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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女驚蟄

第八章 荒漠綠洲

農(nóng)女驚蟄 枯枝逢春 2026 2021-09-11 06:05:11

  驚蟄跟著小滿,一路走,一路瞧。

  村子里有些長成了的大樹,和一些比較耐旱的野草植被。

  但大多數(shù)土地還是干旱缺水的狀態(tài),一陣風(fēng)刮過來,能糊一臉的土和沙。

  出了村子,周圍有兩圈能明顯看出是人工栽種的防風(fēng)林。

  樹木應(yīng)該不是同時種下的,粗細不一。

  可能是品種太雜,也沒精心的修整過,只是挖坑種下去就完了。

  全都歪七扭八的,生長的很是狂野。

  驚蟄粗略的看了看。

  有胡楊,沙棗,梧桐,白樺,小葉榆等等。

  都是抗旱好活的好樹種。

  這片林子,應(yīng)該就是村里幾百口人的柴禾來源把。

  穿過林子,又圍著一圈百米寬的灌木。

  紅柳,沙棘,梭梭,枸杞,也是不分品種的混在一起栽種。

  全都擠在一起,形成一到天然的防護帶。

  看著長勢有一人多高,應(yīng)該不少年了。

  驚蟄本想拾點往年熟透了落下來的干果子。

  給小滿甜甜嘴,當個零食吃。

  可能看見的地方早就被人打掃干凈了。

  灌木長的密實,也不好鉆進去掃蕩,刮破了肉是小,扯壞了衣服是大。

  中間被辟出一條五米寬的路來供人進出。

  走過這片灌木,驚蟄眼前的卻是一片蘆葦蕩。

  這會正是蘆葦抽穗的時間,新生的剛長起來,衰敗的還在飄著絨花。

  驚蟄想多收些絨花做床被,雖然比不上棉被。

  那也比稻草的鋪蓋軟和經(jīng)用把。

  難道這里的人不知道絨花可以做鋪蓋嗎。

  還不等走到蘆葦蕩邊上,小滿就道

  “阿姊,快把你口鼻捂好?!?p>  驚蟄詫異的看著小滿“為啥?”

  “你怎么又忘了,你見不得絨花的,

  少的還行,太多了就咳嗽流淚,有時臉都腫的像饅頭,

  所以咱家的鋪蓋都是阿娘用稻草做的?!?p>  驚蟄了然,原來這身板花粉過敏。

  不過前世的自己卻沒有。

  原主已經(jīng)魂歸西天了,如今自己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若是這身體的隱疾沒隨著靈魂一同消散。

  就憑這營養(yǎng)不良,天天在饑餓線上掙扎的小身板。

  再加那致死率百分百的摔頭殺。

  驚蟄就是在穿越十次,怕也是睜眼就要死一死的。

  恩,我的身體我做主。

  試試把,沒捂口鼻,一點點往前走。

  還好吖,沒有什么不良感受。

  大著膽子擼了一把蘆葦,放在鼻下聞了聞。

  除了鼻子有些癢,很想打個噴嚏之外,一切正常。

  小滿一直盯著驚蟄,生怕她又犯了病。

  瞧她并沒不舒服,高興的道

  “阿姊,你的病好了,咱們也能睡絨花鋪蓋了。”

  驚蟄刮了刮小滿的鼻子

  “對呀,阿姊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病,既然不記得,當然沒事了?!?p>  村里自流井的水,環(huán)繞村子一圈。

  灌溉了前面樹林和灌木,最后便匯集到了這片蘆葦蕩里。

  蘆葦蕩的邊緣,踩上去濕濕軟軟的,驚蟄也不敢再往前走,怕陷進去出不來。

  扒開手邊的蘆葦,找了幾根剛長出芯子的菖蒲。

  剝開了外皮,把嫩嫩的芯子塞進小滿的嘴里。

  “阿姊,多摘一些,帶去給阿娘和小姑吃?!?p>  驚蟄看了看手邊的蘆葦叢,已經(jīng)沒有菖蒲了。

  這玩意是水生的,往里走才會多些。

  但驚蟄瘦小,里面又全是爛泥,萬一陷進去還是麻煩事。

  又不忍心讓小滿失望,只好橫著搜索了一下旁邊的蘆葦叢。

  摘了一小把,姐弟兩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地里去。

  過了搭在蘆葦蕩上的木板橋,這才有一片一片已經(jīng)翻動過了的田地。

  回頭看,根本瞧不見隱藏在層層植被里的村子。

  這一片環(huán)繞著溪水樹木的村莊,就是荒漠里的綠洲。

  田里大多是女人在勞作,沒有一塊田里有青壯年的漢子。

  這也是最叫驚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村里大多都是老幼婦孺。

  即便過來的路上,見過幾個青壯的漢子,也大多帶著些殘疾。

  從小滿和他們的閑聊中得知。

  這些人也不是常年的待在村子。

  時不時的就要出趟遠門,三五個月才回來一次。

  一年里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面。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做的什么營生。

  小滿比驚蟄矮了半個頭,拉著驚蟄蹬蹬的往前走。

  眼前的田地開墾的很齊整,一塊一塊的連著,零星的種了些樹木。

  田和田之間都挖了水渠,一直通到蘆葦蕩里。

  田地盡頭有幾座荒山,光禿禿的沒什么植被。

  荒山的后面,是連綿的高山,瞧的不是很真切,應(yīng)該離的很遠。

  跟著小滿到了自家地里,驚蟄才驚喜的揉了揉小滿的腦袋。

  自家這個弟弟,妥妥的一個社交達人啊。

  一路上過來,無論老的少的,他都能跟人搭上話。

  逗的一眾女人哈哈大笑,有那么片刻緩解了勞作的辛苦。

  招呼阿娘和小姑到地頭的樹下喝水。

  還未走近,阿娘就嘮叨起來。

  驚蟄前世從未體會過母女之間那種,看不見就想,一見面就煩的奇妙感情。

  也從沒聽過媽媽覺得你冷,媽媽覺得你餓,媽媽覺得你美,媽媽覺得你不胖,媽媽覺得你要穿秋褲的嘮叨。

  所以忽略阿娘嘮叨的內(nèi)容,驚蟄的心被那幾句略帶責備的關(guān)懷,填的滿滿的。

  咧著嘴傻樂。

  “怎的越來越傻了,跑出來干啥,頭不疼了是吧?!?p>  接過驚蟄遞來的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又從小姑手里拿了兩根菖蒲,吃了起來。

  “莫要再去摘菖蒲了,那個長的深,萬一掉進爛泥里,可沒人去撈,

  想吃了給阿娘說,我得空了給你們帶回去就是?!?p>  直到姐弟兩人點頭應(yīng)下,這才坐下休息。

  二人歇息的片刻,小滿便繪聲繪色的,把阿奶在族學(xué)里瘋狂輸出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

  小姑不知道前因后果,笑的聲音震天響。

  濃眉大眼的臉龐,在光線好的地方別有一番風(fēng)韻。

  眼睛有些凹陷,就是現(xiàn)在所謂的歐式眼,鼻梁帶點鷹勾。

  雖然用麻布巾包住了頭,露出來的地方,還是能看出打著卷的烏黑頭發(fā)。

  那一點,都在阿公阿奶身上找不出對照來。

  真叫人懷疑,是不是阿公阿奶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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