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當(dāng)然是岐王做主。”
眼眸微瞇,女帝觀察著吳銘,自從他的哥哥,被賜名李茂貞的宋文通出走十二峒后,這十六年來岐王是她,幻音坊坊主女帝也是她,吳銘似乎話中有話,讓她心生疑竇;
猜測吳銘是否知道什么。
“這么說是岐王讓這些將士來包圍我了?”
吳銘指著客棧周圍的歧國軍卒。
“你應(yīng)該先回答我,你來鳳翔的目的是什么?”
女帝顯然沒打算一直回答吳銘的問題。
這里是她的主場。
“鳳翔人杰地靈,美人多,青樓也多,我來游山玩水?!?p> 吳銘看著四周幻音坊的鶯鶯燕燕,一邊說著一邊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歧國又不像晉國,因為國君被殺,所有城池都貼著吳銘的畫像;
這方世界交通不便,能傳遞信息的途徑也匱乏,吳銘不可能往大街上一走就被人認(rèn)出來。
思來想去,那個丁開山的嫌疑最大。
內(nèi)心殺機(jī)一閃,自己可是交了錢對方也收了,如果不光拿錢不辦事還要害他,這種毫無底線窮兇極惡之人,以后還要坑害多少人?
如果真是丁開山出賣了他,吳銘只能替天行道,為公孫止在九泉之下積德行善了。
“游山玩水?一向只知道殺人的閻王劍,竟然也有這種閑情逸致?”
女帝精致的鵝蛋型臉蛋上閃過一絲諷刺。
“女帝你長得這么美,聲音也好聽,希望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不要這么刻薄?!?p> 吳銘淡淡的說道,看了眼二樓陽臺處,因為騷亂,且隔壁房間找不到吳銘,所以出來觀望的郭書蝶和公孫慧。
郭書蝶也看到了吳銘,眼神交流下,連忙捂住了準(zhǔn)備呼喊屋頂上吳銘的孫女。
“鳳翔不是晉王府,幻音坊也不是通文館,歧國更不是晉國,你要明白?!?p> 女帝并沒有因為吳銘的反諷而變了臉色,聲音中帶著警告。
“如果貴為幻音坊坊主的女帝這么大張旗鼓的只是為了來警告我吳子孝,那么我受教了。”
“你當(dāng)初帶著你的老師公孫止一家逃出晉國,現(xiàn)在卻不見公孫止,公孫止死了嗎?”
女帝突然說道。
正準(zhǔn)備回答的吳銘眼眸一變,卻是看向客棧下方,那里,郭書蝶和安小慧身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個持刀軍卒。
“你找死嗎,女人?”
語氣帶著一絲森然,吳銘的氣機(jī)被女帝緊緊鎖定,知道女帝的身手絕對在李嗣源之上的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出劍去救郭書蝶和公孫慧;
因為一是他不一定能在女帝手中救下人,二是在周圍軍卒包圍下,就算救出了也帶不走兩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
“大膽!膽敢冒犯女帝!”
背負(fù)雙錘的那個年輕女子呵斥。
吳銘沒有理會她。
九天圣姬,除了神秘?zé)o比,實力未知的炎羅天、婆羅天、自在天外;
其余圣姬吳銘都不放在眼里。
“一向六親不認(rèn),冷血無情的閻王劍,也有在乎的人?”
女帝輕笑,看向被士兵擒獲,惶恐不安的郭書蝶和公孫慧:
“這兩位公孫止的遺孀,被你千里迢迢的護(hù)送到這里,就是為了尋親?”
顯然女帝來之前,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情報。
“這些和你沒有關(guān)系?!?p> 沉默一瞬,吳銘看著郭書蝶和公孫慧,卻是也并沒有否認(rèn)。
“我座下九天圣姬之一的陽炎天出身郭家,公孫夫人也姓郭,你說這些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真假?”
“太像了……”
這時,被擒住的郭書蝶突然喃喃自語,看著臉色復(fù)雜的陽炎天:
“眉宇間和我二哥一模一樣……”
吳銘瞬間皺眉。
“狗血……”
內(nèi)心無語,吳銘看著女帝:
“所以女帝你勞師動眾的過來,就是為了帶自己的圣姬來和我?guī)熌镎J(rèn)親?”
“是與不是已經(jīng)不重要,吳銘,你束手就擒吧,你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機(jī)會。”
女帝雙眸閃過一絲凌厲,趁著剛剛說話的功夫,周圍的歧國士兵已經(jīng)把道路徹底封鎖。
“明明功力在我之上,卻還是要耍這些小手段,女人就是女人?!?p> 早就知道女帝一直在拖延時間的吳銘臉色平靜,但話語鋒利。
“你看不起女人?”
女帝雙眸閃過一絲冷意。
她創(chuàng)立的幻音坊是天下間三大殺手組織之一,成員全是女人。
“我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感慨男女的思維方式和解決事情的慣用手段確實是不一樣?!?p> 寒光凜冽的青虹劍劍尖指向女帝:
“不過為了你手下其他無辜的人考慮,我必須提醒你一下;
我吳銘睚眥必報,毫厘必爭,并不大度,希望你不要自誤?!?p> “你的師娘和老師的女兒現(xiàn)在在我的手上?!?p> 女帝聽出來吳銘話語間的威脅,鳳眸凜然,提醒著吳銘。
“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吳銘雙眸變的冰冷,看了眼惶恐不安的郭書蝶和公孫慧,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殺意:
“為什么要為難我?我對你們歧國和幻音坊并沒有惡意?!?p> “一般而言,毒蛇并不會主動咬人,咬人也都是因為被人驚擾到;
但,人不會讓自己的住所里爬進(jìn)來毒蛇?!?p> 紫光似夢似幻,女帝蓮足輕踏,如同一道幻影,一息間出現(xiàn)在吳銘身前,俏臉繃緊,居高臨下的看著吳銘:
“對于讓我感到危險的事物,我就算不毀滅他,也會把他給鎖起來?!?p> 瞳孔一縮,驚詫于女帝的速度,吳銘盯著自己面前的那雙美麗眸子,內(nèi)心殺機(jī)已起:
“你不但侮辱我是毒蛇,還想囚禁我……很好!
我最后再問你一句,我?guī)е莾扇俗呖梢詥幔?p> 你,可以驅(qū)逐我?!?p> 語氣森然,吳銘低著頭,看到了女帝那雙潔白瑩潤的精致玉足。
手中轉(zhuǎn)輪決內(nèi)息凝練,他這一刻已經(jīng)下定決心,如果女帝依舊不依不饒;
那么他手中青虹劍將會毫不猶豫的斬向女帝;
這蓄勢的一劍就算殺不死女帝,但絕對能逼迫女帝退開;
而他的第二劍,將會斬向不遠(yuǎn)處的九天圣姬;
借機(jī)擒下一人用來要挾女帝,換走師娘和小慧;
如若不行,他會一個人先逃走,憑借他如今的輕功,可以很快的便踩著客棧和其他建筑的屋頂越過城墻,跳入護(hù)城河,潛入江河之中;
那些普通的士兵在這種環(huán)境復(fù)雜的城池中,如果沒有大批神箭手,根本攔不住吳銘這樣已經(jīng)站在屋頂上的大天位高手;
至于師娘和小慧,吳銘逃走后會盡一切方法救她們出來,然后報復(fù)歧國;
救不出來的話,更會報復(fù)歧國。
總之一句話,束手就擒不可能,只要女帝還敢不依不饒,這個仇就結(jié)下了,而吳銘就沒有不報的仇!
壺屠界的那些,他也一直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