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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開始表演,萬界異寶便取不盡

當(dāng)我開始表演,萬界異寶便取不盡

安靜不說話 著

  •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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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9-1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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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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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認(rèn)親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飛翔……”

  宿舍中,周川剛洗漱完,穿戴整齊,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很大很洪亮。

  周川掏出他的老年機,一看是老爺子,有些疑惑,接通了電話,問道:“喂,爺爺,有什么事嗎?”

  “臭小子,沒事老頭子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電話另一頭,老爺子中氣十足,剛接通,對著周川便是一陣數(shù)落。

  周川無奈的將手機拿遠(yuǎn)了一些,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老爺子數(shù)落完,這才告訴他,讓他今日穿戴整齊一些,要帶他去見見親戚。

  “見什么親戚呀?”周川本能的排斥。

  他今日還要去打工呢,哪有時間去見什么親戚。

  最主要的是,從他記事開始,便和老爺子相依為命,還從未聽說過他家有什么親戚。

  “去了就知道了,你趕緊的,我已經(jīng)到你們學(xué)校門口。”

  不等周川多說,電話另一頭,便啪嘰一聲掛斷。

  “老爺子都到學(xué)校門口了嗎?”

  周川無奈,也沒換什么衣服,就是這一身,便匆匆出門去了。

  他的老家在遙遠(yuǎn)的山村,要到這城里來,走路坐車轉(zhuǎn)車,前前后后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這也是他很少回村的原因。

  老爺子現(xiàn)在便已經(jīng)到了校門口,他是多早便出發(fā)了?

  周川來到校門口,果然看到了老爺子。

  老爺子還是老樣子,雖然不高,但腰桿卻是挺的筆直,他手持煙斗,負(fù)手而立,面無表情,不怒自威,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老爺子顯然也是特意打扮過一番的,穿著雖然樸素,但卻簇新,頭發(fā)與胡須也是修剪過的,整整齊齊,腳邊還放著一個很大的帆布包。

  “爺爺…”周川叫了一聲,小跑了過去。

  “走。”

  老爺子說了一個走字,單手將那帆布包提起來扔給周川,然后轉(zhuǎn)身便走。

  周川接過帆布包,小跑著跟上。

  老爺子還真是雷厲風(fēng)行,干凈利落。

  他年輕時候當(dāng)過兵,都是在軍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去哪里啊?”

  周川很無奈,抱著帆布包快走兩步追上,他雖然極為排斥去見什么親戚,但以老爺子此刻這種態(tài)度,他若是敢說一個不字,肯定又是一陣劈頭蓋臉,說不得還會上手。

  “去前面車站那里等?!崩蠣斪又钢懊?。

  八中前面不遠(yuǎn),確實有一個客運站。

  “爺爺,我們家有親戚嗎?”周川追了上去,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頭子身后。

  周圍人看著這一老一少,目光很是有幾分異樣。

  周川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老爺子頂多一米六幾,但老爺子卻是龍行虎步,氣勢逼人,周川不得不得弓背彎腰,亦步亦趨,既不能走的太快,也不能走的太慢,懷中還抱著一個帆布包,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更關(guān)鍵的還是他們的衣著,老爺子的衣服雖然整潔簇新,但早已與這個時代的時尚脫節(jié),周川的衣服一看也是那種便宜貨,且洗的有些發(fā)白了。

  老爺子是當(dāng)過兵的人,戰(zhàn)場上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在乎周遭人的目光。

  至于周川,他可是將《周家祖訓(xùn)》視為圭臬的人,臉皮厚也是祖訓(xùn)中的要求,他早就在有意鍛煉這方面,倒也能做到不去在乎。

  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心思可不在這上面。

  “自然有,誰家還沒幾個親戚呢?”老爺子語氣中頗有感慨。

  “那以前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周川不解。

  “沒提起自然也有老頭子的原因?!崩蠣斪右桓睉械媒忉尩目谖?。

  “好吧。”

  周川點頭問道:“那這次我們要去見什么親戚?”

  老爺子微一沉吟,說道:“你大爺?!?p>  “呃…是嗎?”

  周川眨了眨眼睛,說道:“我還有個大爺?”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知道問了老爺子多半也懶得多說,又道:“我們?nèi)ゴ鬆敿易鍪裁???p>  “你大爺過壽,帶你去認(rèn)個親?!?p>  兩人已經(jīng)來到車站,但并未進去,而是在站門口等待起來。

  “爺爺,你看…我能不能不去,這不還要打工呢?”周川試探著開口。

  對于老爺子口中的大爺,他毫無印象,自然也不在乎對方是否過壽,再說了這么多年從未走動,為何突然間就要去了?

  老爺子淡淡的憋了他一眼,毫無商量余地道:“不行。”

  周川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老爺子的性格,說一不二,既然他說了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再多說也無用。

  “那個…爺爺,我大爺是什么人呀,以往從未走動,這次過壽,為何就要去了?”既然逃避不了,周川也認(rèn)了,開始詢問其他的問題,這也是令他好奇所在。

  “你大爺,我的親哥哥,你這個大爺可不是一般人吶……”

  老爺子似自嘲似感嘆的說了一句,而后微微沉默,轉(zhuǎn)過頭開始數(shù)落周川:“你這狗東西,文不成武不就的,老頭子還有多久可活,那天萬一嗝屁了,你這狗東西怎么辦,趁著老頭子這把老骨頭還在,多替你跑動跑動,也讓你這狗東西未來好歹有個著落……”

  “我有這么不堪嗎?”

  周川不滿的嘟噥一句:“我自己不一樣可以活的好好的嗎?”

  而后,他微微蹙眉。

  如此說來,這次“走親戚”還是為了他?

  周川欲言又止。

  以往從沒有過任何聯(lián)系的親戚,還是親哥哥這樣的,怎么突然開始走動了?

  他覺得這其中可能沒有表面上那般簡單,定隱藏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最終也沒多問,知道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爺孫倆并未等多久,一輛黑色奧迪商務(wù)轎車便停在了二人前面。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老爺子一眼,然后微微躬身,預(yù)期恭敬道:“請問,您老可姓周?”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我便是周青虎?!?p>  中年男子也點頭,不在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打開車門,彎下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爺子似乎并不適應(yīng)這一套,微微蹙眉,但也沒說什么,上了轎車。

  中年男子又看向周川,微微一笑,語氣和藹道:“周少爺,請上車吧?!?p>  周川是真的有些懵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上來吧?!?p>  直到老爺子出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也上了后座。

  中年男子倒是沒說什么,坐上駕駛位,并對后座爺孫二人點了點頭后,啟動車輛,緩緩駛離車站。

  “看來爺爺口中的這個大爺是真的不簡單啊。”周川暗自嘀咕著。

  中年男子顯然并不是老爺子口中的大爺,應(yīng)該是司機或者管家一類的人物。

  而看這輛黑色轎車的配置,也應(yīng)該不是什么便宜貨,周川即便對車輛沒有研究,也能看出這輛車的價格,應(yīng)該百萬朝上了。

  如此看來,自己這個大爺,至少也是一個不缺錢的人。

  自己有如此一個有錢的大爺,老爺子為何從未提起過,甚至至今都沒有過任何來往,周川越發(fā)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面這般簡單。

  半個多小時候,等轎車駛?cè)胂闵降亟纾阍桨l(fā)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這邊是有名的富人區(qū),聽說隨變一棟別墅的價格,都在千萬之上,而且還不是有錢便能住進來的。

  以往的周川,也只是在室友與同學(xué)們吹牛打屁之時聽說過這里。

  這里對于他來說,便是傳說中的存在,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入這里。

  轎車暢通無阻的駛向香山深處,駛向了一棟頗具歐式風(fēng)格的巨大別墅。

  別墅內(nèi),人聲鼎沸,似乎很熱鬧。

  轎車順著側(cè)面車道駛?cè)肓藙e墅后面的停車場。

  停車場中,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豪車,竟然有不下數(shù)十輛。

  那中年男子將車停好,下車親自為老爺子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爺子點點頭,微微沉吟,下的車來。

  周川也從另一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他四下打量,口中嘖嘖稱奇。

  “老爺子,周少爺,這邊請?!?p>  中年男子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便走在側(cè)邊去帶路了。

  他對于周川爺孫二人的表現(xiàn)多少有些驚訝。

  這二位的情況他是一清二楚的,來到這里后,居然還表現(xiàn)的如此淡然,這多少讓他感覺有些意外。

  當(dāng)然,他并未表現(xiàn)出來。

  周川爺孫二人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從別墅后進入一個電梯,然后直上五樓。

  來到五樓后,他又將兩人帶入了一個客廳,便悄然離開了。

  客廳很大,裝修端莊而大氣,看似簡潔,但細(xì)看每一種家具與材料,卻又都不是凡品。

  客廳中的人也不少,男女老少或站或坐,足有十來人。

  此刻,除了其中一個只有六七歲模樣的小蘿莉外,其余人幾乎都用同一種表情看著周川爺孫二人,這種表情便是面無表情,顯得很是冷漠。

  周川微微蹙眉,環(huán)視一圈后,眼中又不由浮現(xiàn)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他看到熟人了,一對雙胞胎姐弟,他的同班同學(xué),男的叫周城,女的叫周筱。

  當(dāng)然,這對雙胞胎姐弟雖然和他是同班同學(xué),但卻絕不是能與他玩到一個圈子的存在。

  他們一看就是有錢有勢那類人。

  就連學(xué)校的校霸都不敢招惹他們。

  這兩人給他乃至學(xué)校大多數(shù)人的印象,也都只有兩個,其一是冷漠,其二是高傲,似乎誰都看不起。

  不過,他們的家教似乎很好,也從未聽聞過他二人有過仗勢欺人的傳聞。

  “這兩個家伙難道還是我的親戚不成?”周川驚奇不已。

  吃驚的人可不止他,當(dāng)周城與周筱看清楚周川的長相后,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來了?”

  客廳上方,紅木座椅上,端坐著一個紅顏鶴發(fā)老者,他面無表情,雙手交叉,杵著木杖,樣貌看上去與老爺子倒是有幾分相像,只不過更加富態(tài),紅光滿臉,不像老爺子那般干枯與消瘦。

  “來了?!崩蠣斪狱c點頭。

  他身軀消瘦,皮膚黝黑而粗糙,但腰桿卻挺得筆直,同樣面無表情。

  穿著雖然樸素,不如老者那般精致華貴,但在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弱。

  兩個老頭,一座一站,簡短對話后,就這般面無表情的對視,大廳中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

  半晌后,老爺子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嘆了一口氣,筆直的腰桿仿佛泄去了某股力度,微微佝僂了下去,略顯苦澀的叫了一聲:“大哥?!?p>  又看向老者身邊保養(yǎng)極好,滿頭銀發(fā),氣質(zhì)端莊的老婦人,叫了一聲:“大嫂?!?p>  老者還未說話,老婦人卻冷笑著輕哼一聲道:“你這聲大嫂,我老太婆可不敢當(dāng)?!?p>  老爺子聞言,老臉頓時漲的通紅。

  那個與老爺子有著七八分相像的老者,應(yīng)該確實是他的親大哥無疑了。

  可他們之間又發(fā)生過什么呢?

  何至于走到現(xiàn)如今這個地步,幾十年不曾聯(lián)系,一聯(lián)系又是這等場面?

  周川的目光已經(jīng)從周城周筱這對姐弟身上收回來了。

  雖然這兩人很有可能與他有著某種血緣關(guān)系這件事,很是讓人驚訝,但他顯然更在意自家老爺子與這大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那個鶴發(fā)老者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尋找目標(biāo)看去,便于周川對上了眼。

  換做一般中學(xué)生,又是周川這等情況,猛然遇到這等事,不說驚慌,但緊張肯定是有的,但周川沒有,畢竟他可是將《周家祖訓(xùn)》視為圭臬,立志要做小人與惡人的人,在膽色這一塊絕不能缺少。

  因而,面對老者的目光,他不僅沒有退縮,反而還沖著后者貌似憨厚的笑了笑。

  老者一怔,在老爺子即將爆發(fā)的邊緣收回了目光,問道:“他便是你口中的小川吧?!?p>  他這話一出,算是給了老爺子一個臺階下。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對,他便是周川?!?p>  自家老爺子是什么性格,周川一清二楚,說好聽點叫寧折不彎,說難聽點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在他這里可從來沒有退縮二字,剛才他竟然退縮了。

  剛才,那銀發(fā)婦人一句話,竟賭得他說不出話來,換做平時,按照他的脾氣,早就懟回去了,可剛才卻生生忍受了下來。

  如果真如老爺子所說,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話,周川心中就多少有些難受了。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對老親兄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周城,你認(rèn)識小川?”老者又看向周城。

  周城點頭,溫順且恭敬道:“爺爺,他與孫兒是同班同學(xué)?!?p>  “那好,你便帶他認(rèn)認(rèn)長輩?!?p>  老者站起身,對老爺子道:“你,跟我來。”

  說罷,便向客廳后方一房間而去了。

  老爺子想了想,對周川道:“認(rèn)一認(rèn)吧,都是你的長輩?!?p>  說完,也跟著老者向那房間而去了。

  客廳中,只留下了周川與一眾陌生人。

  “周川……”

  周城看了過來,眼中旋即浮現(xiàn)出一抹不屑,搖了搖頭,手分別伸向客廳中的三隊男女,說道:“這是我父親,這是母親,這是二叔,這是二嬸,這是三叔,這是三嬸……”

  這就是他帶周川認(rèn)人的方法,可謂極為簡潔與敷衍了。

  很顯然,他根本沒有把周川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弟當(dāng)回事,更不存在什么感情可言。

  被周城叫做父親的那位中年男子,約莫五十歲上下,長相極為普通,甚至有些偏胖,但他目光深沉,面無表情,配上臉上那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給了人一種脾氣很大,絕不好惹的感覺。

  此刻,他聽到周城如此向周川介紹他們,也是微微蹙眉,但也僅僅如此了,再無過多表示。

  被周城叫做二叔那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這位倒是高大魁梧,他身穿一身軍裝,端坐的筆直,雙手懷抱于胸,同樣面無表情,從鶴發(fā)老者離開客廳后,他便閉上了雙眼,即便周城介紹他時,他也沒再睜開過眼睛。

  被周城叫做三叔的男子,最為年輕,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身休閑服,坐姿也比較隨意,周城介紹他時,他不像另外兩人那般毫無反應(yīng),而是笑著看向了周川,不過他這個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到了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確定,剛才那位鶴發(fā)老者確實是自己的大爺無疑了。

  而客廳中的眾人,也確實是他家的親戚。

  周城介紹的簡單,周川特意在心中捋了捋后,才確定自己該如何稱呼他們。

  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他們呢?

  周川暗自思忖著。

  畢竟,他可不知道自家老爺子與這大爺一家是什么情況。

  最終,周川態(tài)度恭敬的一一叫了過去:“伯父、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三伯父……”

  雖然恭敬,但卻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熱情,點到為止。

  當(dāng)他叫三伯父之時,那一身休閑裝的青年男子連連擺手,說道:“你可別亂叫。”

  周川眼睛微微瞇起。

  什么意思?

  不愿意?

  看不起自己爺孫二人?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家人確實有些這方面的傾向,這一點在周城周筱這對雙胞胎姐弟身上,表現(xiàn)的尤為明顯,特別是周筱,直到此刻都沒正眼看過他一眼呢。

  那青年男子接著道:“你父母的年齡應(yīng)該比我大,你還是叫我堂叔吧?!?p>  “我也是?!?p>  這時候,那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睜開眼,也說了這樣一句。

  周川釋然,重新叫了一遍:“二堂叔,二堂嬸,三堂叔,三堂嬸?!?p>  “咯咯咯……”

  三堂嬸笑了起來,花枝亂顫,說道:“你這娃兒挺有趣?!?p>  這個三堂嬸是三個婦人中最年輕的,看上去比周川也大不了幾歲,膚白貌美,妥妥的美少婦一枚。

  “好。”

  二堂嬸端正秀麗,與那二堂叔完全不同的是,她倒是表現(xiàn)的很是溫柔,站起身來,來到周川身邊,將她上下一番打量,滿意的點頭道:“長得比周城好看……”

  周城滿臉黑線。

  “你看,初次見面,嬸嬸也沒準(zhǔn)備什么禮物……”

  二堂嬸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鐲子,又看了看周城,最終將目光瞄準(zhǔn)了那一身軍裝的二堂叔,不由分說將其手臂上的一塊手表扒拉了下來。

  “你做什么?”

  那二堂叔睜開眼睛,很是惱火,但與他表現(xiàn)出來不同的是,他似乎有些怕自家這個老婆,居然沒有怎么反抗。

  端莊婦人才不管他,將手表扒拉下來后,遞給周川道:“這塊手表是嬸剛給你二叔買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嬸就送給你做見面你了。”

  周川很尷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哪有用舊東西送人的,你以為這是你家的傳家寶嗎?”

  二堂叔站起了身,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之上,高大魁梧,他直接一把從婦人手上將手表拿了回去,在婦人生氣之前,便丟給了周川一張銀行卡,說道:“密碼六個二,想要什么自己去買?!?p>  周川下意識的接過銀行卡,心想這么慷慨的嗎?

  那二堂叔丟完銀行卡后,又坐了下去,雙手抱胸,做的筆直,閉目養(yǎng)神起來,壓根就不給他還回去的機會。

  “好孩子,收下吧,別推辭?!倍饲f婦人滿意了,拍了拍周川肩膀,也坐了回去。

  三堂嬸捅了捅三堂叔肋下。

  “干什么?”三堂叔不滿問道。

  三堂嬸向周川努了努嘴。

  “想送禮便去送吧。”三堂叔沒好氣道。

  三堂嬸癟了癟嘴,但表情變化極快,馬上換了一副笑臉盈盈,走向了周川,說道:“小川啊,來,萬福家知道嗎,嬸嬸一時間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禮物,這是萬福家的至尊VIP會員卡,終身享受八折優(yōu)惠,嬸嬸就送給了你哈,別推辭,這對嬸嬸來說不算什么。”

  她將會員卡塞入周川手中后,輕輕拍了一下周川肩頭,轉(zhuǎn)身,步態(tài)輕盈,如扶風(fēng)楊柳。

  “謝謝兩位嬸嬸?!敝艽ㄏ肓讼耄陌怖淼玫氖樟似饋?。

  他可是將《周家祖訓(xùn)》視為圭臬的人,勵志要做一個壞人、小人的人,貪財乃是應(yīng)有之意。

  收起后,他還眼神疑惑的向堂伯母看了過去。

  周城在一邊看著,暗自咬牙。

  那周筱也是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一臉嫌棄,徹底不愿用正眼去看周川了。

  讓周川有些失望,那大堂伯母自始至終都沒什么表示,甚至就如周筱一般,都沒正眼看過周川,只是自顧自的飲茶。

  經(jīng)過這簡短的認(rèn)親之后,周城的父親更是以你們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為由,讓周城將周川帶下去安頓了,顯得極其淡漠。

  周川對此倒是能理解,畢竟幾十年沒有過任何聯(lián)系,即便有些血緣關(guān)系,也很難有什么感情可言。

  再說了,看老爺子與那大爺老兩口之前的對話,誰知道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但可以想到,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走吧?!?p>  周城帶著周川,出了客廳,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二層。

  別墅整個二層,應(yīng)該都是用來安置客人的,順著走廊過去,有很多房間。

  而且,這一層還是鏤空設(shè)計。

  站在走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的接待大廳。

  周家的接待大廳很大,其中非常熱鬧,有很多人,且基本都不是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非富即貴的存在。

  周川還看到幾個熟面孔,或許是在電視上出現(xiàn)過。

  這些人,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有的三五成群匯聚在一起玩牌。

  “有錢人也要打牌嗎?”周川暗自嘀咕了一句。

  要說這接待大廳內(nèi)是成年人匯聚的地方,那與那巨大落地玻璃相隔的庭院外,便是年輕人、女人、以及小孩的地盤了。

  十月的天氣,已不適合穿比基尼游泳,但在那巨大的泳池周圍,其他各式各樣玩耍方式,還是看得周川直呼大長見識,心道,有錢人真會玩。

  一旁,周城將周川的表情盡收眼底,眼中不由有著一抹嘲笑,說道:“別看了,走吧?!?p>  “周城,這位朋友是誰呀,有些面生,你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就在這時,從走廊對面迎面走來三個年輕人。

  為首一人,身材瘦削,他雙手插袋,微微弓腰,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眉毛處還有一道顯眼的傷疤,黑眼圈很重,面無表情,眼神漠然,那漠然的眼神下似隱藏著暴戾,就好像隨時都要爆發(fā)的瘋子,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一般人遇到這種人,都會避而遠(yuǎn)之。

  “林少,你這是剛起床嗎?”

  周城看到來人,笑著打趣了一句,轉(zhuǎn)而說道:“不是什么朋友,家中一個遠(yuǎn)房親戚而已。”

  “親戚嗎?”那林少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了周川一眼。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城眼中的那一抹不屑,對周川吩咐道:“這位兄弟,我有些口渴,你去幫我拿瓶飲料來?!?p>  說話的口吻倒也溫和,但配合他臉上那一抹戲謔,表達出來的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周川微微蹙眉,看了周城一眼。

  此刻,后者好像完全沒察覺到什么異樣,依舊是微笑盈盈,且只對著對面三人,仿佛完全沒有發(fā)覺周川的目光。

  “狗一樣的東西……”

  周川暗罵一句,迎上那林少的目光,一臉為難道:“那個…林少,我對這里也不熟?!?p>  說完,他還憨厚的饒了饒頭。

  “哦?!?p>  林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這樣啊,那就算了吧?!?p>  說罷,他話鋒一轉(zhuǎn),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正好,我們?nèi)齻€想找個房間去打牌,三缺一,你來不來?”

  “那個……”

  周川依舊貌似憨厚,說道:“林少,我是鄉(xiāng)下來的,不會打牌啊?!?p>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教你的。”

  那林少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話之時卻沒看周川,反而看向了周城。見后者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實則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心中便有數(shù)了。

  “那個…我笨,恐怕……”

  “你他媽的把我當(dāng)傻子是不是?”

  周川的話還未說完,那林少便豁然轉(zhuǎn)過頭來,面目猙獰的盯著后者。

  說罷,他便一臉獰笑的向周川走了過去,且把拳頭捏的啪啪作響,說道:“這個面子,你給不給?去不去?”

  他身軀消瘦,遠(yuǎn)沒有周川強壯,且還比周川矮一個頭,走近后便只能仰視周川了,但他面目猙獰,氣勢兇惡,渾然沒將周川放在眼中。

  周川也微微蹙眉,收起那副憨厚表情,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吐出兩個字:“不去。”

  他早就看出來了,對方邀請他玩牌是假,刁難是真。

  “你他媽的在找死?!?p>  林少一聲怒吼,楊起拳頭,二話不說,便猛的向周川下巴轟去。

  “林少……”周城叫了一聲,抓住了后者的胳膊。

  早在這林少問話之時,他便已然預(yù)料到可能會出現(xiàn)這一幕,因而提早有所準(zhǔn)備,這才攔住了后者。

  “周城,你什么意思?”那林少懊惱的看向周城。

  之所以會有這個結(jié)果,還不是這家伙縱容甚至暗示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來阻攔他了?

  周城賠笑道:“林少,今日是我爺爺?shù)纳眨o個面子,還有,林叔叔他們也來了,你不想在這種時候鬧出什么動靜,驚動林叔叔吧。”

  那林少微微蹙眉,看了下方接待大廳一眼,冷哼一聲,甩開周城的手,然后冷冷看了周川一眼,便自顧自的向走廊另一邊而去了。

  周家的別墅很大,加上下方接待大廳也有些吵鬧,因而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走吧?!?p>  周城淡淡的看了周川一眼,叮囑道:“房間中有電視電腦,你可以玩,最好就待在里面,你應(yīng)該知道,今日是爺爺?shù)纳?,家中來了很多人,這些人非富即貴,說一句不客氣的,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能得罪的,就剛才那個林少,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周城道:“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不是你能得罪的,你得罪了人是小,給我周家惹上麻煩事大。”

  他說著,便在前面帶路。

  周川松開了緊握的右拳。

  就在剛才,他有把握,在那林少還未打到他下巴之前,便一拳將對方撂倒。

  看對方那副被酒色掏空的身體,若是真的吃上自己一拳,就算不死,恐怕也要丟半條命。

  “你啊你……”

  周川在心中暗自數(shù)落自己:“周家祖訓(xùn)第五條,你怎么就是做不到呢?”

  被他視為圭臬的《周家祖訓(xùn)》第五條,審時度勢,欺軟避硬。

  剛才那種情況,他大可以伏低做小,卑微認(rèn)錯,甚至求饒,然后一切都可能過去了。

  可是,他做不到啊,即便在心中默念了很多遍第五條,該握緊拳頭時,還是握緊了,而且他可以肯定,如果對方那一拳不是被周城攔下來了的話,此刻定然已經(jīng)遭受反擊。

  “就這里吧。”

  周城隨便將周川帶入一處無人客房,說道:“記住我的話?!?p>  而后,他便直接離開了。

  客房中,客廳、臥室、廚衛(wèi)應(yīng)有盡有,自然也有周城說的電視電腦,且都是高級貨,但周川卻沒心情玩,他郁悶的再沙發(fā)上坐了片刻,然后罵了一句:“狗一樣的東西?!?p>  他罵的自然是周城。

  那家伙焉兒壞,連那林少都看得出周城的縱容,周川自然也看得出。

  再說了,周城對于他的不屑與鄙夷,也本就沒有如何掩飾。

  周城起身,朝房間外而去,他可不是什么乖乖聽話的人,更何況是周城那種人的話。

  什么叫不要給他們?nèi)鞘隆?p>  自己看上去是那種一定會惹出事的人嗎?

  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川離開客房,閑逛起來。

  周家真的很大,特別是第三層,健身房、棋牌室、K歌房、吧房、私人影院等等,應(yīng)有盡有,有的房間有人在玩耍,有的則空無一人。

  周川逛了一圈下來,連連感嘆,這有錢人的生活真他媽幸福。

  又回到第二層,周川有些尿意,沒有回房間,剛才他看到走廊鏡頭有公共廁所。

  “這是把廣場電視搬到你家了嗎?”

  周川看到下方接待大廳一側(cè)的墻壁上,有一塊巨大的液晶屏幕,那大小都差不多比得上廣場電視了。

  他正看著,原本沒信號的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大臉,把他嚇了一跳。

  這張臉雖然大,但其實并不嚇人,它的大也不是真的大,而是因為屏幕太大,將這張臉放的太大了而已。

  相反,熒幕中的那一張臉還頗為可愛,鍋蓋頭,粉雕玉琢的,大大的眼睛中還充滿靈動。

  “是這丫頭啊?!敝艽ㄕJ(rèn)出了她。

  之前‘認(rèn)親’時,看到過這丫頭,應(yīng)該是周家的小輩,周城這家伙根本沒有給他介紹。

  被熒幕中突然出現(xiàn)的‘大臉’嚇到的可不止周川一人,下方接待大廳中也有不少人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大臉嚇了一跳。

  熒幕中的畫面在搖晃。

  周川看向那巨大熒幕下方,有幾個小屁孩正在那里玩耍一個攝影機模樣的東西。

  那群小屁孩正是以那個周家小蘿莉為首。

  此刻,她手持那小巧攝影機,正性奮的不得了。

  不過,很顯然,她馬上就要倒霉了。

  那個膚白貌美的三堂嬸,正在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朝她過去,小丫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立刻帶著她的一群小伙伴瘋狂逃跑,熒幕中的畫面開始猛烈晃動起來。

  “那個小丫頭應(yīng)該是三堂叔的女兒吧。”周川同情了小丫頭一下,繼續(xù)朝廁所而去。

  “林少,你們不要這樣,今日是周家爺爺?shù)纳?,你們這樣不好?!?p>  “騷貨,別他媽給老子惺惺作態(tài),少爺幾個能看上你,是你的運氣,乖乖過來,把少爺幾個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處?!?p>  “不要啊,林少,我有男朋友了,求你們放過我?!?p>  “有男朋友了,哈哈,正好,看看是你男朋友厲害,還是少爺幾個威猛?!?p>  走廊盡頭,靠近廁所的一個房間,沒有關(guān)嚴(yán),開了一條縫隙。

  周川本來并未在意,但房間中傳出來的聲音著實不小,而且其中一道是那么刺耳,正是那個林少的。

  “垃圾。”周川嫌惡的罵了一句。

  人家老頭過壽,這幾個惡少居然在人家家里搞這種事情,著實有些沒品。

  而且,看樣子,人家女孩子還不愿意呢。

  “要不,這樣,我們來打撲克?”

  那林少的聲音響起:“輸了的人脫衣服,如果你衣服脫光了,那就主動來伺候少爺幾個,如果少爺幾個衣服輸光了,就放過你如何?”

  “林少,筱筱發(fā)短信來了,應(yīng)該是找我有事?!迸⒙曇糁袔е?。

  “你他媽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那林少怒了,說道:“選擇吧,要么和少爺幾個打牌,要么少爺幾個立刻就把你給辦了。”

  周川透過門縫去看房間中的情形。

  他不是什么圣人,沒有一腳踢門而入,因為那樣做或許能解救房間中的女孩,但他自己肯定也會陷入麻煩中。

  這一看,不由驚訝,那個女孩他也認(rèn)識。

  與周城周筱一樣,是他的同班同學(xué),好像叫唐秀兒。

  難怪那林少見色起意,唐秀兒確實長的好看,是他們班上的雙花之一,身材與容貌并不比周筱差,在全校都是有名的美女。

  不過,周川對于她,可沒什么好感。

  這個唐秀兒說自己是周筱的閨蜜,但在其他人看來卻更像是小跟班。

  她家也是有錢有勢那類存在,所以眼高于頂,根本不把大多數(shù)人放在眼中,表現(xiàn)出來的驕傲比之周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她的名聲不太好,據(jù)說私生活混亂,有很多關(guān)于這方面的不好傳聞。

  因而,別看這唐秀兒此刻一副可憐模樣,但誰知道她是不是裝出來的。說不定雙方你情我愿,只不過表現(xiàn)的方式比較含蓄而已,周川若是貿(mào)然闖進去,說不定還破壞了對方的好事呢。

  所以,周川沒有什么動作,繼續(xù)偷看。

  最終,唐秀兒答應(yīng)與林少幾人打牌,那副被迫無奈與可憐兮兮的模樣,我見猶憐。

  周川搖了搖頭,去上廁所了。

  一泡尿撒出去,打了一個哆嗦,頓覺神清氣爽。

  回來的時候,路過那個房間,又偷看了兩眼,房間中還在打牌,看樣子唐秀兒的牌技頗為不錯,先輸?shù)裘摿艘路木尤皇橇稚偃恕?p>  那唐秀兒梨花帶雨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絲笑意。

  周川收回目光,靠在門邊墻上,摸著下巴思忖起來。

  他對那林少雖然不熟,但兩次接觸下來,倒也有些了解了,根據(jù)他的判斷,即便唐秀兒的牌技逆天,最終贏了三個惡少,那三個惡少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萬一唐秀兒不是裝的,是真的不愿意,而我明明看見了,卻不管不問,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此事不能不管啊?!?p>  周川嘆了一口氣,他可是將《周家祖訓(xùn)》視為圭臬,立志要做一個小人、壞人的人,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違背志愿,做起好事來。

  周川沒有乘坐電梯,他順著樓梯來到一樓接待大廳。

  接待大廳中,人不少,倒也沒人注意他。

  來到那巨大熒幕之下。

  “咦,攝影機呢?”周川蹙眉。

  他剛才明明看見,那三堂嬸將攝影機從小丫頭手中奪下來,并放在這柜臺上了呀,為何沒有了?

  周川到處尋找起來。

  “你在找什么?”

  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周川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周家小蘿莉。

  此刻,她正帶著他的一群小伙伴,滿臉疑惑的看著周川。

  而周川則在她手上再度看到了攝影機。

  “我是不是應(yīng)該叫你哥哥,堂哥,還是表哥,好像都不對?”小丫頭將一根大拇指咬在口中,一對靈動的大眼睛盯著周川,其中滿是好奇。

  她真的很聰慧,看她不過六七歲年紀(jì),顯然已經(jīng)將自己與周川之間的關(guān)系弄清楚了,且已經(jīng)接受了這件事。

  “你就叫我川哥吧。”

  周川看著她手中的攝像機,想著怎么把他弄過來,時間可不能耽誤太久,萬一樓上已經(jīng)完事,他不就白忙一場了。

  “川哥不好聽。”

  小丫頭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叫姍姍,姍姍來遲的姍姍,你千萬別問我為什么叫姍姍,問了我也不會說,爸媽說他們結(jié)婚后總是懷不上,所以我姍姍來遲,就叫姍姍?!?p>  “你不是自己說出來了嗎?”

  周川感覺這個小丫頭怪怪的,很有些與眾不同。

  “川哥,你是不是也想玩?”小丫頭將攝影機高高的舉了起來。

  周川心中一驚,暗道小丫頭很聰明啊,單是從他幾個眼神中,竟然就判斷出了他的目的在攝像機之上。

  “嗯?!?p>  周川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說道:“川哥鄉(xiāng)下來的,沒見過這種高科技,姍姍給川哥玩玩唄。”

  “不給哦。”

  小丫頭將攝影機放在身后,斬釘截鐵道:“川哥,你想玩,是不可能有門的哦。”

  周川看著這個表情忽而就變得嚴(yán)肅、一副沒有商量余地的小丫頭,語塞了。

  半晌后,才問道:“為什么啊?”

  “我怕你嚇到人?!?p>  小丫頭的話,又把周川驚住了,他嚴(yán)重懷疑這個小丫頭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可是不應(yīng)該啊。

  想到她自己嚇到人的那一幕,周川便釋然了,揶揄道:“我又不是五六歲小孩,怎么可能嚇到人?!?p>  小丫頭聽懂了,一張粉雕玉琢的臉漲的通紅,說道:“你你……那就更不能給你了。”

  “這又是為什么呢?”周川不解。

  “哼,這么好玩的東西,就是拿來嚇人的,你居然不拿來嚇人,給你玩不是浪費嗎?”小丫頭冷哼一聲道。

  周川語塞,半晌后說道:“如此說來,你剛才是故意在嚇人嗎?”

  “是的,那只是小試牛刀,我們還有大計劃?!毙⊙绢^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說這話的時候,還看向了她身后的一群小伙伴。

  一群熊孩子也是雙眼放光,顯得很興奮。

  “還小試牛刀,我看你們是皮癢了吧?!敝艽ㄒ彩菬o言。

  “看來,你與我們不是同輩中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小丫頭對周川拱了拱手,手一揮,轉(zhuǎn)身便要帶著她那一群小伙伴大步離開,有模有樣的。

  電視劇害死人啊,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里學(xué)來的這一套。

  “女俠,且慢?!?p>  周川反應(yīng)很快,立馬叫住了她。

  自己也是一陣汗顏,心虛的瞅了瞅周圍,還好這個角落中沒什么人。

  “你叫我什么?”小丫頭轉(zhuǎn)過身。

  興許是女俠二字,觸及到她的某個興奮點了,讓她很是眉飛色舞。

  “女俠呀。”

  周川干咳了兩下,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我觀閣下一身正氣,英姿颯爽,超凡脫俗,想來定是一位極其厲害的女俠?!?p>  “你小子…很有眼光嘛?”小丫頭的臉紅了。

  她雖然基本上聽不懂周川在說什么,但被這樣夸獎,還是感覺好害羞呀。

  她身后,那群熊孩子看上去也很興奮,一個個表演的有模有樣。

  “說吧,你有什么事?”小女俠紅著臉,微微楊起下巴,繼續(xù)著她的表演。

  “是這樣的,女俠不是想要嚇人嗎,小子這里有個大膽的想法?!敝艽ǜ杏X好尷尬。

  “哦,什么想法,說來聽聽看?”小女俠楊著下巴,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此事可不好說,還請女俠將手中的神器借給小子一用,小子保證用不了多久,便能給女俠一個大大的驚喜?!敝艽ɡ^續(xù)陪她表演。

  “你在騙我?”

  一聽周川的目標(biāo)是攝影機,小丫頭立刻警覺起來。

  她總感覺周川在把她當(dāng)三歲小孩欺騙。

  “沒有沒有,小的哪里敢呢?!敝艽ㄟB連擺手。

  “哼,既然如此,給你好了,不過,只給你玩一個小時,玩完還給我?!?p>  小丫頭冷哼一聲,隨手將攝影機丟給了周川,然后一臉同情的搖了搖頭,說道:“哎,畢竟你都是這么大的人了,還能陪我們演戲,也確實挺不容易的?!?p>  周川假裝沒聽見,轉(zhuǎn)身便向二層而去。

  現(xiàn)在的熊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如果攝影機不在小丫頭手上就好了,那樣一來,我便能深藏功與名?!敝艽ㄓX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做好事從不圖被知曉。

  可現(xiàn)在卻有被人得知的可能了。

  不過,想起唐秀兒苦苦哀求的表情,以及那個林少居然能惡劣到在他大爺壽宴中做出這等事情,他就不能忍,必須伸張正義。

  至于說事情敗露后可能會帶來的麻煩,那便到時候再說吧。

  周川重新來到二層走廊盡頭靠近廁所那間房間外,發(fā)現(xiàn)門縫仍舊開著,屋內(nèi)幾人也仍舊還在打撲克。

  唐秀兒的牌技確實高超,林少幾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輸?shù)牟畈欢嗔?,而她卻只是輸?shù)粢患馓锥选?p>  周川開始擺弄那攝像機。

  傻瓜式操作,非常簡單,幾個按鍵的事情。

  即便周川以前沒有擺弄過這玩意,也能輕松弄懂。

  “不僅可以攝影,還能捕捉聲音,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想來應(yīng)該不差吧。”周川對著門縫,上下找著角度。

  他并沒有立刻打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不好弄啊!”

  周川發(fā)現(xiàn)缺少一個支架。

  因為角度問題,如果直接把這攝影機放在地上,就什么都拍不到,除非他一直拿在手中拍攝。

  然而,他怎么可能做這等事。

  周川想了想,看向了旁邊的廁所,他之前上廁所的時候,看到里面有拖把和掃帚,應(yīng)該可以拿來充當(dāng)支架。

  又看了一眼房間中的情況,打牌還在繼續(xù)。

  興許是一直在贏的原因,唐秀兒顯得有幾分性奮,俏臉紅撲撲的。

  至于林少幾人,也沒有因為輸牌而懊惱。

  “一時半會,應(yīng)該還不會開始?!敝艽ㄖ苯酉驇?。

  他在廁所中,找到了拖把與掃帚,就在其中將它們架在一起捆綁好,將攝影機放上去試了試,又量了一下高度,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后,他便帶著這自制的“支架”又來到那林少等人的房間外。

  朝其中看了一眼,那林少輸?shù)乃坪踔挥幸粭l內(nèi)褲了,將他那干瘦的身軀完全裸露了出來。

  周川在房間外,將攝影機架好,并調(diào)整到了最佳角度。

  即便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沒有打開,而是在等待。

  他相信,那林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可千萬別這時候走出房間啊?!敝艽ㄟ@樣做是有風(fēng)險的,房間中任何一人現(xiàn)在出來,都能撞破他的計劃。

  不過,看那幾人輸?shù)亩伎熘皇O乱粭l內(nèi)褲了,應(yīng)該不會現(xiàn)在出房間。

  周川繼續(xù)等待著。

  并未讓他等多久,幾分鐘后,一局牌了,林少再度輸了,而他身上現(xiàn)在卻只有一條內(nèi)褲了。

  唐秀兒看向林少,希冀道:“林少,我贏了,你看?”

  那林少將手中的牌向茶幾上一扔,看著唐秀兒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嘿嘿淫笑道:“牌也玩夠了,衣服也脫的差不多了,正好進入正題?!?p>  唐秀兒臉色大變,說道:“你說話不算數(shù)?!?p>  林少臉色一沉,說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少哪里說話不算數(shù)了?”

  “你說過,我如果贏了,就放我走的。”唐秀兒又急又氣。

  “本少說的是你如果贏了便讓你爽,嘿嘿,你們說本少是不是這樣說的?!蹦橇稚偈缚诜裾J(rèn),不斷向唐秀兒逼近。

  “人渣!”周川暗罵一句。

  不知道唐秀兒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愿意,反正看她的樣子是打算反抗到底了。

  殊不知,她這副模樣,在某些時候,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周川也不看了,接下來的戲碼不用想也知道。

  差不多可以對他們進行直播了。

  他攝影機打開,又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然后瀟灑離開。

  “嗯,看樣子我確實有一些做導(dǎo)演的天賦?!?p>  去走廊前面看了一眼,攝影機擺放的很不好,角度很完美,不僅清晰的拍攝到了畫面,還捕捉到了聲音。

  原本有些嘈雜的接待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向大熒幕。

  畫面中,顯然已經(jīng)快進入最后階段。

  林少三人口中的污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而唐秀兒看上去是那樣的楚楚可憐與無助,不斷求饒痛哭,卻全然沒有作用。

  這就是一場惡少強奸瘦弱少女的戲碼。

  大廳中,一個身穿西裝的胖子,先是錯愕,而后一張臉迅速通紅,直至變成豬肝色。

  “混賬東西……”一聲咆哮響徹大廳。

  他直接氣的跳了起來。

  “快快快,快把那幾個混賬東西,給我找出來?!迸肿訉χ磉吶伺?。

  今日周家老爺過壽,來到這里的人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果他那混賬兒子,真的當(dāng)眾做出了這等事,影響之大,難以想象,恐怕就連他的仕途,都要就此終結(jié)。

  他豈能不怒?

  憤怒的可不止是他,林少那兩個同伴,同樣有長輩在大廳中。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亂了起來。

  “找,快點找,一定在二層房間中?!蹦桥肿佑浀弥睕_二樓而去。

  “打電話,打電話?!?p>  周家別墅這么大,二樓客房那般多,即便是沖上去找,也不是那般容易找到的?!?p>  況且,還不能完全確定,林少三人就一定在周家別墅內(nèi)。

  “對,打電話?!?p>  那胖子也是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掏出手機。

  電話順利接通,眾人直勾勾的看著熒幕。

  那林少正在興頭上,電話響起,顯然讓他十分掃興,罵了一句:“哪個狗東西,早不打來,晚不打來,偏偏這時候打來?!?p>  他一臉不耐煩的從地上撿起褲子,掏出電話。

  或許是看到了來電顯示,頓時一驚,趕緊招呼他那另外兩個伙伴禁聲,說道:“都別說話,是我家那個老東西?!?p>  此刻,他絕對想不到,他的一切動作,那怕是話語,都完全落在了大廳中所有人眼中。

  眾人看向那西裝胖子,眼神各異,有的同情,有的樂禍。

  至于那胖子,一張臉完全成了豬肝色,連眼睛都紅了,帶著兇光,死死盯著大熒幕。

  電話接通了,胖子壓抑著憤怒,問道:“你在哪里?”

  林少語氣大咧咧的:“有什么事嗎,我和幾個朋友在樓上玩牌呢?!?p>  “玩牌,光著屁股玩嗎?”那胖子壓抑著憤怒,聲音都沙啞了。

  “什么光著屁股……”林少正說著,然后悚然一驚,匆忙四下打量。

  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有監(jiān)控之內(nèi)的東西,不然家里的老東西怎么知道他正光著屁股呢。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應(yīng)該啊。

  沒誰家會在客房中安裝監(jiān)控的,周家應(yīng)該也不會。

  難道老東西在詐我,林少臉色不斷變化,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光著屁股呀?!?p>  “狗東西,你正在做的丑事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還不馬上給我滾下來?!蔽餮b胖子咬牙切齒,已經(jīng)怒到極致。

  林少這下算是聽明白了,驚怒交加,左右四顧,還把幾人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看,最終看向了房門所在。

  他發(fā)現(xiàn)門未關(guān)嚴(yán)實,憤怒的沖了過去,看到那攝影機時,像是明白了什么。

  “誰,是誰干的?”

  林少怒不可及,飛起一腳,便將攝影機踢飛。

  啪啪啪……

  攝影機在走廊中滾動,質(zhì)量確實好,居然沒有壞,依舊在進行著拍攝工作。

  當(dāng)然,拍攝到的畫面也亂了,不斷跳動,最終定格在了墻角。

  片刻后,林少梗著脖子,從樓梯間走下來了。

  他怒目圓睜,面目猙獰,如狼四顧般將接待大廳中的人掃視了一遍,倒是完全沒有感覺羞恥與敬畏。

  “狗東西,你那是什么表情?”

  “啪!”

  那西裝胖子雖胖且不高,應(yīng)該只有一米六幾,再加上林少又站在臺階上,但這難不住他,只見他直接跳了起來,一巴掌扇在了林少后腦勺上。

  這一刻,他展現(xiàn)出了與他那身材完全不符合的靈活,宛如洪阿寶附體。

  林少直接被打了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來個狗吃屎。

  以他站立的高度,如果真的撲倒在地,非崩掉兩顆門牙不可。

  可即便如此,想來那一巴掌也夠他受的了。

  響亮的聲音,響徹接待大廳,不知多少人看的自己后腦勺一痛。

  這可真是下的去手,簡直是在往死里揍。

  因為,根本沒完。

  那西裝胖子一巴掌輪完后,似乎仍舊不解氣,又飛起一腳踢在林少后背。

  林少這次沒能穩(wěn)住身形,直接被踢倒在地。

  那西裝胖子沖過去,將其按在地上便是猛揍,拳頭不招呼別的地方,專門朝著臉去。

  “狗東西,褲襠里那二三兩玩意都管不住?!?p>  “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p>  “還老東西是吧?!?p>  這位的脾氣是真的大,下手也是極狠。

  他都打了半天了,周圍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上前勸住,將他拉開。

  那林少也是一個狠角色,本這樣一番痛揍,居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一張臉雖然已然被揍的不成樣子,但他雙目血紅,依舊充滿仇恨。

  他的那兩個伙伴,可沒有他這樣剛,唯唯諾諾的,躲在樓梯間不敢下來。

  他們的長輩也在這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怎么可能沒有表示呢,神色不善的將他們叫下來,沒有像西裝胖子那般當(dāng)場出手,但也說了看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他們的話。

  發(fā)生了這種是,周家這個主人家,自然也被驚動了。

  “誰干的?”

  周國民三兄弟,以及周城周筱等人,匆匆來到接待大廳。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此事,丟臉的可不止西裝胖子等人,還有他們周家。

  任誰也不想在自家長輩過壽之日,且在自己家中,發(fā)生這種事。

  而且,丟臉只是其一,恐怕還會因此得罪人。

  這件事,雖然錯不在周家,但畢竟發(fā)生在周家,最關(guān)鍵的還是,還不知道被誰這樣直播出來了,這讓當(dāng)事人怎么想?

  表面或許不會多說什么,但心中肯定會因此而埋下芥蒂。

  那西裝胖子的身份并不簡單,周家雖不至于主動巴結(jié),但也絕不愿意得罪。

  現(xiàn)在好了,不僅丟了臉,還得罪了人。

  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啊。

  唐秀兒很快被找來了大廳,眾人對她一番噓寒問暖,特別是那西裝胖子以及另外兩個當(dāng)事人的家長,表現(xiàn)的非常殷切。

  這等時候,周家這個主人家,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周國民親自加入其中,一番噓寒問暖之后,得知林少三人并未成功,一群人這才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模樣。

  其實,是否成功,眾人心知肚明,剛才完全被直播了出來。

  如此一番噓寒問暖,不過是故意做樣子而已。

  噓寒問暖之后,便是道歉與賠償,那西裝胖子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暴躁,顯得非常和藹可親,賠償起來也是出手闊綽,大方無比。

  最后,唐秀兒收下了賠償,并表示原諒他們。

  這件事也被那西裝胖子定義為年輕人的沖動,幸好沒有釀成大錯,其他人自然不會跳出來多說什么,相反還跟著附和。

  此間事了后,西裝胖子三人向周國民提出了辭別,說發(fā)生了這等事,也無臉繼續(xù)留在這里了,并未此事真誠的道歉。

  當(dāng)然,周老爺子壽辰,該送的賀禮等,也是一點不少。

  周國民連連表示,此事周家也有責(zé)任,他們不必如此,并隱晦表明,這件事與他們沒關(guān)系,他們也不知情,并保證一定會查清楚的。

  西裝胖子三人顯然不想多說此事,道歉之后,便帶著林少三人直接離開了。

  周國民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人肯定是得罪了。

  哪個不知輕重的混蛋,將這種事直播出來的?

  發(fā)現(xiàn)了這種事制止是應(yīng)該的,但悄然制止即可,卻決不能用這種方式弄得人盡皆知。

  這不是存心再給他們周家找麻煩嗎?

  二樓,周川目睹了這一切,然后吹著口哨,向自己房間而去。

  “希望小丫頭不會出賣我吧?!彼灿行o奈。

  如果攝影機沒有在周家小丫頭手中,而是放在柜臺上,那就完美了,他便能深藏功與名。

  可現(xiàn)在,有破綻了。

  只要詢問周家小丫頭等人,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是他做的。

  他之前也猶豫過,但最終還是做好人的心,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如果被那林少知道是我干的,恐怕會有麻煩?!敝艽ㄎ⑽Ⅴ久肌?p>  那林少的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挨那種揍,居然能一聲不吭,絕對是個狠人,沒人愿意招惹那等狠人,周川自然也不例外。

  況且,那林少可不止狠那般簡單,家庭背景似乎也不一般。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都做了,還能怎樣,到時候再說吧。”周川倒也是灑脫之人。

  接待大廳一角。

  周家小丫頭與她的一群小伙伴,依舊還望著大熒幕,吃驚的張大嘴巴。

  他們已經(jīng)想到這是誰干的了。

  這可真是將人嚇得不清。

  小丫頭顯然比起其他熊孩子要聰慧許多,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對所有人說道:“這件事我們要保密,有人問起就當(dāng)不知道?!?p>  有熊孩子問:“為什么???”

  小丫頭道:“別問那么多,這是幫派任務(wù),如果誰敢泄露,便立刻逐出幫派,你們可聽明白了?”

  顯然,熊孩子們最在乎這個,誰也不想被排擠。

  當(dāng)即便有年齡小的嚇得捂住了嘴,年齡大的一些也都連連保證完成任務(wù),絕不泄露分毫。

  小丫頭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二樓走廊,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心中想著,我該怎么敲詐他呢。

  大廳中,周國民三兄弟還在安撫眾人。

  各自找他們的朋友與熟悉的人聊天去了,好像賓主盡歡,徹底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誰也沒有再提起此事。

  當(dāng)然,等他們離開大廳后,還會不會是這樣,就要另說了。

  安撫玩眾人后,三兄弟回到五樓客廳,臉色都不好看。

  將這件事說給周家老爺子聽了后,周家老爺子一張臉也是陰沉了下來。

  “周城,你去查,給我查清楚是誰干的?!敝芗依蠣斪影l(fā)話了。

  事情已然發(fā)生了,他們沒辦法,但他們至少要知道是誰干的。

  看看是誰如此分不清輕重,如果是周家某個傭人,那以后就別想繼續(xù)在周家干了。

  “周城,姍姍他們之前在玩攝影機……”

  三堂嬸有些擔(dān)心,心想這莫不是那群熊孩子干的吧。

  周城看了周家老爺子一眼,見后者依舊一臉陰沉,只能對三堂嬸無奈的聳了聳肩,轉(zhuǎn)身便向客廳之外而去了。

  周城并沒有向周珊珊詢問什么,因為他有更簡單的方法,直接來到監(jiān)控室,調(diào)出了二層走廊的監(jiān)控,很快就將周川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哼?!?p>  周城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然后將這一段拷貝了下來。

  他走出監(jiān)控室,正好看到周珊珊。

  周珊珊問道:“大哥,你來這里做什么呢?”

  周城揚了揚手中光盤,說道:“拷貝一些東西?!?p>  “哦?!?p>  周珊珊暗道,這可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忘了還有監(jiān)控。

  與周城來到五層客廳。

  周城也沒多說什么,直接用筆記本電腦將拷貝的監(jiān)控錄像,播放給了眾人看。

  眾人看完之后,總算知道是誰干的了。

  “老二,你可真是養(yǎng)了一個好孫子?!敝芾蠣斪映林?,冷冷的對老爺子說了一句。

  這話讓老爺子聽著有些不舒服,冷哼一聲道:“哼,老頭子這個好孫子確實很不錯?!?p>  而后反問:“怎么了,難道遇到這種人渣,做這種惡事,將它公之于眾,還有錯嗎?”

  事情的原委,他也是聽周國民三兄弟說過的,因而他可不覺得周川有錯,反而覺得周川做的很對。

  “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今日可是我的壽辰,這種事非要弄得人盡皆知嗎?”周家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哦,我們鄉(xiāng)下來的,做事就是這樣耿直,哪有你們城里人這么多彎彎繞繞?!?p>  老爺子不以為意道:“再說了,你壽辰又怎樣,你壽辰遇到這種事難道就能不管了?”

  “和你說不清楚,我也懶得和你說?!?p>  如果老爺子不主動退讓,論嘴皮子功夫,周家老爺子顯然還不是對手,幾句話下來,就被氣得不輕,吩咐周城道:“周城,安排你二爺爺下去休息?!?p>  “好?!?p>  周城點頭,擠出一個極為不情愿的笑容,對老爺子道:“二爺爺,走吧?!?p>  看的出來,他這一聲二爺爺叫的極為不情愿。

  “哼,不必了?!?p>  老爺子一揮手,說道:“老頭子知道,你今天的應(yīng)酬多,待在你這里,我也不習(xí)慣,走了?!?p>  “你這就要走?”周家老爺子越發(fā)生氣。

  “要走?!?p>  “連飯都不吃?”

  “不吃?!?p>  看他是鐵了心,周家老爺子懊惱的揮了揮手,說道:“走吧,走吧,趕緊走……”

  老爺子抓起帆布包便走,剛走兩步,又回過頭將帆布包扔到了沙發(fā)上,說道:“哦,對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p>  說罷,便龍行虎步的走出了客廳。

  周國民三兄弟面面相覷。

  “看看他這脾氣……”

  那銀發(fā)婦人指著老爺子的背影道:“幾十年了,還是一個樣子,簡直不可理喻?!?p>  周家老爺子坐在那里,氣了半晌,最后深吸一口氣,吩咐道:“給老江打電話,讓他開車送一送?!?p>  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吩咐周川道:“周城,你去給他帶帶路?!?p>  周家很大,單憑老爺子這樣一個一直生活在鄉(xiāng)下的小老頭,還真不一定走得出去。

  周城帶著老爺子找到周川。

  “這就走了?”周川很疑惑。

  今日是周家老爺子壽辰,按理說至少也應(yīng)該留下來吃頓飯再走也不遲。

  “不走留在這里惹人厭嗎?”老爺子冷哼一聲道。

  “惹人厭?”周川疑惑。

  難道鬧矛盾了?

  他知道,老爺子今日前來,肯定有事,而看他與周家老爺子之前那副模樣,鬧矛盾似乎并不奇怪。

  走就走吧。

  周川也沒多問。

  老爺子的原意是他自己一人離去,讓周川留下來多與周城等人熟悉熟悉,但周川哪能接受此事,直接拒絕,要求一同離去。

  老爺子見他執(zhí)意,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周城卻看著他,冷笑道:“周川,自己闖出來的禍自己去背,別以為我周家會幫你兜,這件事我會如實告訴林少?!?p>  聽到這里,周川頓時明白了,事情果然敗露了。

  “你隨意?!?p>  因為早有預(yù)料,所以顯得淡然。

  周城臉上的冷笑欲濃,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惹得禍?zhǔn)掠卸啻蟀???p>  周川知道周城不待見他們爺孫,他又何嘗對周城有好感呢?

  因而,不在偽裝,直言道:“管你屁事?!?p>  “你…”周城大怒。

  他咬牙切齒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直接走到前面帶路,將周川爺孫二人送到了別墅門口。

  不多時,之前接他們進來那個中年司機,又開著之前那輛車到了。

  ……

  周城回到五層客廳。

  周家老爺子悵然道:“送走了?”

  “嗯。”周城點點頭。

  周家老爺子環(huán)視客廳中所有人,說道:“這件事,我們什么都沒查到,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國民微微蹙眉,問道:“您的意思是由我們把這件事承受下來?”

  “嗯?!?p>  周家老爺子道:“林家那對父子可不是什么善茬,特別是那個林家小子,他的事跡我也是聽說過的,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是周川做的,他會如何對付周川還真不好說,現(xiàn)在的小年輕啊,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的?!?p>  周國民微微蹙眉,沒有說什么。

  周國軍一直面無表情。

  周國兵則努了努嘴,表現(xiàn)的無所謂。

  “這樣一來,這件事的惡果豈不是要我們周家來承擔(dān)?”周城的母親的扮相雖然端莊,但她濃眉帶煞,眼神凌厲,看上去有些霸道與不近人情。

  “是啊,爺爺,這件事發(fā)生在我們周家,林叔叔等人肯定會因此心生芥蒂的,我們必須將前因后果向他們說清楚才行。”周城急切道。

  要是得罪那林家,對周家的誰影響最大,那肯定是他爹周國民了。

  他可不想因為周城而讓自己親爹承擔(dān)惡果。

  “爺爺,周川既然敢闖禍,那就要有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我們周家憑什么要幫他背鍋?”周筱也不滿。

  “你們覺得周川做錯了嗎?”

  周家老爺子的臉當(dāng)即便沉了下來,說道:“他沒有錯,我覺得他做的很對。還有,什么叫我們周家?guī)退冲?,難道他不是我們周家的人?”

  周家老爺子發(fā)火了,環(huán)視眾人,寒聲道:“這件事我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吩咐你們,如果你們之中有誰膽敢將此事泄露出去,哼,我就把話說到這里,你們最好不要給我當(dāng)耳旁風(fēng)?!?p>  “爸,您消消氣,多大點事,不說就不說嘛,我們本來也沒打算說出去。”二嬸很有眼力,立刻上去幫周家老爺子捏肩。

  ……

  車上,老爺子也對周川道:“這件事你做的沒錯,爺爺支持你,像那種人渣就該將他的丑事曝光出來,讓它人盡皆知。”

  周川不置可否。

  捫心自問,他做這件事真是因為正義感嗎?

  或許有一點點吧,但似乎并不全是。

  “你說有誰會在自己家里安裝監(jiān)控?”

  老爺子似想到了什么,鄙夷道:“你大爺家就會?!?p>  周川聽出了一點味兒來,問道:“他們之所以會知道是我干的,是因為監(jiān)控?”

  “要不然還能是因為什么?”老爺子繼續(xù)鄙夷。

  “原來不是小丫頭出賣了我啊?!?p>  周川同仇敵該道:“是啊,除了大爺家,誰會在自己家安裝監(jiān)控呢?”

  司機將周川爺孫二人送到了車站,老爺子直接在這里坐車回鄉(xiāng)下了。

  來回幾個小時,眼看便要到中午了,周川讓老爺子先吃完飯在回去,可老爺子堅決不肯,周川也就沒有了辦法。

  送走老爺子,周川找了一家蘭州拉面,解決了午飯問題。

  “這都算什么事啊?”

  周川掏出兩張卡片,一張銀行卡,一張萬福家的至尊VIP會員卡,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的認(rèn)親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他也不清楚都幾十年沒有聯(lián)系的親戚了,為何突然就要去認(rèn)親。

  當(dāng)然,他知道,老爺子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老爺子沒說,他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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