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碑(求推薦收藏)
不等江寧多看,黑乎乎的煞氣之中,凝聚成一堵大墻,朝著江寧狠狠推來。
“轟!”,像有一柄巨錘朝著江寧擊來,他腦中響起劇烈的轟鳴聲。
而他的神識,也從那古怪的地方,被驅(qū)逐出來。
等他再次感應(yīng)星辰,就再也看不到那數(shù)量不可計數(shù)的煞氣,以及那遍布全身,載沉載浮的神碑。
仿佛在他體內(nèi)有個密閉的、從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的異度空間。
【發(fā)出怒吼的是誰?
那聲主人,好像叫的是我。
那么,他為什么叫我救他?】
可惜,自從神識被趕出異度空間,任由江寧如何感應(yīng)星辰,再也見不到那場面。
無奈,江寧只好把這個疑問放在心里。
江寧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又恢復(fù)了不少。
尤其是胸口處的煞氣,居然又濃郁了幾分。
雖然遠(yuǎn)遠(yuǎn)不能和那特殊空間中的相比,但也頗具規(guī)模。
若不是錢、謝兩人時不時就看向江寧,他真想試一試自己的力量。
一日后,江寧三人終于趕到了送葬地點,送葬儀式完成后,棺材被埋入地下。
“師兄,怎么處置江寧?”
“讓他回家?!?p> “什么?讓他回家?太便宜他了。
萬一被人看出他的狀態(tài)不對,豈不是露了馬腳?”
“我會喂他一顆醒腦丸,暫時抑制他的煞氣。
這樣,別人看他,頂多覺得他木一些。
送葬人整日和煞尸相處,多少都有些病癥,看起來木一些,沒人會懷疑的。
這還有個好處,等江寧死后尸體煞變,大家都會認(rèn)為事出有因。”
“師兄這么說也有道理,還要再跑一趟,他養(yǎng)煞的時間正好夠了。
但總覺得讓他回家,會增加風(fēng)險?!?p> “我何嘗不知道會有風(fēng)險。
可讓他回家,還有個好處。
死之前再熟悉舊地,感受親情,生前眷念越深,死后怨念也越深,我聽說他還有個妹妹?!?p> “師兄,妙啊……”
……
江寧回到了熟悉的小鎮(zhèn)。
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百感交集。
原主雖然死了,可他對這個世界的眷念,好惡,卻全都保留了下來。
三米寬平坦的馬路。
路邊枝條飛舞的垂柳。
柳樹枝頭嘰嘰喳喳的喜鵲。
一對蝴蝶在樹邊的水渠上翩翩起舞,一只小貓撲著蜻蜓。
藍(lán)藍(lán)的天,淺淺的云,以及相識的人。
盡管這是江寧第一次回到鎮(zhèn)里,這種熟悉卻已刻入骨髓。
穿越了時空,他鄉(xiāng)的地、他鄉(xiāng)的人,依舊讓人有種莫名的心安。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自此他鄉(xiāng)作故鄉(xiāng)。
時不時,路上有行人往來,看到江寧就有些嫌棄的別過頭去。
“似乎,今天的風(fēng)有些大,吹的他們不得不快步從我身邊走過。”,江寧自嘲一笑。
這不怪他們,這就是送葬人的命。
誰叫他不僅與死人為伴,還有可能把危險帶給他們呢?
“嘿,寧哥兒!
我說今天喜鵲枝頭叫,原來是寧哥兒你回來啦!”
一個二十來歲、身材豐腴的少婦,款步蓮搖,挎著一個提籃,站在離江寧二十米遠(yuǎn)的地方,熱情地朝著他打著招呼。
“原來是二姐?。?p> 你在忙嗎?
我就不打擾你了。”
二姐叫謝瑤,兩年前,二姐帶著病重的丈夫,路過豐澤縣。
恰好在江寧住處附近,二姐的丈夫病重暈倒,眼見奄奄一息,誰都不敢靠近。
唯有江寧主動出手,把他背到了醫(yī)館。
可惜,沒有救回來。
之后,江寧在妹妹的請求下,又免費為她的丈夫送葬。
從此,兩家就算結(jié)了善緣。
按照謝瑤的說法,江寧是她命中的活菩薩。
之后,她在豐澤縣落了腳,還在江寧隔壁住了下來。
這是第一個主動和江寧打招呼的人。
江寧朝著路少婦打著揖,唯恐送葬人的身份,讓她厭憎。
另一方面,前世的經(jīng)歷,讓他對女人有很深的戒心。
他緊走幾步。
眼看著江寧就要從身邊溜走。
謝瑤一把撈住江寧的袖子。
“寧哥兒,你跑什么呀。
二姐又不會吃了你?!?p> 說著,謝瑤挽住江寧的胳膊。
“走,到二姐家里吃個中飯。
把采薇也叫上。
說起來,我都快二十天沒見到你了。
這段時間,你怎么這么忙呀?”
“二姐,別別,采薇還等我呢?!?p> “少啰嗦,走?!?p> 被謝瑤挽著,江寧頓時有些不自在。
尤其謝瑤沒有她高,又很熱情的挽著他。
全身都往他身體靠過來。
她左邊的豐盈,就按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貼的牢牢的。
每走一步,江寧的胳膊,就和謝瑤左胸摩擦,畫了個圈。
像極了磨豆腐。
畫一個圈,又蕩了個圓。
一下,一下,又一下。
江寧臉色有些不自然,被謝瑤看出來了。
她有些小得意。
“寧哥兒,你臉色怎么了,沒生病吧?”
說著,她另一只手,就要朝著江寧額頭摸去。
可惜隔得太遠(yuǎn),便有些夠不著。
于是,她不得不和江寧貼的更緊,整張臉都幾乎往他胸膛蹭了過來。
“沒,我沒事,二姐?!?。
最終,還是被謝瑤摸到了額頭。
摸完江寧,她的手背又往自己的額頭貼了貼。
“還好,沒事。
就這么說定了,到我家吃飯去。”
江寧被強拉著,一步一步往謝瑤家走去。
一路上,謝瑤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在原主的心里,她就是個大姐姐。
但不知道為何,在江寧眼中,謝瑤變成了個啰哩啰嗦的妹子。
“寧哥兒,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認(rèn)識你兩年了。
兩年前,你才到我這里?!?p> 說著,謝瑤比了比自己眼睛的位置。
“這才兩年。
二姐在你面前,就從姐姐變成了小女人。”
說著,她便有些得意的貼著江寧,把江寧的手臂搖起來。
在江寧面前,她還真有點小鳥依人的味道。
“唉!歲月不饒人?。?p> 你看姐姐都老了!”
“是啊,是啊,二姐你老了好多!”,江寧附和感嘆。
“你……”,謝瑤頓時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
她才二十一歲,哪有半分老相。
這個臭弟弟。
除了身體不臭,嘴可真臭,還臭中帶針,針中帶火。
“寧哥兒,你也不說些體己的話。
姐姐好傷心。
姐姐一傷心,燒出來的飯就不好吃了?!?p> “不要緊。
這又不能怪二姐。
本來手藝就那么回事。
至于我,反正是不挑的?!?p> 謝瑤感覺這一口氣堵得更死了。
“寧哥兒,你呀,以后要好好學(xué)一學(xué)說話。
怎么二十天不見,你比以前還不會說話了?
再這樣下去,媳婦都討不上了?!?p> “二姐,你自己的大事都沒落實,不用操心我?!?p> 噗,謝瑤胸中這一口氣換成了一口血,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你……,你?!保貌蝗菀?,謝瑤把這一口老血咽下。
繼續(xù)嘰嘰喳喳地說著。
江寧只好有一腔,沒一腔的答著。
“謝瑤,站住?!?p> 江寧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怒斥聲。
原來是鎮(zhèn)里的地痞,他名叫阿良,實則一點也不良,覬覦謝瑤很久了。
“你叫我做什么?”,謝瑤撇著嘴,一臉不開心。
這個動作在阿良眼中,仿佛天女,他頓時露出癡迷的眼神。
可一想到,這樣的美人,卻被江寧這個人見人厭的送葬人挽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謝瑤還是主動挽上去的,江寧這小子臉上還不情不愿的。
這太打臉了。
難不成我阿良,還比不上這么個小混蛋?
阿良訓(xùn)斥道。
“手牽著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年輕寡婦,挽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在大街上當(dāng)眾調(diào)笑。
不怕人戳你脊梁骨?”
“要你管?”,謝瑤柳眉瞪起,便有些英姿颯爽。
“他是我弟弟,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親?!保⒘荚庌q道。
“我和我弟弟這樣,叫男女授受不親。
要是和你也這樣,是不是也叫男女授受不親?”
“我當(dāng)然是不一樣的?!?p> “呸!
瞧你尖嘴猴腮,屁股臉。
也配管我?
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你管的著嗎?”
“謝瑤,你,你,不要臉!”,阿良怒指謝瑤。
“切!
別說我只是挽著我弟弟。
我就是喜歡寧哥兒。
你還能把我怎么樣不成?
只要我樂意,就算做寧哥兒的小妾,你又能奈我何?
就算寧哥兒白嫖,我樂意,你能怎么著?
你呀,只能看,不能吃,氣死你?!?p> 謝瑤就是這么大膽,這么潑辣。
所以雖然是個年輕寡婦,一般男人也只是心里瞎想,不敢真的做什么。
“好,好,你狠。”
在謝瑤的哈哈大笑中,阿良灰溜溜地走了。
江寧悻悻道:“二姐。”
謝瑤一把熱情地拉過江寧。
“二姐剛才用你嚇那些男人的,你可別見怪啊。
你也知道,二姐一個人,總有些壞男人想動歪腦筋?!?p> 江寧點頭:“二姐,我知道的,你剛才都是瞎說的?!?p> “是呀,都是瞎說的。”
頓了一頓,謝瑤忽然掩著小嘴呵呵一笑,繼續(xù)道。
“其實,不是瞎說的也不要緊?!?p> “二,二姐,我快到家了。”,江寧抽出被摟著的手,慌忙往家里走。
“記得,叫采薇一起來我家吃飯啊?!保x瑤舉著手,大聲叫道。
“好嘞,二姐!”
江寧也落荒而逃。
身后的謝瑤拍了拍手:“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