看,重點看嗷嗷叫那人已經(jīng)滿頭大汗的樣子。
想不起來,也得想。
已經(jīng)是秋末了,火車接口處的風很大。
手腕被扣著,下巴被卸掉,喊不出聲,只有滿頭的大汗……那種疼,即便無聲也能讓人感受到。
許天示意,羅興松開了手,又隨便的一甩手,那人的下巴就上去了。
四人驚恐的看著羅興,張嘴結(jié)舌,生怕下一個自己也要忍受了。
羅興動動手,四人都驚恐的后退…~
“是商都,對,是在商都,胡老三的廢品站……”
“我想起來了,聽說胡老三發(fā)財了,哥幾個那晚去了胡老三的廢品站,忙乎了大半夜,除了垃圾還是垃圾,臨走時二哥說這個裝錢不錯……”
“是了,我還記得這里面有一沓廢紙,硬邦邦的,全給他扔下了?!?p> “那買賣沒做好,就是吃了一頓狗肉…~”
“胡老三就是個孬種,居然把自己鎖在鐵柵欄里面!他肯定發(fā)財了,要不裝鐵柵欄干嘛?”
“下一次過去再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就不信開不了那個鐵柵欄?!?p> “沒法開,是鐵鏈子鎖,他把鎖子拖里面了,除非用切割機……那鐵鏈子太粗了?!?p> 四個人從回憶皮包的來歷,開始反省那一單買賣的得失,從而在痛定思痛,決定再干一票,似乎忘記了許天和羅興在跟前。
這就是如今的盜賊?
“胡老三廢品站的地址?”
這時候,哥幾個才又清醒了自己的處境,忙不迭的說出了地址。
眼巴巴的看著許天手里的包……這一趟的收獲全在那包里了。
很明顯,這位大爺看準了他們的皮包。
打開皮包,里面是各種面額的票子。
許天的這動作,愣是讓那哥幾個緊張到要命……已經(jīng)確定了,這就是黑吃黑。
誰知道許天直接倒轉(zhuǎn)皮包,把里面的票子抖出來:“皮包我要了?!?p> 不管哥幾個傻乎乎的發(fā)懵,許天轉(zhuǎn)身走了。
肖念和寒苒也趕過來了,用眼神指了指,許天并沒有回應(yīng)。
羅興搖搖頭,也跟著許天。
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確實好辦事。估計也是剛才的正義感爆棚獲得了好感,居然跟人換了座位。
現(xiàn)在是四人坐一起了。
許天把那皮包放在中間的小桌子上,寒苒直接就拿起來了。
里面翻看了一陣:“本世紀初,真牛皮,早年上海灘租界常見。如今倒也算個古玩,十來八塊吧?!?p> 小丫頭從離開泉城就活躍了,興奮的。
“十來八塊買個角,連帶子都買不到?!?p> 算是教授吧。
許天指了指皮包上的標識:“這是路易斯威登皮包,意大利手工制作?!?p> “路易斯威登皮包創(chuàng)始于上世紀八十年代,也就是一八八幾年?!?p> “當年這一款皮包,在上海灘最少五百大洋?!?p> 寒苒這才專注的看這皮包的標識。
“哥,你怎么還知道外國的品牌?”
許天沒法回答。
事實上,這只皮包是許天當年定制的。
想了想,許天才說:“這個印記是我祖師的印記?!?p> 這時候,肖念也有興致了,快的連羅興都沒搶過。
肖念看著皮包上的印記:“這是切音?這就是許天的切音呀!怎么你祖師用你的名字做印記?”
因為我就是所謂的祖師,就是我自己……這個說辭根本沒法說。
不過,作為樞門許,還有一個慣例,倒是很好的解釋了這一點。
“樞門的每一代傳人都叫許天。”
這時候輪著羅興端詳那皮包了。
看了好久:“肖師叔,切音是什么?”
“切音啊……你們都不知道。古時候沒有拼音,在學習漢字時,就是用切音來標注的?!?p> “相當于現(xiàn)在的拼音,也就是拼音的意思。”
許天卻不是不知道,倒是真的不懂拼音。
“許天,你祖師的遺物怎么會……”
肖念不知道該說是流落還是遺失。
從許天緊張這皮包的表情,可以看得出這皮包對于樞門的意義,不管是哪一種,對于許天的祖師都是不尊重。
“這皮包不是遺失,準確的說,這皮包我祖師定制回來,沒用多久就送人了?!?p> “送誰了?”
“財門范!”
這……羅興懵了。
沒想到寒苒小丫頭抽風發(fā)什么正義感,居然出現(xiàn)了財門的線索。
是該說寒苒丫頭的運氣好呢,還是該說做好事總是有好報?
羅興甚至想,以后是不是自己也適當?shù)乃谆匦袀b仗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