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
這里原本是一片荒地。
翁道人坐上供奉位之后,向長風(fēng)大興土木,不惜成本,建造起一座黑漆漆的正方形建筑。
這里和玄池塔一樣,鎮(zhèn)光部都無法插手。
翁道人利用向長風(fēng),下令承光教全體成員去收集兇猛野獸,不少諸如史真規(guī)之流,靠奉獻兇獸得以風(fēng)光,從而被封為堂主舵主。
而且翁道人誆騙向長風(fēng)的理由,還是煉丹。
他說……長生丹需要大量猛獸精血,而且要鮮活現(xiàn)抽,只能圈養(yǎng)起來。
理由漏洞百出。
但向長風(fēng)的智商更感人。
由于向長風(fēng)膽子小,他生怕被兇獸誤傷,只在建造之初來過一趟。
這也讓翁星宿更加心滿意足。
漠尚虹當(dāng)初勸過向長風(fēng),畢竟圈養(yǎng)那么多兇獸,支出費用何其龐大。
披光使上山阻攔,反而被向長風(fēng)訓(xùn)斥一番,最后憤而離開。
律光使不久前還再次寫信,請求廢除虎牢。
吼!
吼!
翁星宿幽幽走進虎牢內(nèi)部。
兇獸嘶吼聲交錯回蕩,震耳欲聾,令人膽寒。
牢籠鐵柱被撞擊到嘩嘩作響。
“拜見師父!”
薛深道常年不見光,臉色慘白,一臉恭敬跪下,幾乎五體投地。
“深道,你我情同父子,不必如此?!?p> 翁星宿扶著二徒弟。
所有弟子中,他唯獨最信任二徒弟,同時,二徒弟也最有價值。
金小道的優(yōu)勢是左右逢源,目前來說是好幫手。
“師傅,沒有您,我全家的仇哪里能報,我說過當(dāng)牛做馬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p> 薛深道依然恭敬。
“兇獸還剩多少頭?”
翁星宿點點頭。
“還剩114頭,昨天死了3頭?!?p> 薛深道拿出賬本。
“饑腸酒夠用嗎?”
翁星宿扔下道袍,里面是一身勁裝。
“目前夠用!”
“這是一只吊眼獅子,兩個時辰前,剛剛喂下饑腸酒和坊酸湯?!?p> 薛深道領(lǐng)著翁星宿,來到一間空曠牢籠。
里面有一只三人高的凸眼獅子,它看上去很痛苦,正在瘋狂撕咬墻壁地面,鐵欄桿啃的坑坑洼洼,哪怕滿嘴鮮血,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餓夠了,打夠了,這種野獸才能被收伏??上В铱偸悄媚蟛坏侥莻€度,不小心就會打死。”
翁星宿淡淡走進牢籠。
吼!
獅子振奮。
它從未這樣被饑餓折磨過,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活人,徹底瘋狂。
翁星宿冷笑。
轟隆隆!
眼看狂獅從天而降,他一拳擊出,輕描淡寫打歪猛獸鼻子。
不到一刻鐘。
獅子成了尸體。
翁星宿渾身鮮血走出來。
失?。?p> 打輕了,兇獸只會更狂。
稍微手重,直接一命嗚呼。
這尺度,到底該如何把握。
“師傅,是弟子沒用!”
薛深道滿臉愧疚。
“不怪你,馴服兇獸本就難度登天?!?p> “能配制出饑腸酒和坊酸湯,你很不錯,但切記,千萬不能將配方泄露出去?!?p> “明天我會加大對漠尚虹的抽血劑量,這個人死期已到。等我掌握鎮(zhèn)光部后,會親自派遣他們?nèi)プジ鼉吹拿瞳F,到時候成功率會大不少,現(xiàn)在這些太弱?!?p> 翁星宿換上了準(zhǔn)備好的嶄新道袍。
“師傅,我聽大師兄說,承光教金庫隨時枯竭,情況真的這么緊急了嗎?”
薛深道皺眉。
殺了漠尚虹,就意味著進入最后瘋狂期。
玄池塔離開這座金山,也就不遠了。
“嗯,承光教雖家大業(yè)大,也經(jīng)不住如此揮霍,光虎牢上百頭巨獸的草藥肉食,一天吃喝用度,就是恐怖數(shù)字。也就承光教,如果其他門派,早就入不敷出了?!?p> “徒兒,你心思重,肯定在懷疑這降伏兇獸的方法,但我告訴你,方法肯定正確。”
“你師祖臨死前,就親自收伏過一頭玉斑虎,可惜被我?guī)熜只ㄑ郧烧Z騙走。那時候我就留了個心眼,弄到了饑腸酒和坊酸湯的原始配方,目前唯一的問題,還是毆打兇獸的輕重問題?!?p> “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能收伏一頭,為師就有了經(jīng)驗?!?p> 翁星宿拍著徒兒肩膀。
放眼江湖,能用兇獸當(dāng)坐騎的高手,鳳毛菱角。
他們或是機緣巧合。
或是宗門傳承的老兇獸。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人人都有了。
“弟子明白!”
薛深道點頭。
其實,他的任務(wù)也就是調(diào)制饑腸酒,熬制坊酸湯,同時喂養(yǎng)這群兇獸。
撲棱棱!
突然,一只比烏鴉還漆黑的鸚鵡,從高處風(fēng)口飛進來。
掌心大小。
看上去有些呆滯。
“這是為師從皇宮里,高價買來的箭鸚鵡。”
“這種鸚鵡能釋放出一種特殊波動,方圓十里內(nèi),只要其中一只發(fā)出波動,另一只就能感應(yīng),并且學(xué)舌出來,比飛鴿傳書方便?!?p> “為師一共只有兩只,這一只給你,一旦有任何異常,你立刻銷毀所有饑腸酒和坊酸湯,直接離開韜光頂?!?p> “這把豆子你藏好,一旦需要箭鸚鵡發(fā)出音波,你就先對它說一段話,再喂一顆豆子,它便能傳播音波,為師那只得到音波,就能學(xué)舌,為師便知道你說了什么?!?p> 鸚鵡呆呆立在薛深道頭頂。
“師傅,玄池塔難道會有危險?”
薛深道開始緊張。
“那倒不至于,但有備無患,畢竟承光教還有幾個護法虎視眈眈,對為師來說,虎牢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唉,六大派也不安分,我那個師兄,又四處興風(fēng)作浪,主要得防他?!?p> 翁星宿又重重捏了捏徒弟肩膀,隨后才離開。
“學(xué)舌?還能用音波傳遞,這么神奇!”
薛深道掌心托舉著箭鸚鵡。
【學(xué)舌……還能用音波傳遞,這么神奇!】
下一息,箭鸚鵡學(xué)舌,聲音流利。
……
旬劍山莊!
“這莊主真是個人才,半邊山莊給兒子奔喪,另半邊,又著急娶親,是個奇才?!?p> 旬劍山莊嗩吶鑼鼓齊飛。
葉傲蘇一臉敬佩。
“向家的人嘛,奇葩輩出,不奇怪!畢竟,失去了嫡子,莊主得盡快續(xù)上。”
“這新娘子是鐵峰山寨主的獨女,鐵峰寨主也是超一流高手,旬劍山莊迫切和這種勢力聯(lián)姻,如果遲了,這新娘子可能就嫁給輪光谷了?!?p> 蘇扁易望著遠處的喜字,似笑非笑。
年輕人才遵守禮義廉恥。
掌權(quán)者利用禮義廉恥,創(chuàng)造禮義廉恥,唯獨不被束縛。
……
啪!
后院。
向志著狠狠摔碎茶杯。
該死。
父親你不講道德啊。
我弟弟尸骨未寒,還在韜光頂喂鷹,你就著急娶老婆,你還是個人?
明明我才是順位嫡子。
憑什么……
憑什么你寧愿娶個小妖精當(dāng)正妻,也輪不到我娘。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