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腿就跑,沒跑幾步車上就竄下來一個人,那人速度極快,一下子就追了上來擒住我的右手就把我往地上按,我半張臉都被壓在了地面上,這一下把我疼得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不但臉疼,手更疼,幾乎就要斷了一樣。
我看過電視,里面警察抓犯人就是這個動作,被擒住以后沒幾個能跑得了的。
“我不跑了,不跑了,放手,疼!”
我連忙求饒,可身后那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壓住我不放。
來往的行人雖然不多,可還是有幾個被我的聲音吸引住了朝我們看來,指指點點,有幾個熱心市民已經掏出了手機,不知道是想錄視頻還是想報警。
這時那輛車開了上來停在了我們身邊,車門打開。
一個戴著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的人走了下來,朝圍觀群眾晃了晃手里的一個小本本:“警察辦案,我們是便衣,這人是犯罪分子,不想惹麻煩的都給我散了?!?p> 那些人一聽是警察,便都一哄而散。
有幾個八卦的倒是沒有離開,在一旁看熱鬧,不過都躲得遠遠的,看情況也沒有惹麻煩的意思。
我本來還想著讓那些圍觀群眾報警,一聽他說自己是警察便又是一愣,警察怎么找上我了?
難道是為了三角眼他們?
這西安的人民警察效率可以啊,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在我發(fā)愣的時候身后那人把我從地上揪了起來,抓著我的肩膀把我推上了車,那拿著小本本的警察也跟著上了車,汽車發(fā)動。
我這才看清抓我那人的模樣,板寸頭,穿著白色polo衫加淺藍色牛仔褲,看不出實際年齡,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皮膚有些黑,身形瘦削,五官硬朗,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十分干練的感覺,倒還真挺像是警察。
兩人都沒說話,不過我能感覺到身旁的板寸頭對我沒有惡意。
我動了動剛被抓住的那條胳膊緩解痛楚,知道這兩人是警察后我也沒有太過擔憂,估計是來了解案情的,便抱怨道:“警察同志你們也太暴力了,我又不是嫌疑犯,一早亮名身份不就行了么,胳膊都不知道有沒脫臼,要真脫臼了你們可得負責啊?!?p> 板寸頭沒搭理我,瞟了我一眼我的背包,淡淡問道:“東西呢?”
“什么東西?”我滿腦子問號,“你們不是來了解案情的?”
我疑惑問道,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閃電,我根本就沒有報警,警察怎么就找上門了??
“我們不是警察。”板寸頭說道:“別?;樱隳菐讉€同伙已經被真正的警察抓了,你還不如在他們供出你之前把東西賣給我們你好早點跑路,賣給誰不是賣,別人給多少我們多給你一倍。”
我暗道一聲壞了,這剛出虎口又進狼窩,今天這到底什么日子?難不成是因為我出門沒看黃歷么,怎么就這么倒霉??陳言啊陳言,這一趟看來我不該來啊!
我苦笑道:“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東西,我也沒什么同伙。”
我突然靈光一閃,難道他說的是三角眼他們?
“你說的是剛才車上那三個?”我怕他沒聽明白,便解釋道:“就剛才那輛黑色奧迪,一個黃毛,一個戴墨鏡的三角眼,一個矮個子,他們那伙人?大哥,你們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他們?!?p> 板寸頭皺了皺眉頭,和大墨鏡對了個眼色,又問道:“你不是他們一伙的?”
我嘆了口氣,“不是,這都是誤會。”
于是我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雖然三角眼他們拍下了我的身份證,但我根本不怕他們找我麻煩。
我身份證上的地址是我舅媽家,現在那里根本沒人住。
我除了外婆祭日會回去以外平常根本不在,就算他們去了也不可能找到。
那些鄰居也只知道我在廣州工作,也不知道我具體在哪里,他們要是能找到我才見了鬼。
而且他們現在還被警察抓了,也不可能知道我把他們的事給捅出去。
板寸頭將信將疑:“那他們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放你下車的?據我所知他們可不是什么菩薩心腸的善類?!?p> “我想他們是因為趕著去交易沒空搭理我,而且我也沒妨礙到他們什么,他們還拍下了我的身份證信息,所以也不怕我報警?!?p> 板寸頭斟酌了一下,沒再繼續(xù)追問,換了個話題:
“我可以看下你的背包么?”
我對板寸頭的印象頓時好了許多,這人看起來跟三角人他們那一伙人不一樣,沒有他們身上那種陰鷙的感覺。
我現在是任他拿捏,他還征詢我的意見,光是這一點就贏得了我的好感,而且我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我把背包遞了過去:“你隨便,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和要送我朋友的結婚禮物?!?p> 板寸頭道了聲謝,也不客氣,打開背包就翻了起來,沒多一會就翻遍了,朝大墨鏡搖了搖頭,把背包遞回給我。
“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們搞錯了?!?p> 我搖了搖頭:“沒事,誤會一場,那現在可以放我下車了么?”
板寸頭剛想說話,大墨鏡卻先開了口:“不行。”
板寸頭眉頭微皺,看向了大墨鏡。
大墨鏡似乎有點忌憚板寸頭,解釋道:“我們能找到這小子,警察也可以,他已經見過我們的樣子,要是他跟警察提起了我們,那..?!?p> 大墨鏡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板寸頭的眉毛卻皺的更深,看向了我。
我忙擺了擺手:“不會不會,兩位大哥,我保證不會透露你們的任何信息,我這人記性不好,沒兩分鐘就忘記你們長什么樣了?!?p> “你小子給老子閉嘴!”大墨鏡突然喝了一聲,我嚇得趕緊閉上了嘴,看來又是一位脾氣火爆的主。
“你剛才說你看過那副竹簡,還記不記得上面寫了什么?”板寸頭突然問道。
我想要盡量表現好爭取被釋放的機會,仔細思索了片刻:“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因為那些字我看不懂,不過有幾個我倒是記得大概形狀?!?p> 剛才看那竹簡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在腦海里找相似的文字,雖然絕大部分跟現代漢字都扯不上聯(lián)系,但還是有幾個長得跟現代漢字有些相像,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板寸頭突然玩味一笑:“你還說你記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