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社區(qū)活動「好書種草劇情稿」之《太平令》種草(by第1~5章):
我這人從小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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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觀一,從小就記仇。
因為我兩歲就勘破胎中之謎,覺醒宿慧,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轉(zhuǎn)世穿越,并從小有了清晰的記憶。
那一年,我年方兩歲,便已身中巫蠱劇毒。一道又一道黑色紋路,如同猙獰扭曲的毒蛇,烙在身上,要噬心絕命。
所幸,我有著一件只有自己看得見的伴生靈寶青銅鼎,護在心口,不僅讓我打破了胎中之謎,還鎮(zhèn)住了劇毒,雖然時而發(fā)作,如萬蛇噬心,痛得我汗出如漿,恨不得一頭撞死,可好歹還活著。
我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只知道兩歲的我,不僅身中劇毒,還被一隊陳國緹騎追殺,全靠嬸娘拼死保護,強殺追兵,才僥幸偷生,就此過上隱姓埋名、東藏西躲的流浪生活。
如今,我已將將十三歲。
因為嬸娘積年舊傷爆發(fā),需要靜養(yǎng),我便和嬸娘暫居關(guān)翼城,在一家藥鋪里當藥童,負責接待病人、抓藥算價。
然后,就在一個半月前,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法子,能夠讓心口的青銅鼎積累玉液。
我猜測,當鼎內(nèi)的玉液積累滿后,應該會有一些神奇的效用,或許能徹底化去折磨我十年多的巫蠱劇毒。
正當我感覺生活有了盼頭時,萬萬沒想到,一隊緹騎找上了藥鋪。
不僅藥鋪雇傭的三個護院武夫像破麻袋一樣被踹飛,更是有個壯漢邁步進了藥鋪,一把把我抓住,凌空提起,暴喝道:
“好膽,包庇朝廷要犯!不怕死嗎!”
那一瞬間,我是絕望的。
東藏西躲十年有余,難道還是被陳國朝廷發(fā)現(xiàn)蹤跡了嗎?
但好在,壯漢很快便將我隨手甩開,砸斷木桌,摔落在地。
我勉強翻身趴住,把臉藏了起來,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不是來找自己的。
一眾提刀大漢沖進藥鋪,暴力翻找,整得一片狼藉。
然后,一名華服青年,踩在我的背上踏入藥鋪,取出一副畫卷抖落展開,問:“見過這個人嗎?”
藥鋪掌柜老實交代沒見過。
華服青年卻說:“逃犯已被擊傷,需要藥草療傷。你們這的藥,公家抽調(diào)了,等到抓住要犯,自然會如數(shù)奉還?!?p> 說是抽調(diào)傷藥,但如狼似虎的大漢們,卻是將各種補藥也給裝進了自己口袋。
至于如數(shù)奉還一說,顯然是一句空談。
很快,這幫緹騎奔掠向城里另一家大藥鋪。
我則在上藥之后,得以早些回家。
回家路上,我買了一只燒雞、一壺老酒,在臨回家時順道一拐,拐進了一座破敗山神廟。
山神廟里的偏僻角落,坐著一位乞丐,身材高大,和緹騎通緝畫卷上的人像,一模一樣。
而我通過青銅鼎賦予的特殊視界,更是能看到一條赤色巨龍從乞丐身上延伸而出,盤踞于山神廟上方。
在此之前,我雖然不知乞丐是通緝要犯,卻知道他是一位有著赤龍法相的強大修行者,絕非凡人。
這一個月來,我裝作不知,時常來拜山神,帶了許多酒肉,正是為了慢慢拉近關(guān)系,好叫這乞丐收我為徒,傳我功法。
但現(xiàn)在,通緝令四下散發(fā),顯然是沒有徐徐圖之的時間了。
我下定決心,在拜完山神后忽然開口:“今日有緹騎來藥鋪,說是有劫獄的賊犯,并將犯人所需傷藥全部搶走。還留下了通緝告示,征詢賊犯的消息。”
乞丐聽了消息,不再偽裝,感嘆道:“有勞小兄弟送信,看來這地方是不能呆了。這段日子有勞小兄弟帶酒肉解饞,我出來沒帶金銀,只能給你顆珠子?!?p> 乞丐從懷里摸出了一顆大拇指大的夜明珠,價值千金,要遞給我作為答謝之禮。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和你學武?!?p> 乞丐思考了一番,或是想考量我的膽氣,許諾道:“今夜乃鬼節(jié),你若有心學武,子時來此地尋我,我傳你一門妙法!”
可我萬萬沒想到,緹騎今晚便找到了乞丐蹤跡,與之爆發(fā)大戰(zhàn)。
我子時前來,竟聽見了不該聽的話,反叫乞丐升起殺意,想要殺我滅口。
“你看到了,也聽到了?!逼蜇ぬ岬?,一步步向我走來。
他想殺我,我該怎么辦?
我腦子瘋狂急轉(zhuǎn),忽然拔出隨身短劍,朝最后一位還活著的緹騎刺下。
鮮血迸射,我回想起十年前被追殺的雨夜,仿佛刺出了復仇的第一劍。
接著,我看向乞丐,笑道:“現(xiàn)在,我倆是共犯了?!?p> 乞丐怔然,殺意終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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