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扇切了聲,道:“怎么個放長線釣大魚?”
“將計就計,能明白嗎?”
“不明白,如果我?guī)煾竼柶饋?,我該怎么解釋??p> 陳夙暗自思索,實在沒想到白小扇的上司竟然是他的師父。如此一來,這件事白小扇能夠調(diào)動的帝國資源,可能更多。
“白兄莫開玩笑,這等大事我還是少參與的好。至于你和你師父怎么交流,我這個外人說不上話的?!逼鋵?,陳夙更想讓白小扇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可是這樣行嗎?
假設(shè)金管家真的是第二種可能,那么陳夙的地位就會很尷尬。只要帝國知道,是陳夙馴養(yǎng)了三日靈獸,戰(zhàn)力才大幅度的提升。
陳夙相信,必然會有很長的時間,在帝都度過。如果讓陳夙準(zhǔn)備報告的措辭,當(dāng)中是一定有自己的。因此,陳夙不為白小扇準(zhǔn)備這份報告。
白小扇何嘗不知,也是在試探陳夙要不要進入帝都??上У氖?,陳夙把這個問題交給了白小扇。
“如果布置應(yīng)對第二種的方案,我勸你不要動誘餌。”
“這個誘餌是不是有些大了?宗門的金劍閣,整體實力可不弱?”
“魚吃了誘餌,還會再吐出來的。誘餌還在,也許會有少部分的溶解,也許會被魚兒吞入腹中??墒谦@得的,不是更多嗎?”陳夙反問。
白小扇本不矯情,見慣了殺戮??墒钱?dāng)自己去謀劃時,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這份不舒服,來自靈魂深處,那里有個柔弱的白小扇,在蟄伏著。
“可惜...實在可惜。本來可以除去金管家,事情就沒那么復(fù)雜了。現(xiàn)在卻還要動腦子!”白小扇抱怨。
“金管家不能除去,也不能被宗門開除。宗門之內(nèi)不知道這里有幾個金管家,會有幾個金管家正在向這里趕來?!标愘頁u頭,心中暗道:“卸去金管家的職務(wù)倒是不錯,直接放慢他的行動進程?!?p> 白小扇起身要走,陳夙送到門口。
“你好像對紅正信的事情很關(guān)心?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有嗎?”
“沒有,你怎么和我說了這么多?而且誘導(dǎo)著我,為紅正信報仇。”
“拜托,白兄。你讓我說的嘛,不然你來我這里干什么?”陳夙推著白小扇,道:“快走吧,你再不走,恐怕圣域的人會說閑話?!?p> 白小扇忽然厲聲,道:“你胡說什么呢?”聲音在結(jié)尾時,卻又帶著少許的喜感。
“我與圣域之間隔閡不小,你來此比較頻繁,難免出現(xiàn)些對你不利的話。”陳夙耐心解釋,問道:“現(xiàn)在明白了嗎?”
“切,誰不明白?”白小扇嘀咕了句,轉(zhuǎn)身縱身入空。
陳夙回到住處,覺得白小扇一定會把自己供出來?!八懔?,即使白小扇不說,大理帝國也要嘗試掌握馴養(yǎng)靈獸的技巧,那時還是會查到我的頭上?!?p> “倒不如賣個人情給白小扇,說不定他日還需要他的幫忙。”
次日午時未到,陳夙正要與何北外出。忽然天空中傳來宗門鐘聲,悠長、起伏、沉郁、低回。
“咚、咚....”
鐘聲若響,必是有大事發(fā)生。在宗的人,不管手中有什么事情,都要去看看。
發(fā)生了什么。
鐘名皓然,皓然鐘。在大長老手中,他掌管著皓然宗內(nèi)所有的案件。只要上報到了大長老這里,那一定是重大的案件。
謀財害命、殺人放火之類。
“師哥,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nèi)タ纯窗?,這鐘聲我只記得響了一次?!焙伪毖壑杏兄窇?,上次的大量弟子失蹤案,至今還沒有聽到宗門的回復(fù)。
陳夙點頭,與何北一起前往皓然宗第一峰,登道峰。此峰不在高,在雄偉,在寬廣。
登道峰下部大,中間小,這頂端卻又極大,仿佛個蘑菇一樣。
登道峰的頂端并不是平臺,而是錯落有致的小山頭。山上有少許植被,根入巖石。養(yǎng)料是從空氣中汲取,小而堅韌。
陳夙到時,登道峰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人山人海,無比的壯闊。這般場景,陳夙只在前不久的選擇伴生靈獸時見到了。
登道峰有個最高點,那本是大長老的位置,可眼下并沒有人。大長老的身影在空中,沉靜的臉上仿佛有著無盡的悲傷。
鳳吹動著白發(fā),讓灰袍發(fā)出獵獵聲。
等了片刻,興許是人到的差不多了。可是陳夙并沒有看到陳道難和三位尊者,以及其他的長老。
“諸位,皓然鐘響了,你們可知道意味著什么?”大長老以修為發(fā)聲,聲音很大很大,大到能止住了風(fēng)勢。
此話非問,而是在引導(dǎo)。
“道劍門下,金劍閣的閣主被人殺了。今日他的尸體,在皓然宗被發(fā)現(xiàn)。”
“在皓然宗殺人,這是在挑釁皓然宗,也是在踐踏皓然宗的威嚴(yán)!”
“但也有可能,紅正信不是在皓然宗被殺,而是兇手把尸體放在了皓然宗。此舉,更是在暗罵皓然宗的無能!”
還在猜忌的皓然宗弟子,臉色瞬間轉(zhuǎn)變。紅正信的名字,在皓然宗還是很響亮的。你可能沒有見過,但是絕對聽過。
因為紅正信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剛正不阿,一身正氣。
可死了,不明不白。還做任何的一個人,都會生氣,都會氣氛??粗罩械拇箝L老,他們想知道他們能做些什么。
“我不怕丟人現(xiàn)眼,怕的是有冤不伸,讓兇手逍遙法外!”
“眾弟子,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希望誰有線索,及時告訴我?!?p> “放心,如果線索有用,將是一筆豐厚的獎勵?!?p> 獎勵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幾乎沒有人有線索。即使有,恐怕也不會舉報。因為只有與兇手一伙的人,才知道線索。
大長老看著下方,沒有人動,沒有人舉報或提供線索。
陳夙心中也是五味陳雜,大長老心意是好,可知道了兇手又能怎樣?打也打不過,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大長老離去,臉上無比的失望。
陳夙與何北也離開了,路上,何北很氣憤。
“師哥,紅師哥怎么會被人殺了?”
陳夙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這里的問題還是因自己而起。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個樣子的吧,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得到的總要去守護,保不住就會遭受磨難。”
人生淡泊,非盡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