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柔弱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蕭遠(yuǎn)道一把推開她。
力道太大,李綿綿踉蹌了兩步,一咬牙,抱住青年后背,為防止他甩開她,她雙手交纏在一起:“我沒地方去,你別趕我走,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蕭遠(yuǎn)道身體一僵,偏頭垂眸看她,鼻尖紅紅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前幾天還跟個潑婦一樣,對他要打要殺,這會兒怎么像個小綿羊?
總算知道怕了啊。
但他已經(jīng)冷心冷情了。
“你別想?;ㄕ??我數(shù)三聲,三、二......”他冷漠報數(shù)。
男人聲音洪亮,回聲在胸腔內(nèi)震動,李綿綿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他被原主家暴過好多次,額頭現(xiàn)在還能隱血看到一塊淤青。
她若再惹毛他,他會不會反手打她???
她快速松開他,攥著衣擺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后淚眼盈盈道:“我沒想耍花招,是真心悔過,你如果不信,可以觀察我?guī)滋??!?p> 蕭遠(yuǎn)道嗤笑,語氣嘲諷:“觀察你幾天?你以為審犯人呢?還弄個觀察期?!”
李綿綿輕咬著唇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蕭遠(yuǎn)道見狀眸色沉了沉,裝可憐也沒用!
他提起她的行李包,她的眼淚終于落下來了,一顆一顆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雙白皙的小手,緊緊握成拳,抬到腰際,一臉委屈。仿佛他對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不知怎么的,他心軟了,決定看她葫蘆里賣了什么藥。松口答應(yīng)給她個重新做人的機(jī)會。
李綿綿破涕為笑。
說住在這里一天,就會給他做一天飯,洗一天衣服。
蕭遠(yuǎn)道怎么聽感覺怎么不對勁,不住這里,就不給他做飯,不洗衣服了?
李綿綿看了下桌子上的鬧鐘,又看天氣,剛才雷陣雨,這會兒已經(jīng)雨過天晴,她擦干眼淚說:“雨停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到地里摘些菜回來做飯?!?p> 李綿綿把衣服放回去,拎起菜籃子出門。
蕭遠(yuǎn)道坐到書桌邊,看著敞亮整潔的房間,想著那個服軟的小女人,心情好了不少。
耳旁傳來兩道叩門聲。
房門沒關(guān),他偏頭看到隔壁的馮臘梅。
“小蕭回來了啊,我包的粽子給你拿了幾個?!瘪T臘梅手里托著一個青花碟子,徑直往室內(nèi)走,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她心口小鹿亂撞。
蕭遠(yuǎn)道跨了兩大步,趕忙攔住她:“多謝嫂子了,不需要。”
馮臘梅拎起粽子,期待道:“很好吃的,你嘗嘗?!?p> 蕭遠(yuǎn)道冷了臉色,馮臘梅才悻悻的收回手,她左顧右盼掩飾尷尬:“怎么沒見綿綿???”
“去菜地了?!?p> 馮臘梅在家里看到蕭遠(yuǎn)道回來了,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本以為兩人會繼續(xù)吵,聽了半天,只有雨聲,想過來瞧瞧熱鬧,又怕蕭遠(yuǎn)道認(rèn)為她過于八卦,待李綿綿外出她才來。
這會兒還不是下班時間,她便找話題聊:“你今天不忙啊?!?p> 蕭遠(yuǎn)道嗯了一聲?!皼]什么事,我想休息了?!?p> 馮臘梅也識趣,知道青年向她下逐客令,扭著小細(xì)腰走了。
.......
菜地離宿舍樓需要過馬路,李綿綿憑著記憶往自家菜地走,一邊想著明天到外面找活干的事。
她要盡快攢上錢搬離才行。
省得男人以讓她滾蛋為由拿捏她,還一口一個老子,很過分。
到菜地后。
李綿綿伸手移動木柵欄,低頭瞥見草叢里有張粉紅色的紙,沾了雨水卻未濕透,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塊錢紙幣。
原主留下的記憶中,豬肉才賣八毛五一斤。
一塊錢可以買好多東西。
她天生倒霉體質(zhì)。
從小到大,仿佛有霉運罩頂。
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放個屁能砸到腳后跟。
一直以來,都是丟錢的命,今兒破天荒,居然撿到錢。
李綿綿四下張望,沒有人,將錢利索的裝進(jìn)自己口袋。
摘了一把豆角和幾根黃瓜,走出菜園子,剛把柵欄放好,不知道從哪兒躥來一只兔子,撞到路邊樹樁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李綿綿嚇得尖叫。
反應(yīng)過來后,便是驚喜。
拿回家可以吃兔肉呢。
今天運氣怎么這么好啊?
李綿綿上前提起兔耳朵,掂了掂重量,估計得有三四斤,正好燉豆角。
家屬院門口有賣大餅的,一毛五一大塊,她想了想男人的飯量,用剛撿的錢買了兩塊,又買了兩只粽子。
到家后。
男人又是一詫:“哪來的兔子?你有錢買大餅粽子?”她一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帶過來的壓箱底買了一堆難看的衣服,一分錢都要找他要,竟然會主動買東西回來,真是稀奇。
李綿綿興奮講完,喜滋滋道:“我運氣好吧?”
蕭遠(yuǎn)道被她的笑容閃得有點眼花,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但這兔子自己撞死的,吃了估計得影響智商?!?p> “我不怕影響,你不吃我吃?!贝﹣磉@幾天沒怎么吃,更不見葷腥,她都快饞死了。
蕭遠(yuǎn)道:“.......”
很快,李綿綿犯愁了,她該如何處理這只兔子呢?她看向身邊的男人,溫溫柔柔道:“遠(yuǎn)道,你去清理一下兔子好嗎?”
蕭遠(yuǎn)道當(dāng)即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倒不是討厭,而是不適應(yīng)她喊他的名字那種調(diào)調(diào)。
像鉤子一樣。
令人渾身發(fā)酥。
但她態(tài)度好,他也不會擺著一張粑粑臉,應(yīng)聲拿起菜刀,提著兔子走了。
回來時,李綿綿已經(jīng)將豆角斷成一小節(jié)放在竹筐里,并搭配好調(diào)料,還在爐子上生起了爐火。
蕭遠(yuǎn)道心說,早知道她能勤快,他早該修理她,也不至于受她磋磨。
他剁好兔子肉,李綿綿架上鍋,手法嫻熟的燒菜。
不久后,香味彌漫開來。
李綿綿拿出碗筷,忍著饑餓夾了一塊兔肉送到男人嘴邊:“你嘗嘗。”
蕭遠(yuǎn)道垂眸打量她,她收斂了一身戾氣,眼神平和,眸子澄亮,毫無攻擊性。
還挺順眼。
他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兔肉,張嘴咬住,肉質(zhì)細(xì)嫩,味道鮮美。
他朝她豎起大拇指:“不錯?!?p> 李綿綿齜牙:“你喜歡就好?!彼龏A出一大碗肉。
蕭遠(yuǎn)道不解:“你干嘛?”
“給劉嬸送點,你看著鍋啊?!痹魅司壊缓茫靸深^和鄰居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
樓道管理員劉嬸就是其中一位。
因為什么事,她已經(jīng)忘了,但原主罵人家的臟話,她記憶猶新。
自那以后,社區(qū)發(fā)福利,劉嬸就不統(tǒng)計她家了,她上門鬧,人家輕飄飄一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