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軒并不知道林夕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會笑笑,畢竟他也是那么認為的。
張宇軒說道:“只能依靠你了,反正這小子最多運氣好點,也沒什么好問的,倒不如期待一下測試的結果,我可是下了一百功勛點的賭注的?!?p> 王禮和張宇軒意見基本保持一致,沒有再說些什么。
李濤明白張宇軒的意思了,點了點頭,張宇軒知道自己的消息傳達到位了,不再停留,和王禮一同離開。
目前,在場的就只有李濤和林夕兩個人了,林夕把目光移向李濤。
李濤把他騎的共享單車給停好了,讓林夕感覺吃驚的是,李濤把他的共享單車直接停在了停車場里。還車時也沒掏出手機,反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在共享單車的車頭部分掃描一下卡片,車就停好了。整個過程迅速的出乎林夕的預料。
李濤沒有理會林夕的想法,說了一句跟上就轉身走去錄筆錄的辦公室。林夕邁著步子,跟在李濤的后面。
林夕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到錄筆錄的地方去,這里給他的印象和以往在電視里看到的不太一樣?;蛟S是因為這里并不派出所,而是星武局吧。
整個屋子是向陽的,而且還有一扇窗戶對著太陽,房間的門雖然被李濤關上了,但是窗戶并沒有被窗簾遮起來。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屋子里,給屋子里增加了一股暖意。
同時,在這個房間的角落里有著幾盆綠植,整個屋子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桌子是少見的暖白色的辦公桌,一反大多數(shù)官方辦公室的黑色。
李濤把窗簾放下去,又把燈給打開,燈也不是冷白色的,而是暖白色,燈光有一些偏黃,給整個屋子帶來了一層別樣的濾鏡。
林夕看著李濤一系列熟悉的動作,就知道他沒少做這個工作,心里面更是實錘了李濤工具人的身份。
李濤不知道林夕的想法,他坐在了辦公桌的正面,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找出了一個本子,還有幾只水筆。
林夕本來心里暗自誹謗著李濤,但是,李濤的一系列專業(yè)的動作讓他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李濤看著一臉嚴肅的林夕,溫和的笑了笑,說到:“這么久,我還沒介紹我自己,我叫李濤,以后可能還會到你的學校里任教,當你的武道老師,如果你不知道怎么稱呼我,可以叫我李老師?!?p> 林夕點了點頭,看著溫和的李濤,喊了一聲:“知道了,李老師。”
李濤笑了笑:“不用緊張,就當作普通的聊天就好了。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么要去那邊嗎?你的學校還有家庭,應該都不靠近城東的那片廢墟吧!”
林夕對于李濤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并不意外,相反,如果連他的這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有愧于官方的這個身份了。
想到這,林夕也越發(fā)謹慎,他措辭說道:“以前無意中找到的這片地方,有的時候會來這里轉轉,看著小溪流淌,吹著小風,會感覺整個人都會放松?!?p> “你還挺有閑情逸致的,那你到那片空地以后有什么特殊的動作嗎?”
“沒有,就是隨便走走,然后我就到了一棵樹下面,不知怎么的就暈了,然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以后就見到您們?nèi)焕蠋熈恕!?p> 林夕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只是略過了關于蔣昊的事。
一方面是林夕自己都懷疑那只是一場空夢,另一方面是蔣昊之前專門有囑咐,雖然林夕相信李濤,但他更相信相識已久的同桌。
雖然林夕打算隱瞞有關蔣昊的部分,但他并沒有說謊,只是略過了那些部分。
林夕知道在李濤這種經(jīng)常做筆錄的老手面前說謊是很容易被拆穿的,縱使他的城府再深,一個孩子,還能指望他的演技多好?
醫(yī)院里的那段記憶也仍然為林夕提供教訓,林夕銘記著張宇軒給予他的忠告。
永遠別想用自己的思維去丈量任何一位星武者,哪怕是級別最低的星武者。最起碼在自己成為星武者之前都是這樣。
林夕是這樣記憶的,也是這樣做的。
李濤看了一眼林夕,又大聲感嘆于這個孩子的運氣:“可以和我詳細的說說你做的那個夢嗎?”
“可以的,就是我夢見了眼前有一顆星辰,但是我觸碰不到她,后來它卻主動向我這邊奔來,并且最后差點發(fā)生了大爆炸,就在他即將爆炸的時候,我醒來了。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p> 李濤聽到了之后點了點頭:“這都是很正常的事,這就是因為之前說的你吸收了一些星力,這讓你的體內(nèi)變得充實。等那一顆星辰變得結實,不會隨便崩潰你就可以成為星武者了。你應該是誤打誤撞進入了內(nèi)視的狀態(tài),通過夢的狀態(tài)觀察到了內(nèi)在星力的狀況,你不用擔心。”
“內(nèi)視嗎?好的,謝謝李老師了?!绷窒σ贿呎f著感謝的話,一邊把這個新鮮的詞記下來。
“嗯,你在那片空地里,暈倒之后只做了那一個夢嗎?如果按照時間來說的話,只做一個夢,你的暈厥時間不可能那么久的?!?p> “我的確只做了一個夢,但是在做夢之前我精神有些恍惚,見到的還是那種場景。后來似乎聽到了人聲,就徹底陷入了昏厥,等我恢復了知覺就進入到了夢里?!?p> “那你當時有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聽到李濤的話,林夕回想了一下,當時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是那股讓人著迷的,極其容易犯困的力量確實是非常的神奇。
林夕說道:“是有的,在我失去知覺之前,就是我在河邊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困意。”
聽到林夕提到困意兩個字,李濤一下子提起精神,在筆記上開始寫著一些東西。由于角度關系,林夕看不清楚,但他能感受到李濤身上傳來的興奮。
“不錯,這是條有用的線索,可以具體描述一下嗎?”
“當時就是突然之間就很想睡覺,感覺兩只眼睛要閉起來了,但是我絲毫沒有想要睡覺的念頭或想法。但是我的身體就在向我的腦袋里傳達這個信息,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我的意識和我的軀體成了對立的兩個方面進行對抗。我想要抵抗身體帶給我的困意,卻發(fā)現(xiàn)以我的身體條件,沒有辦法抵抗的了,最后還是沒有成功?!?p> 李濤點頭,筆錄做到這里差不多就可以敲定了,他點頭:“這的確是正常情況,不用擔心,這算是星穴的一種能力?!?p> “是……”
李濤此刻面帶笑容:“如果等會的測試你的結論不錯,這次筆錄得出的結論,你很快就能接觸到,現(xiàn)在我就不先劇透了?!?p> 說完,李濤把面前的本子合上了,同時無意的說道:“即使說了很多遍,我還是不得不說,你這小子運氣真好,那星穴的輻射范圍就到你那,連幾十米外的其他人都沒被影響到。”
林夕面色不變,他不知道李濤的意思,但是從剛才李濤的話語中林夕聽得出星穴的輻射范圍只在自己的那一塊區(qū)域內(nèi),其他人都在安全范圍之內(nèi)。這太可疑了,不是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運?!傲窒c頭附和道,只是他內(nèi)心的想法里頭就不得而知。
林夕聽懂了李濤的暗示,但他不明白,李濤這么做的目的。他不笨,只是太過年輕,缺少經(jīng)驗,但是他愿意學。
李濤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么,畢竟他的職責已經(jīng)盡了。剩下的事他猜到一些了,但那是林夕的私事,他管不著,也不愿管。
“不論你的幸運與否,總之,你的確是搶得了一份先機,領先了同齡的多數(shù)人。我并不指望你能通過測試。但是假使你能通過測試,甚至能在測試榜上占有一席之地,對你,對我,對我們整個泗洲都是有利的?!?p> 說完,李濤的手心升起了一道光芒,是星輝,這抹星輝并沒有張宇軒的星輝那般誘人,卻也足夠閃耀。
林夕看著眼前的星輝,只能說不出意料,先前他便猜測李濤和王禮兩個人是星武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實了一半了。
同時,林夕也明白李濤的意思了,他看著那抹星輝,認真的說道:“是,君不負我,我定不負君。我會盡量全力以赴,我只是一個少年人,也想揚名的,老師?!?p> 老師,兩個字林欣咬的很重,并非是字面的意思,也是在與李濤談判。
李濤不意外,或者說,如果林夕是個單純的人,他才會感到意外。
“我說了,測試不止你一個人的福緣,也是一場屬于大家的機遇?!?p> 林夕低下頭,不再說話,或者說一切都點到為止。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或者說都是知道規(guī)矩的人,都能明白互相的意思。
李濤或者說以他為代表的三個星武者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白了,就是希望林夕能夠在測試里出彩。哪怕不是能夠通過測試,也能取得一個足夠閃耀的成績,或許這能夠對整個泗洲城帶來一份機緣。
這份機緣也許是上面的重視,也許是一些福利,林夕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現(xiàn)在沒有退路了。
也許李濤對蔣昊的事不感興趣,但把柄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林夕知道像自己這種小人物始終是無法決定命運的。
李濤帶著林夕去到測試的地方,一路上,整個星武局的景色盡收眼底,但是李濤并沒有進行介紹。
若林夕是能夠通過測試,以后這個地方他會無比熟悉,無需介紹,若是不能通過測試,那就更沒有介紹的必要了。
李濤只是把另外的兩個人的身份介紹給林夕,讓林夕等會見到另外兩個人,記得喊一句老師。
在那群老家伙面前,這也許算一份保障,也許不算,畢竟他們幾個人在那些老怪物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上的了臺面的東西,更何況是他們名義上的徒弟。
不過這一切林夕都不得而知,他只是記下了李濤的囑咐,依照囑咐辦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