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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悔

第七章 再會孽緣

芙蓉悔 青木樁 2949 2021-10-13 13:00:00

  我更愿意相信這一種可能:門主在正話反說,他因我而生氣了,而且氣得很大。

  反正他都氣了,我不愿稀里糊涂不知所以。

  我就想弄明白真相,“既然惹您不高興的是我,門主為何只罰她們不罰我,祁郡王府是我張羅著去的,四大名花也只是奉命行事,您扣她們的銀子我都替她們補給您,怎么樣?”

  開設(shè)芙蓉坊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地賺錢,也許王府一行耽誤了花女們當夜的接客?所以門主生氣了?

  我們好不容易攀上那個趙傅成,如果駁了他的意芙蓉坊就難保了。

  “誰說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將芙蓉坊交給你一手打理,沒特別的金客不會干擾你,因為我對你很放心。你去祁郡王府彈琴獻舞是應(yīng)當應(yīng)分,得了他那么些賞賜,給我賺了那么些銀錢,我開心重用你都來不及呢,哪還敢生你的氣?”

  門主字里行間的火藥味兒太濃,他常常是惜字如金,現(xiàn)在卻跟我一口氣說了這許多的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些緊張地手足無措,于是乎低下頭摩挲一個空茶杯的杯邊兒,鼓著腮不語,研究怎么說可以消除他的火氣。

  不想門主親自提起茶壺給我手里的空杯里滿了杯熱茶,并說,“昨夜辛苦了,飲下這杯茶就歇著去吧?!?p>  我微訝,喝完茶水提神醒腦,還怎么睡得著,他這是在以茶水告訴我什么嗎?

  我對這樣的他這樣的氣氛太不喜歡,有什么是不能對我明說的,我忍不住問,“門主,屬下有哪里不對請您直說,我一定改了,但請您別對我這樣不陰不晴的,我受不了?!?p>  “你怎么不趁熱喝?這不是普通的茶,是我特地命人為你沏的酸棗茶,有靜心安眠的功效?!遍T主沒理會我說的話催道。

  我曉得,他這次是真生氣了,故意讓我自省亂猜折磨我,因為他很了解我不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不罷休的脾性。

  我強咽下茶水,門主又給我滿了杯,看著我喝完他才走了。

  門主走了有好一會兒,估摸著他不會在某處偷聽,我傳來四大名花,和昨夜同去祁郡王府的花女,細細盤問了一番她們?yōu)槭裁词芰P,結(jié)果沒有得到我想知道的東西。

  算了,任他去吧,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我遣走一眾人,悶悶地躺在床上睡不著,滿腦子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兒,一會兒祁郡王,一會兒是他王府里新認識的官員,一會兒是父親,一會兒是小妹,更多的是門主,全是猜忌。

  昨夜很累,彈琴彈得手指生疼,更難入睡,我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睡得不踏實,醒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做了個不愉快的夢。

  我起來招呼隨時待命的丫頭給我擺桶沐浴,微燙的水溫剛好是我喜歡的程度。

  我在浴桶里泡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

  我換身干凈飄逸的衣服,對著銅鏡仔細打扮了一番。

  我戴好面紗之后叫丫頭通知牡丹,掛我的牌,我要接客了。

  我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丫頭回來告訴我去哪個房間會哪個金客,我想許是今天金客太多,丫頭們忙不過來吧?

  我想下閣樓一看究竟,走到下頭的門口推門時發(fā)現(xiàn)推不動。

  門被反鎖了。

  我直覺不妙,隔著門縫看見院子里有人影攢動,我大聲喊道,“好大的膽子,誰叫你們鎖了我的?”

  我說完話,那幾個人影快步走到門前,都跪了回說,“是門主下的令說,昨日您辛苦了,叫您好吃好睡休息一個月?!?p>  好家伙,他也夠絕的竟然想到禁我的足這么久,他明知道叫我失去自由比殺了我還難受,他是故意的!“那明天那位棘手的金客怎么辦?”我心存一絲僥幸問,若能出去一會兒我必有辦法逃脫掉。

  “門主說,就讓您在閣樓等著,到時引導(dǎo)那位金客去您的房間?!?p>  門主想困住我,也未必那么容易,我重新回到房間,走到窗戶旁打開。

  “副門主,您干什么?”袁墨袁修突然不知打哪蹦出來了,看著我一條在窗外一條在窗內(nèi)的腿皮笑肉不笑。

  跳窗逃跑失敗,屋內(nèi)書架后頭通往西城郊樹林的密道,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我也就這么一想的功夫兒,袁修的聲音隔著窗戶透了進來,“也休想打地道的主意,出口已堵死了,您去也白去。您還是老實地在屋里呆著吧?!?p>  我就不信邪,才不被他唬住,拿上盞油燈就出發(fā)了。

  結(jié)果是敗興而歸,一來一回好幾十里的路程可把我累壞了。

  哎,這下徹底沒指望了,困著我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得給他賺銀子!

  我是真沒轍,生無可戀地挨到了接見畜生的夜晚。

  畜生來敲我房門的時候,我連打扮都沒打扮,依舊穿著昨日跑地道時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任后腦長發(fā)披肩。

  我從梳妝臺上隨意摸了個簪子穿在頭頂,固定好發(fā)髻。

  我給自己鼓了半天氣兒:只要我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他。

  我有一定心理防范面對他的時候,慢慢地來到門邊,隔著門都能聞到一股子混合香料的味道。

  這氣味兒嗆得我只想打噴嚏。

  我憋著氣剛一卸下門閂,他就自己推門閃了進來,并越過我直接繞過了屏風(fēng)。

  他太快了,若不是他穿了一身白,我差點沒看見他的形跡。

  我輕輕帶上門,慢吞吞地蹭到屏風(fēng)后頭偷看里面的情況。

  畜生居然正站在我睡的美人榻邊上看著我。

  他這次來與上回不同的地方,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面具遮了上半張臉,相同的是衣衫寬寬寬大大,里三層外三層重疊在一起,看不出身形胖瘦。

  我從他有點尖的下巴和有點薄的嘴唇判斷,畜生的臉應(yīng)該不大。

  再從他嘴周皮膚干凈無須來看,他是個年紀輕,膚色偏白,愛干凈的人。

  上半張面具只露了兩個圓點,堪堪能見到他瞳仁是烏黑的顏色,眼皮是單是雙,眼睛是大是小目前不能推斷。

  第一次見他,他整個夜晚沒說話沒吭聲,我想他也許是個啞巴。

  為印證我的猜測,我故作鎮(zhèn)靜地走到茶臺處面對他坐下,我滿了杯茶端起來對他說,“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了,奴家聽說您常常來芙蓉坊等我,真是抱歉,只因一些身體原因我不方便接客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令您久等真是過意不去,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如何?”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怎么還這樣生分?!”

  他竟然不是啞巴,他的嗓音清冽低沉,微涼如玉聽他的聲音如置身中秋,冷暖相宜。

  禽獸的聲音很好聽,我很不情愿相信這個事實,他應(yīng)該是類似太監(jiān)似女非男的尖聲,或者應(yīng)該是類似惡霸的狠毒聲,還應(yīng)該是罪犯的狡詐聲,獨獨有點難以接受他現(xiàn)在這個聲。

  “客官別忘了,奴家是人盡可夫的風(fēng)塵女子,在您之前已有人破了我的身,您不必太在意?!蔽液匏?,我不要讓他知道他得了我的清白之身,就不要見到他得意的樣子,他最好氣死才好。

  “哦?那床單上落得紅怎么回事?”

  畜生很狡詐,我反擊道,“是我跟你打斗時弄破手指染上的?!?p>  “那夜是我先要的你,對不起,今夜換你來先要我,咱們扯平吧?!?p>  說罷他開始扯自己腰間的帶子頭,我還沒來的及吸收他亙古未聞的羞人話術(shù),他就已經(jīng)不著寸縷地全展現(xiàn)在我眼前了。

  我呆了,沒想到他的手只一拉帶子,外衣,中衣,里衣,褲子……一件不落地一齊都滑到了地上,我的眼睛避無可避地看見了他雙腿之間令我?guī)子柝实囊Α?p>  天哪,這個畜生是有備而來。

  “來吧,享受我,擁有我?!?p>  他一邊說一邊張開雙臂還一邊向我靠近。

  我受不了了,我后悔答應(yīng)門主再接這個毫無羞恥心的畜生。

  我急了,極速摸出茶臺下暗藏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喉嚨就是一劃。

  我顧不得脖頸處頓時有溫?zé)岬酿つ伭飨?,忍著疼痛含淚說,“如果你再敢靠近我,得到的只有我的尸首。”

  他居然聽話了沒再動,我又說,“把衣服穿上走吧,以后別再來了,最好永遠不見。”

  他又聽我的話穿好衣服但是沒走,背對我說,“多年前,我對你一見鐘情,發(fā)誓一生只有你一人女人,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請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可以讓你愛我?!?p>  笑話,我不屑一顧,這都是騙人的鬼話,來見我的男人哪一個沒說過愛我,又哪一個是真心?這種話我聽的太多了。

  “你說愛我?可你連自己的底細都不告訴我就好意思說愛?況且我心里早就住著人了,再容不下任何人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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