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不識時務(wù)
孔子師徒離開黃河岸邊,準(zhǔn)備繞道去祖先的封地宋國。他們在路邊的林子休息,看見不遠處的山梁上有幾只野雞,子路想射殺一只給老師燉湯,不過野雞發(fā)現(xiàn)慢慢靠近的子路不懷好意,就飛向了天空,盤旋一陣后,停在了林子邊的樹梢上。
為變革社會現(xiàn)狀,孔子周游列國,四處奔走,卻到處碰壁,時常遭受危險,困頓中的孔子看到野雞能審擇處所,避開危險,深有感嘆地說:“這些山梁上的野雞也懂得識時務(wù)??!也識得時務(wù)啊!……”
子路聽了,連忙收起弓箭,對著樹上的野雞肅然拱手,野雞們長叫了幾聲就飛走了。
孔子和他的弟子們又踏上了征途。
67 懸而不食
魯定公十五年春天,57歲的孔子滯留在晉衛(wèi)之間的黃河岸邊,這時晉國的亂臣佛肸(xi)派人來請孔子。佛肸是趙簡子的家臣,定公十三年秋,趙簡子與范氏,中行氏兩個貴族起了爭端,佛肸趁機鬧起了獨立,占據(jù)了中牟。
孔子答應(yīng)了佛肸的邀請,準(zhǔn)備前去中牟。子路聽到這件事后,就急忙去找孔子,很激動地說:“我以前聽老師說過:對于親身干壞事的人,有德的君子是不應(yīng)該去支持他!現(xiàn)在佛肸占據(jù)中牟,為亂晉國,您卻應(yīng)他之邀前去中牟,這如何說得過去呢?”
孔子語氣堅定地說:“不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你不知道嗎?最堅固的東西,怎么磨也磨不薄,最潔白的東西怎么染也染不黑。我難道是一個匏(pao)瓜,只是在那里懸著供人看,就不能食用嗎?先前魯國的公山不扭不正象晉國的佛肸,他以費地反叛,召我前去,我都打算去費,這次去中牟又有什么不可,難道佛肸能磨平我,能染黑我不成?”
話雖如此,孔子到底沒有去中牟,而是去了祖先的封地宋國。
68 桓魋伐樹
進入宋國不久,在野外的一棵大樹下,孔子帶著自己的弟子演習(xí)禮儀。當(dāng)時宋國掌權(quán)的是司馬桓魋,這個人是個暴發(fā)戶,曾叫人給自己做了一口石頭棺材套,三年還未完工??鬃訉@種公然破壞周禮的行為曾罵過:“象這樣奢靡,死了還不如很快腐爛了好?!?p> 司馬桓魋聽說孔子一行風(fēng)塵仆仆來到了宋地,不知是何目的,就派人暗中對他們監(jiān)視,見孔子一行在大樹下習(xí)禮,司馬桓魋便帶了一幫人七手八腳地把大樹砍掉,向孔子示威。
弟子們都很驚恐,許多人對老師說:“我們快走吧?!笨鬃訁s不慌不忙地說:“天賦予我治理亂世的使命和完成使命的能力,象桓魋這種人能把我怎么樣?!?p> 話雖這樣說,孔子還是帶著弟子離開了祖先的封地。
69 喪家之犬
被桓魋驅(qū)逐出宋國,孔子跑到鄭國時與弟子們失散了,孔子站在城門外等候自己的弟子。
弟子們找不到老師十分著急,子貢逢人便問自己老師的下落,一個鄭國人半開玩笑的告訴他:“東門外有一個人,身高九尺六寸,河目隆桑,他的頭和腮象古時的堯,他的脖子象堯時有名的法官皋陶,肩膀象鄭國的大政治家子產(chǎn),腰一下象當(dāng)年治水的大禹。雖然,這個人長的很體面,但樣子卻很狼狽,好像無家可歸的狗一樣,不知是不是你的老師?”
子貢依照這個人的指點,終于找到了孔子,當(dāng)子貢把那個鄭國人的話對老師復(fù)述了一遍后,孔子聽完,苦笑了一下說:“把我說得像古圣先賢,那倒不敢當(dāng),把我比作喪家之犬,倒很象,很象啊。”
幾個衣三不整,滿面灰塵的弟子看了看孔子,又看了看子貢,他們都神情凄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