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車馬勞頓,來到一個小城。
說是一座小城,其實只有兩三千戶人家;方圓四五十里范圍內的村民獵戶,都會將自己打到的獵物、土特產(chǎn)拿到這里販賣;換成需要的鹽巴、鐵鍋、成品藥等自己不能生產(chǎn)的物品。
小城不大,只有一條東西方向的大街;名字就叫大街,客棧、藥鋪、商鋪等都只有一家,全都起名叫大街客棧,大街皮貨,大街藥鋪,大街雜貨。
所有往來的客商,如果不想露宿野外,只能住在大街客棧。所有山民賣山貨,只能賣給大街雜貨,除非自己留著,沒有其他的地方可販賣。這些產(chǎn)業(yè)都是所屬大刀會,所有的雜貨,鹽巴,生活物品等等這座小城鎮(zhèn)里的一切都被大刀會主宰。
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行駛進入雜貨鋪后院中,這是李明所乘坐的馬車。
三叔是大刀會二檔頭,在這間雜貨鋪中負責運送山貨。
“李明你先去屋里休息”,三叔將李明領到一個房間說道:“我去招呼一下事物。”
李明見到三叔走后,倒頭便在屋子中的床上躺下,不一會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數(shù)天的行程可不輕松。
到了晚上有人送飯來,有魚有肉,算得上非??煽?。是這一個月來,李明吃過的最好的一餐;吃過飯之后,有人走進來,把碗筷收拾出去,這時三叔走了進來。
“怎么樣?飯菜還可口吧?”三叔對李明說道。
“非常好吃”。李明說。
接著三叔便和李明吹噓起,他這些年在江湖中的事跡。
一晃兩天過去,這天下午時分,一輛紅色馬車駛來。駕車的是一匹神俊的棗紅馬,馬車邊上插著一面紅色小旗,上面繡著一個刀字,蒼勁有力看著就讓人目眩。
看到這面小旗,方圓三百里的人都知道,這車屬于大刀會,沒人敢輕動。
大刀會由二百多年前刀術高手宗師劉金釗所創(chuàng),赫赫有名數(shù)十載,一度威震整個羊州。但是自從宗師劉金釗過世之后,大刀會便一落千丈,在羊州州府的地盤被人吞并;被趕出繁華地帶,只能偏居在三百棲霞山,成為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刀會畢竟曾經(jīng)是雄霸一方的門派;在這三百里棲霞山,控制著十幾座小城鎮(zhèn)。
馬車上跳下來一名三十來歲壯碩漢子,看著便給一種雄壯的感覺,腳步敏捷,明顯身手不弱;其對這里似乎很熟悉,徑直對里邊的人喊道:“老李,老李,我來接人啦?!?p> 李明三叔聽到這人喊聲,立馬就出來迎接,李明也跟隨著出去。
三叔面容帶笑地說:“王大檔頭來啦,里面請里面請"。
大漢推脫說時間緊任務重,就不多做說啦“這個少年就是你要推薦的人,其他的人呢?”
李明三叔說道:“其他的人在別院里等候,這是我侄子李明,萬望王大檔頭多加照顧一二”。說著便麻利地從身上取出一個錢袋,塞到大漢手中。大漢掂了掂手中錢袋的重量說到:“好說,好說,你老李為人實在,我當然要照顧一二,時間不早,我得趕緊?!闭f著便招呼所有人上車。
這并不是第一站,車中已有其他人。
車內氣味并不好聞,只能坐十個人的車箱,塞進去了二十多個孩童,車內擁擠不堪。
李明機靈的縮到車廂一角,打量著車廂內的人。
少數(shù)人穿著鮮亮,有兩個人穿著綢緞,五六個人穿著普普通通,剩下最多的那十多個人,包括李明在內,都穿著有很多補丁的衣衫。
車內擁擠,空氣混濁不堪,所有少年都像焉了的雞一樣,沒有生氣。
馬車從小城向西飛奔,途中又接了幾次人,使本就擁擠不堪的車廂更加擁擠;終于在第三天下午到達大刀會總部。
所有少年一下車,都疲憊麻木的走不動道兒,直到王大檔頭大聲呼叱才清醒過來,跟隨他往前走。
棲霞山風景秀麗,因晚霞異常美而得名棲霞山;是方圓三百里最大的山脈,棲霞山最精華部分全被大刀會所占據(jù),如此美麗的風景,泥腿子們自然無法欣賞。
十數(shù)里山脈崎嶇險要,再加上大刀會兩百年經(jīng)營;險要路口都設了堡壘,從山底到山頂只有一條盤山路可走,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李明正在打量四方,突然聽到一聲響亮的聲音:“王老弟,你可是來晚了?!?p> “柳堂主見諒這路實在是崎嶇難走,耽擱了些時間。"王當頭對著眼前強壯漢子抱拳恭敬面帶諂媚說道。
“還有多少人沒有到?”這位柳堂主問道。
“這是最后一批,共四百八十六人”。王檔頭說。
“好,將他們帶到住宿地安頓好,明天進行選拔,按照天賦不同進行區(qū)分?!斑@位堂主看了李明等人說道。
“是堂主?!蓖醮髾n頭恭敬的回話。
王大檔頭在前邊帶路,一路上有人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可以看出他的人緣很不錯。
一路上看到很多穿著青緞子衣服的人,來來回回,他們或腰間挎著刀,或背著劍,或者腰間皮囊鼓鼓的,不知道里邊放著什么;體態(tài)勻稱身手矯健,可以看出有不錯的功夫。
李明等人被帶到一片低矮的土胚房中,暫時安頓下,在食堂吃過一頓比家中美味的飯之后,積攢數(shù)日的行程勞累之下,美美的睡下。夢中他夢到自己成為武林高手,返回校園,將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全都痛打一頓,好不痛快。
第二天一早,李明等人便被帶到山腳下,昨天的柳堂主站在高臺上,對李明寧等人訓話。
“正午十分之前能到達山頂正殿廣場的人,可以成為正式弟子,中途退出的淘汰;超時沒有達到標準,表現(xiàn)優(yōu)良的可以收為記名弟子?!?p> 李明畢竟有兩式記憶,心智比其他少年成熟,當然知道正式弟子比記名弟子的條件優(yōu)越。內心決定一定要按時到達,成為正式弟子,再不濟也要脫離原來的小山村,決不再回去受苦啦。
“開始”柳堂主一聲令下,四五百人,烏泱泱一片如同受驚的馬群一樣脫韁而出。
李明知道從山底到山頂,有十多里山路崎嶇不平,到處是陡坡,異常難走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墜入懸崖,非常耗體力,如果一開始就全力奔跑,很快就沒有力氣走不動路。
何況早飯也沒有安排吃,看來應該是故意為之。
所以快走要比奔跑更加節(jié)省體力。
這里隱藏的考察智慧,考察少年們的心智,只知道一路莽過去是沒有前途的。
李明看到一名名少年從他身邊超過,并沒有著急,依然不緊不慢地按照自己的速度前進。
很快,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奔跑的少年們,速度降下來,一個個氣喘吁吁;更有甚者坐在路邊上休息,而李明一個個的超過他們,如同他們剛才越過李明一樣。
走過竹林,穿過巖石地,攀上石臺階,李明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到達山頂大殿廣場。
這時候廣場上已經(jīng)有坐了幾十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身穿綢緞的少年。畢竟他們家庭條件好,肉食不缺身體素質好,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練過武,輕松的通過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