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跟你瞎斗!”
我雙手握住藍冰大劍,騰空飛向一位骷髏巨人面部。
骷髏巨人手握巨型大刀,如有開山之勢,猛地橫斬出數(shù)十丈寬的漆黑刀影。另一位骷髏巨人如同拍蒼蠅似的,森白的手骨猛地拍來。
它們空有無劫元嬰三重的力量,卻沒有對應的速度,如同兩個傻大個。我一個急掠便避開了劈砍而來的巨刀,再從另一位骷髏巨人拍下的指骨縫隙間穿過,抵達使刀骷髏巨人的天靈蓋。
“粉碎吧!”
我握著藍冰大劍插進它的頭骨,冰冷的寒力釋放而出,冰霜沿著它的頭頂緩緩往下蔓延。
就在此時使得一套好掌法的骷髏巨人一掌拍來,寬大的手骨如同一片烏云壓下。
拔出藍冰劍,我迅速避開。
嘭!
就這么,“掌法大師”一掌誤傷到“刀法大師”,將它結(jié)成霜的骷髏頭顱拍成碎冰,應聲而倒時,附在白骨內(nèi)的魂魄,魂飛魄散。
頓時我意識到,骷髏巨人本是無魂之物,是被佝僂老者使用煉魂術(shù)將別人的魂魄放置在這副骷髏身軀中,加以控魂。這套秘術(shù)是不是與我的合魂大法挺像的?
但他的煉魂技藝顯然不過關(guān),放置的魂魄極為虛弱,而且智商堪憂,否則也不會攻擊到同伴。與我的煉魂術(shù)相比,他的煉魂術(shù)粗劣得就像把魂魄用膠水沾上去一樣。
為此,我嘗試地飛到骷髏巨人頭頂,把手放在它堅硬的頭骨上。
“抽魂!”
我手一抓。
唰!
一道無劫元嬰三重的魂魄被我抽出,收進寄魂空間。
若是活人,魂魄很健康的情況下,盡管是金丹境的活人,我也難以將其直接抽出。這些骷髏巨人的魂魄很虛弱,才讓我得以成功地抽魂。
失去魂魄的骷髏巨人如同沒電了的巨型玩具,失重倒在沙地上。
望著自己的手下轟然而倒,佝僂老者又驚又怒,“你居然也會煉魂!”
“你的技術(shù)太爛了!”我提劍急掠向佝僂老者。
“竟敢口出狂言!”
佝僂老者顱骨邪杖一抬,邪杖頂端的骷髏頭下顎骨一張,從口中噴射出道道幽綠寸釘,以不亞于機關(guān)槍的射速發(fā)射而來。
每一根寸釘上都淬上了劇毒,哪怕劃破皮,蘊含的劇毒都能把一座村子里的人全毒死。
暗器!
我眼疾手快,在寸釘擊中我之前,斬出一道劍氣。
“冰裂斷凌斬!”
當劍氣與第一道寸釘碰撞時,劍氣爆裂而開,揮灑出冰裂寒息,形成一道寒氣之墻。
每一道寸釘剛通過寒氣時,立即結(jié)上了霜,突然填增的重量使得寸釘?shù)娘w射軌道由直線變成了拋弧線,射程僅有十米,還沒射到我面前就已經(jīng)墜下沙地上,在黃沙上灑下一地晶瑩的藍色冰晶。
暗器被我化解后,佝僂老者氣得握杖的手都在顫抖。
他停下了暗器發(fā)射,旋轉(zhuǎn)著手中的邪杖,施展出渡劫元嬰二重的邪力,擊出一道邪芒杖影,打向近在咫尺的我。
“跟我硬碰硬?你真是老糊涂了?!?p> 手握藍冰大劍的我,居高臨下劈砍而去。
“墜冰劍法第一劍——冰星斬!”
在近乎兩年的修煉中,通過有著高深造詣的萬法仙尊指導,墜冰劍法被我改良了不下三次,最終的版本也問世了。
這最終版的墜冰劍法,共分為三連劍,每一劍的威力作用都不一樣。
嗚!
第一劍中,一片沉重的冰藍劍影,狂野霸道地劈砍而下,極具威懾力。
噹!
藍冰劍與邪杖縱橫碰撞下,冰渣四射間,最終我與他共同后退,我退了幾步,而他比我多出幾步,在硬碰硬上我勝了一籌。
若我的靈力與他的邪力相當,敗退的就是他??上抑皇且晃粺o劫元嬰一重,能量底蘊比渡劫元嬰二重的他差了不少。
但他并不知,寒氣已經(jīng)侵上他手里的骨制邪杖,在表面上已經(jīng)凝結(jié)一層薄霜,將他的手與杖身粘起來。
野蠻的攻勢使得佝僂老者踉蹌的腳步還沒站穩(wěn),我的第二劍已經(jīng)接踵而至。
“墜冰劍法第二劍——速凍劍息!”
第二劍不是躍劈,而是躍斬。
藍冰大劍隔空橫掃而出,并沒有劍氣,看似砍空氣的一劍,威能卻已經(jīng)成型。大劍揮動間,寒氣隨著猛掠的劍風而出,形成一道刺骨的冰寒氣浪,席卷而去。
呼!
冰寒氣浪朝佝僂老者呼嘯而過,掀起地上的砂礫,也將他身上的黑袍給刮動。
第二劍完成后,我沖向?qū)Ψ?,準備終結(jié)的第三劍。
佝僂老者笑了,“你在給我降溫嗎?”
他才剛笑出聲來,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說話時呼出了肉眼可見的氣霧。當他意識到不對勁時,第二劍附在他身上的極寒之氣開始迅速凝結(jié),在他表面結(jié)上一層厚厚的冰霜,形成一道沉重的冰霜鎧甲。
這使得他的體重翻了數(shù)十倍,如同負重幾百斤,令他抬起腿都費力。
不僅如此,寒力侵入他的體內(nèi),逐漸扼殺他的生機,減緩了他的血液流動,令他的行動、思維速度都要比常人慢上一拍。
“第三劍——隕冰碎擊!”
我飛向高空,全速俯沖而下,藍冰大劍的寒力催到極致,劍身吞吐的極寒之氣在俯沖時,形成了一條絢麗的冰藍氣尾,我整個人如同一塊藍冰隕石墜下。
第三劍是墜冰劍法中的終結(jié)殺招,威力僅弱于天階次品的崩骨重拳。
“不!”佝僂老者慌了神,“骸骨蟲王!!快快護駕!”他用沙啞的嗓音尖叫著。
第三劍猛劈下去時。
咕隆隆~
佝僂老者身邊的沙地鼓起一個大包,砰地一聲,骸骨蟲王在嘶吼中破土而出,以自己粗壯帶刺的軀體護住主人。
隕冰碎擊落在了骸骨蟲王身上。
砰!
骸骨蟲王的一截身軀在凝成冰的瞬間,被藍冰大劍劈斷。
“嘶——”
斷了一截的骸骨蟲王,卷起佝僂老者往下鉆地,帶著他迅速逃離。我可以沿著骸骨蟲王打出的地洞追上去,但我沒有這么做,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辦。
“白姑娘!”
咻咻!
骨亦歡與向小荀趕了過來,他們身上都留下不少的傷痕,兩人都蓬頭垢面,骨亦歡手上的骨爪還斷了一根,看來與骸骨蟲王的戰(zhàn)斗很是兇險。
“我們看到骸骨往這邊移動了,所以趕了過來?!毕蛐≤麝P(guān)切地目光打量著我,“沒事吧白姑娘?”
“多謝關(guān)心,我沒事。”我把藍冰劍掛在衣裳后肩上的劍扣上。
骨亦歡望著凍成冰塊的那一段骸骨蟲王軀體,劍眉一挑,“看來白姑娘隱瞞了實力?!?p> “都是為了自保?!蔽艺f,“抱歉之前離場了,我必須追回依娜。”
“我們一起幫忙?!毕蛐≤魍蚬且鄽g,他隨之點點頭回應。
我已經(jīng)忘記了小依娜離去的方向,幸運的是,向小荀找到了那匹尸馬在沙地上留下的馬蹄印。
沿著馬蹄印,我們找到了小依娜的一只鞋,這讓我心頭一顫,心中滋生了不詳?shù)念A感。在這附近,我們發(fā)現(xiàn)有一片燒得焦黑的砂礫,還有一張未燃盡的符篆灰燼。
我心中愈發(fā)的不安,于是我展開天之眼探測周圍,最終我發(fā)現(xiàn)了小依娜的氣息——在這片沙地之下。我們打破了砂層,露出了下方堅硬的的地下室穹頂,在將之打破,一個如球場般大的地室露了出來。而小依娜正昏倒在平臺的一口石棺上。
“依娜!”我從打破的穹頂窟窿鉆了進去,飛到小依娜身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發(fā)現(xiàn)她只是昏倒了并無大礙,我慶幸地快哭了起來。
在平臺上,我看到了那擰成一團的僵尸少年的尸體,以及身下的陣法,腦中飛快地推斷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當我看到石棺上刻下的兩個字時,我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那兩個字是——月月。
月月。
這滿含思念的兩個字,一下把我拉回到與阿依娜生活的點點滴滴中。
我懵了,我真懵了。
為何這兩個字會刻在此處?
難道是小依娜找回了阿依娜的記憶?
我立即把小依娜叫醒,她睜開了朦朧的眼睛,那雙哭腫的淚眼,看到我時,哭了起來,“媽媽!我好怕!”
“媽媽在,不怕?!蔽液逯∫滥龋S后指著石棺上的“月月”。
“依娜,這是你刻出來的嗎?”我問。
小依娜搖搖頭,“不是依娜?!?p> “那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小依娜茫然地望向四周,“依娜不知道。”她看到了僵尸少年的尸體,抱著我的小手便緊了一緊,“就是他,媽媽!他打我!”
“他已經(jīng)傷害不了依娜了?!蔽野l(fā)現(xiàn)她填滿沙垢的指甲上滿是血跡,膝蓋也破了,令我心疼不已。
從小依娜的表現(xiàn),我的猜測錯了,她沒能恢復記憶。
但我并不覺得失落。石棺上的“月月”除了是阿依娜給我留下的訊息之外,這世上沒人再這么親密地稱呼我。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她給我留下的。
無盡的思念開始涌上心頭,曾經(jīng)那張埋在我懷里的靦腆笑臉,如同曇花一現(xiàn)出現(xiàn)在我眼前,頓時令我鼻子一酸。臉上的面具把我悶得慌,我立刻把它取了下來。
我的妻子,我的最愛,我好想,好想好想你?。?p> “媽媽,你怎么也哭了?”小依娜抬起小手,幫我抹掉決堤的滾燙淚水。這暖心的舉動令我十分感動。
我吸了幾下鼻子,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像是堵上了石子般難受,“沒事,”我重重吐出幾口氣冷靜,“媽媽只是眼睛進了沙子?!蔽倚Φ溃S即再次戴上了面具。
“月月”這兩個字,是阿依娜給我留下的沒錯。我猜,此地的陣法勾起了小依娜魂魄深處的記憶碎片,才讓小依娜的記憶短暫連接了早該消失的阿依娜記憶。
這種奇妙的記憶連接,我無法解釋。
其實早在小依娜夢到了阿依娜的記憶時,我就確信我?guī)е齺淼叫木胖?,是一件正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