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朋友
“老板,要份報紙?!?p> 摩理臣山街道外的某個報刊亭,楊楚站在報刊亭前,隨意翻閱著各種娛樂八卦雜志和各種各樣的財經(jīng)雜志以及報紙。
“怎么?后生仔,你是炒股的?”
報刊亭內(nèi),一個禿頂?shù)闹心耆吮е缟献钚碌降囊恍╇s志和漫畫,從內(nèi)間走了出來,看到外面駐足的楊楚手里翻著一本有關(guān)股市的財經(jīng)雜志,笑著說道,
“有沒有什么大牛股推薦給阿叔,你們這些年輕人腦子活,前些天都在報道,‘金融神童’半年大賺三個億啊?!?p> “我不會炒股?!?p> 楊楚輕輕搖了搖頭,隨手撿起手里的那份關(guān)于大富豪陶弘盛的雜志甩了甩,“股市這種東西,不管怎么玩,都是這些大富豪們的游戲。”
“誰說不是呢?”禿頂?shù)闹心陥罂习逡差H為健談,指著楊楚手里的雜志道,“陶半城啊,買幾塊地就搞上市,股價炒得老高,反手就賣了,等人接盤去,又被人家打壓下來,再買回來。嘖嘖……一進一出,賺別人十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有句話說的好,對他們這種有錢人來說,股市就是他們的提款機?!?p> “所以要多看看他們的新聞,或許能跟風(fēng)發(fā)財呢?”楊楚翻著雜志,語氣平靜道,“比如誰突然死了也說不定?!?p> “發(fā)財?”禿頂?shù)闹心陥罂习遴椭员?,絲毫沒有前面還要讓楊楚給他推薦大牛股時的語氣,“跟著人家,不被吃干抹凈,傾家蕩產(chǎn)就算好的了?!?p> “大富豪陶弘盛這么有錢,是住哪的?”楊楚笑著隨口問道。
“深水灣1號嘍,八千尺的超級豪宅,港島有幾個不知道的,那里都是頂級有錢人住的地方,資格差一些的都只能去買淺水灣?!?p> 禿頂老板似乎頗為感慨,“唉,那地方。要是有機會能進去看一眼就好了,聽報紙上說,房子跟皇宮似的,門把手都是鍍金的,樓頂還有游泳池,有錢人的世界啊……”
“有機會我替你去看看?!?p> 楊楚將那本金融雜志抓在手里,從口袋里掏出了二十港幣遞給對方。
“那太好了,那你記得在他家吃個飯,聽說廚師都是什么三星四星淇淋來著,一頓幾千上萬港幣呢?!倍d頂?shù)膱罂习咫S手接過楊楚手里的港幣,跟著調(diào)侃了一句。
“好,有機會一定幫你嘗嘗?!睏畛樕弦褯]有了笑容,又隨口問了句,“對了,阿叔,港島哪里的樓最高?”
“哪的樓最高?”
禿頂?shù)膱罂习鍝狭讼骂^,突然從想起某份雜志,找了出來,翻了幾頁后,指給楊楚看,“吶,我想起來了,前兩年剛落成的中環(huán)大廈,亞洲第一個高樓哇,地下四五層,地上七八十層,聽說中環(huán)廣場也是熱鬧得不行。。”
“是嘛?熱鬧好啊,越熱鬧才越能感受痛苦?!睏畛牧伺氖掷锏碾s志,“阿叔,今天有空看看電視,或者明天多囤點報紙?!?p> “什么?”
禿頂?shù)膱罂习逡粫r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楊楚話里的意思,想要開口詢問,但楊楚揮了揮手里的那本財經(jīng)雜志,已轉(zhuǎn)身離開。
“嘶——”
禿頂?shù)膱罂习蹇粗鴹畛h去的背影,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仿佛空氣的溫度都低了不少,低聲自語道,“頂你個肺,大早上的,不會讓阿叔遇上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吧,跟他說幾句話,阿叔都有點想尿尿了?!?p> 他這時又似乎突然想起,楊楚拿走的那本雜志,封面上好像是陶弘盛的第二個兒子陶培宗那個花花公子。
“撲街仔,你要真把姓陶的那一家給弄死,阿叔天天在家燒紙燒香,保佑你長命百歲,逍遙法外?!?p> 禿頂老板又搖著頭感慨了一聲,轉(zhuǎn)身又繼續(xù)擺放起那些新到的各種雜志和漫畫。
……
廣華醫(yī)院。
住院部的一間單獨的療養(yǎng)室內(nèi),一名躺在病床上的短發(fā)女子目光定定地看著門外。
她的容貌不俗,氣質(zhì)更是出眾,只不過大量失血導(dǎo)致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困頓,使得她平日里的艷麗風(fēng)采,消失得一干二凈。
“謝謝,謝謝醫(yī)生和護士,我會注意的?!?p> 過了小片刻的時間,病房外,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響起。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笑容靦腆,目光之中似乎還透著幾分純真的男子,在開門后還沖著外面經(jīng)過的醫(yī)生和護士打了聲招呼。
一回頭,似乎看到了病床上的女子在看著他,連忙走了過去,“若蘭,你醒了,恢復(fù)的怎么樣?”
“教官?!?p> 女子在看到男子出現(xiàn)后,本來有些萎靡的臉上,立刻像是綻放出了光彩。
“以后就不用叫我做什么教官了,叫我徐夕就好?!毙煜ι焓州p輕給若蘭扯了一下被角,臉上招牌式的靦腆笑容不見,但卻是另外一種和煦的微笑。
“你是不是遇到事情了?”若蘭沒有在稱呼上糾結(jié),只是看著徐夕的眼神,突然問道。
“是啊。”
徐夕也不隱瞞,臉色微微有些復(fù)雜,“我剛出去接到了陳警官的電話,我的一個朋友殺了很多人?!?p> “既然是你朋友,你是想去阻止他?”若蘭似乎一下就猜透了徐夕的心思。
“不是阻止?!?p> 徐夕輕輕搖搖頭,“他是在復(fù)仇,作為朋友我沒有立場去阻攔他。但這件事牽動了太多人進來了,港島警方已經(jīng)在行動了,我怕他一直陷進去,脫不了身?!?p> “我想勸你別管,因為你這樣做,很可能會失去你這個朋友?!比籼m伸手撫摸了一下徐夕的面龐,然后又笑了起來,“但如果你不管,你也不會是我認識的教……認識的徐夕?!?p> “你先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我把首尾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不過,熊菊上次逃了,但他肯定還沒離開香港,你還是小心一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毙煜τ挚粗樕n白的若蘭,低聲囑咐了一句。
昨晚在九龍警署的地底下,他面對701部隊和突然殺到的英國特工,若非若蘭關(guān)鍵時刻幫了他,恐怕他也不一定能夠安全脫身。
但若蘭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傷勢,好在后來他借助了陳桂彬那邊的警隊關(guān)系,在廣華醫(yī)院得到了救治。
不過,就在剛剛,他接到了陳桂彬打過來的電話,知道了楊楚那邊發(fā)生的事情,也明白了楊楚為什么會突然拒絕他的請求。
電話里,陳桂彬講得很清楚,警隊已經(jīng)在聯(lián)合行動,一定要抓到楊楚。
徐夕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沒辦法再旁觀下去。
“那你要小心!”若蘭看著徐夕的面龐,“隊長不是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