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指使的你們?”
幾人對視一眼,遲疑著沒有開口。
沈星月從錢夾里拿出一沓鈔票,她搖了搖手里的錢,說:“你們只需要告訴我是誰,這些都是你們的。”
幾人看見紅色鈔票,眼睛頓時發(fā)亮。
沈星月不緊不慢地補充,“指使你們的那人給了多少,我給雙倍?!?p> 說完,她從包里又拿出一沓嶄新的紅色毛爺爺。
幾人的眼睛更亮了。
他們毫不猶豫地招了:“曹偉,是曹偉給了我們五千塊錢,讓我們找機會堵住這個人,狠狠地教訓(xùn)他一頓,還讓我們警告他,離周渺渺遠一點。”
沈星月把兩沓鈔票丟給他們。
一群人拿到錢,喜滋滋地準備離開。被沈星月用石頭砸中腦袋的那個人猶猶豫豫地看著沈星月,似乎想說什么。
沈星月嗤笑,拿出一沓鈔票丟給他。
“醫(yī)藥費,夠了嗎?”
那人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其余幾人眼神羨慕嫉妒地看著這人,被砸一下?lián)Q一萬塊,簡直不要太賺。
沈星月突然叫住他們。
“等等。”
幾人回過頭。
沈星月看著他們,笑了笑,說:“砸一下,一萬元。你們——誰要留下來的?”
她邊說邊拿出一張銀行卡,沖幾人搖了搖夾在兩指間的藍色銀行卡。
所有人都選擇留下來被砸,這在沈星月的意料之中。
她低頭看向溫禮,抬腳踢了他一下:“站起來?!?p> 溫禮靠在墻上,有些怔愣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擺平這群人的沈星月。
見他不動,沈星月道:“被打傻了嗎,聽不懂人話?”
說完,她沒好氣地拎起看著自己發(fā)呆的少年的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
“發(fā)什么呆?!鄙蛐窃掳咽^塞進溫禮手里,指著旁邊的幾個人,道,“他們不會還手,你可以開砸了。”
溫禮愣愣地拿著石頭,沒有動。
沈星月兇巴巴的瞪著他:“讓你砸啊,出了事情我負責(zé)。”
溫禮握著石頭的手緊了緊,他抬頭看向旁邊的那幾個小混混。
他們一改方才的趾高氣揚,個個臉上帶著討好卑微的笑容看著他。似乎是想請求他下手輕一點兒。
被他們?nèi)簹磫幔?p> 自然是痛的。
溫禮的眼神微暗,他的手腕倏地一抬,半個拳頭大的石頭就狠狠地砸到其中一人身上。
光是聽石頭砸在身上的重響,就知道溫禮絕沒有手下留情。
沈星月滿意地看著被砸中的人痛呼出聲。
她先前還擔(dān)心溫禮會心軟,現(xiàn)在看來,自己多慮了。
其余幾人看那人的慘狀,都有些退縮了。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喊停,又一個石頭砸了過來。
“啊——”
“嘶——”
“我靠我靠,好痛!”
“啊啊啊痛死了——”
……
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在偏僻狹窄的巷子里響起。
幾分鐘后,一群少年鼻青臉腫的從巷口里走出來,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巷子里,沈星月噗呲一聲,看著溫禮,豎了豎大拇指:“沒想到你還挺腹黑,全照著臉上砸,他們出去估計臉都丟光了?!?p> 溫禮低眸,輕聲說:“謝謝?!?p> 沈星月環(huán)著雙臂,揚了揚下巴說:“不用謝,反正這個人情,我以后是要討回來的。”
溫禮點了點頭,說:“好?!?p> 沈星月彎彎眼睛:“走吧?!?p> 溫禮:“去哪兒?”
沈星月指指溫禮的臉,說:“你臉上的傷,不處理的話,會留疤的。”
溫禮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剛好摸到傷口,他‘嘶’地一聲,眉頭微皺。
沈星月噗呲一笑:“你傻不傻啊?”
溫禮低眸,沉默不語。
下一秒,視線里出現(xiàn)一只皓白如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溫禮怔然地抬頭,還沒開口就被少女拉著往外面走。
傍晚日暮西下,幽靜的巷子里光線昏暗,兩邊的水泥墻表皮斑駁不堪,幾乎脫落。腳下道路狹窄,石塊凹凸不平。
四周種種,皆破敗灰暗,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但眼前這個牽著他手的少女,卻渾身朝氣蓬勃,明媚耀眼。這片昏暗破敗的巷子,似乎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