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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犬的狗生

捉妖

哮天犬的狗生 九月皇叔 3607 2021-09-14 11:30:56

  當夜晚間幾個正準備好要出發(fā),于輝和王彩夢學的道法自然都聽到了屋頂之上有人經(jīng)過,同時一躍而出,但見那影子一晃消失在后院,于輝和王彩夢飄身而至卻不見那影子,只是聽到那后院屋子里有人在講話。

  本來打算轉(zhuǎn)身離開,但是就在那一剎那于輝聽到了一個名字,一個震撼自己靈魂的名字:“余光同”,于輝飄身到了那屋子近處,側(cè)耳細聽,聽的是那夫人的聲音,王彩夢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還當有什么妖怪,便也飄身上前,只是她是一下子就闖了進去。

  那婦人正在禱告,王彩夢闖進來下了一大跳,還當是什么妖怪,但見是王彩夢便放心道:“女俠何來此地?”

  王彩夢道:“夫人,我們看到一個怪影來了這里,所以追來的?!?p>  那婦人道:“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怪影子啊?!?p>  這時候她看到了于輝,看到了于輝緊緊盯著她身后那兩塊牌位,“尊夫余光同之墓”,“小兒余輝之墓?!?p>  于輝緊緊攥著拳頭,呆在那里,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王彩夢看夫人的模樣也回頭望于輝,但見于輝淚流滿面,也是驚詫,趕緊道:“輝,你是怎么了?”

  于輝道:“你是不是叫余采蓮?是不是?”

  那夫人驚詫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這名字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跟人提起了?”

  “你是不是曾經(jīng)住在寧宇縣,那余光同是不是鐵匠。”

  夫人更是驚詫道:“這些你怎么知道?”

  于輝突然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娘,我是你的兒子,我就是余輝,我是你的兒子,我還沒有死啊?!?p>  王彩夢驚的說不出話來,夫人更是悲喜交加,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醒悟過來忙蹲下來面對于輝道:“你真的是輝兒么?你真的是我的輝兒?”說著也早已淚流綿綿。

  于輝嗚咽道:“是的,娘,我就是輝兒,那日我跌落懸崖便掉到了養(yǎng)父于大海的挑子里,所以得救,兒子是近日才得知真實身世,所以要去寧宇縣打探,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娘?!?p>  這時候在他們身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夫人,這是怎么了?”

  夫人慌忙道:“老爺,這是我的兒子輝兒,他還活著,是我的孩子?!?p>  劉明赫頗冷靜道:“夫人,不可輕信,讓我來問個明白。”然后對于輝道:“你說自己是輝兒,有什么憑證沒有?”

  夫人經(jīng)他一問便道:“對了,你可曾有一個香囊?”

  于輝經(jīng)夫人提醒喜道:“有,有,那香囊之上一面繡了兩個字還有一面繡了一朵荷花,兩個字是‘狗蛋’,香囊就在這里?!?p>  只是于輝探進懷里摸了半晌卻不見了香囊,不禁大驚道:“怎么不見了,難道丟了?”

  于輝道:“娘,你的相信我,我真是你的兒子輝兒,我真是。”

  夫人也道:“老爺,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什么嗎?你和余光同結(jié)拜為兄弟,后來余光同去了,你從強匪手里把我救了出來,我和你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我有種感覺,是母親的直覺,這就是輝兒。你那日找到的尸體說是輝兒,可我并沒有見到錦囊,我就有所懷疑是不是弄錯了?”

  劉明赫道:“也許有可能,但是夫人一切還要小心才是,我現(xiàn)在又萬貫家財,這人說不定有什么目的,如果他是輝兒,那我必當好生相待?!?p>  劉明赫剛剛說完就覺得脖子發(fā)涼,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劉明赫膽怯道:“英雄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么做?”

  于輝回頭望,但見不是別人正是尤浩然,此時尤浩然兩眼血紅,額頭青筋暴起道:“你個狗東西,我這么多年來追尋的大仇人原來就是你。”

  于輝道:“你不是搞錯了?”

  朱八這時候也趕過來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尤浩然道:“沒錯,我剛剛聽的明白,劉明赫,你的真名應(yīng)該叫花連勝是不是?”

  劉明赫一驚,那面夫人道:“你怎么得知?”

  尤浩然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實不相瞞,夫人,于輝,我對不起你們,因為我父親就是那個殺你們?nèi)业膹姺说念^尤天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震驚,尤浩然在呆立的大家面前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我父親本來雖為強匪,但是也不枉殺好人,只是我父親為人極重義氣,曾受過花連勝的恩惠,所以當他求我父親幫他去殺掉余家所有人時,我父親還是答應(yīng)了,誰曾想這花連勝一來要殺人滅口,二來要搶奪夫人所以下毒手殺我父親和全山寨的人?!?p>  夫人道:“這不可能,他根本不會武功?!?p>  尤浩然冷笑道:“殺人不一定要會武功,他只要利用我父親的信任在飯菜里下了毒藥便是?!?p>  夫人又道:“那你又怎么活著還知道這些?”

  尤浩然苦笑道:“那是因為我當時沒有吃喝任何東西,因為貪玩我趴在床下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好聽到這歹人在對我奄奄一息的父親說這些心里話,我知道我那時若是出去必死無疑,所以我捂住嘴沒有出去,直到他走了,我出去看全山寨的人無一活口,而我發(fā)誓要給全山寨的人報仇。開始來這里我認不出一定是你改變了容顏,這江湖上自然有易容術(shù),我此時才想通,你也改了名字,我想你是知道我還沒有死,怕有這么一天吧。你還記得我父親當時說過的一句話吧,他說‘你逃得過天下人,也逃不過自己的良心?!?p>  夫人驚詫地看著劉明赫道:“是這樣嗎?”

  劉明赫此時再無銳氣道:“是的,采蓮,但是我并不覺得我對不起你,因為我深愛著你,為了愛我愿意付出一切,自從我見你第一眼我就認定了你,可惜你已婚,我那日本來想去你家看看你們的孩子,但是在路上我聽到余光同在問一個道士關(guān)于孩子的事,那道士掐算此子切不可留在鐵匠人家中,最好送去寺院,否則必然招致血光之災(zāi),我也是一時間心生歹念,以后便欲罷不能,我就……。此后我多行善事也是為了積德?!?p>  尤浩然啐道:“殺了人是你積德行善就可以了解的了么?”

  此時真相大白,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害死自己全家上下的人就在眼前,還有自己結(jié)拜的大哥竟然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而自己竟然與他義結(jié)金蘭,還發(fā)下誓言。一個是自己親生父親的結(jié)拜兄弟,一個是自己的結(jié)拜兄弟。

  于輝胸中似乎被什么堵著,嚴嚴實實的不能呼吸,他突然跳起來,跳到了門外。面向蒼天,在那九十九重天上的凌霄寶殿,向著這天下眾生傾聲而出,這幾聲那里是人的聲音,已經(jīng)是犬吠之聲,連吠三聲,聲振寰宇,整個大地都在震顫,整個永嘉縣為之震動,離得近的人好一陣聽不到聲音。

  這三聲夢一般把余采蓮的回憶拉到了生孩子的瞬間,那孩子不是也這樣哭叫了三聲嗎。所以一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于輝道:“輝兒……?!北阍僖舱f不出什么。

  于輝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似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緊緊抱住母親再次淚如雨下。

  再看那花連勝不知是被震死還是被嚇死的,已經(jīng)攤在地上沒了呼吸。

  尤浩然看他這么死了,大是不快,但是殺父仇人死了,自己總算是找到了,雖然沒有手刃仇人,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此時自己父親欠于輝母子的也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便道:“于輝老弟,我那日在餐館中遇見你便覺得甚是有緣,所以才與你結(jié)拜,想不到這緣分原來是在這里,也是天意,伯母,我尤浩然的父親作惡,我愿意替他償還,現(xiàn)在我就在這里,你們要取我性命盡管拿去。于輝老弟,我最后這樣稱呼你一聲,自此我們再無結(jié)拜之情,你要下手不必再有顧忌?!?p>  于輝苦笑道:“我若殺你,又有何難,只是你父親也是受人蠱惑,說到罪魁禍首還是這個人,你我雖做不成兄弟,但是我也不必殺你。母親你說呢?”

  余母道:“兒子,你有容人之量很好,殺了他毫無意義,并且看他做派并非惡人,我自也不會為難他?!?p>  尤浩然豁然跪地連聲帶響磕了三個頭,然后道:“我回去問候我死去的父親,就此別過了?!比缓蟠筇げ竭h去。

  遠處一抹灰色飄來,于輝還以為是妖怪,到得近前看原來是一個尼姑,那尼姑手拿拂塵,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劉明赫嘆息道:“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還是死去了。”

  于輝道:“你是什么人?”

  那尼姑道:“貧尼法號清規(guī),實不相瞞我曾經(jīng)點化劉明赫要他積德行善,他做到了,我很高興?!?p>  余母道:“多謝師傅點化他,只是不知為什么師傅選他點化?”

  清規(guī)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也是一樁孽緣,我其實是他的妹妹,只是被尤天籟搶了去成親,才有了孩子尤浩然,看孩子大了我要尋死,被師傅點化,我哥哥雖然與尤天籟結(jié)拜,但是一直在找我,后來知道原來那個搶走我的便是尤天籟,而我已經(jīng)不在,他便向尤天籟提出了那個條件,尤天籟一是為了我的原因,二是為了義氣,便答應(yīng)了他。這才鑄成殺戮,說原因也有我的罪孽,只是我點化他是因為知道他本質(zhì)不壞,并不是出于私人感情,而是為的大千世界?!?p>  于輝不知這背后還有這個原因道:“那你可見得尤浩然,他是你的兒子?!?p>  清規(guī)道:“我早見得了,那日哥哥沒有殺他,也是我在暗中幫了他,只是那時我還是去遲了一步,那時我只是剛巧去看浩然,卻沒想到看到那么大的罪惡?!?p>  于輝道:“這么說劉明赫也是為你報仇才殺了尤天籟?”

  清規(guī)道:“阿彌陀佛,有些事過去了便不再提,塵歸塵土歸土,此間事情了結(jié),我也走了?!?p>  余母跪下道:“且慢,師傅可否點化弟子?!?p>  于輝道:“娘,你不能舍下我,我們才見面啊?!?p>  清規(guī)看了看于輝對余母道:“你塵緣未了,一時心血來潮,不可不可?!闭f罷便瞬間離去。

  朱八道:“那我們還要不要捉妖了?”

  于輝道:“當然,我們當然要捉妖?!?p>  朱八道:“現(xiàn)在可是沒了財主?!?p>  余母回過神來道:“我還是這里的主人,雖然他死了,告示仍然有效,你們?nèi)绻心芰Ξ斎桓窖?,而且雖然花連勝作惡多端,但是在鄉(xiāng)親們心中形象也是好的,我們只好表面上做些文章埋葬了他便是,就讓這塵土塵封了這段故事,我們繼續(xù)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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