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夏狩的號角又一次響起,這次吹響是提醒墻外的人高墻已經(jīng)開放可以歸家了。
按照周秉義的安排,今天蘇天冥他們就要回去了。
“你可別和別人說,要是讓周繁星知道了她肯定會拼命跟來的?!碧K天冥提醒道。
馬牧點頭,雖然他也沒什么其他的朋友能夠分享這個秘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答應(yīng)了。
規(guī)程的馬車里,蘇天冥倚在窗邊右手搭在窗戶上慵懶地盯著云,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路邊的小溪靜靜的流淌,一群小鳥略過低矮的雜草沖上云霄,孩子們難得的放松時間,至少是蘇天冥難得的放松時間。
周繁星在馬車的車廂里睡著了,昨天晚上和莫理理在一起聊到了深夜,都熬出黑眼圈了。
她本以為到早上還會接著精神飽滿,沒想到才剛到車廂里就困的睡著了。
蘇天冥不時側(cè)頭看一看可愛妹妹的睡顏,睡得很熟,雙手老實地放在腿上看起來十分文靜,但這分文靜也就只有睡著時才會有了。
車夫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車技很好,原本要好久的時間因為他的技術(shù)大大縮短了,只過了三天天的時間就回家了。
周繁星熬不得夜,這三天都在打盹還經(jīng)常走神,蘇天冥也沒辦法只能讓她接著睡。
看著依舊再睡的周繁星他突然很想搞惡作劇,以前她經(jīng)常趁蘇天冥睡著搞惡作劇的,這次輪到他了。
可才剛小心的移到周繁星身邊馬車就一個劇烈的晃動停下了,周繁星重心不穩(wěn)的倒在蘇天冥懷里。
周繁星好巧不巧的醒了,她搓搓眼盯著尷尬的蘇天冥。
蘇天冥的手因為剛才準備惡作劇,正巧周繁星撞來。
“哥終于要偷襲我了嗎,這一天知道我等了多久嗎?”周繁星的笑意味深長,明顯是在鼓勵蘇天冥接著做下去。
蘇天冥臉一紅馬上拉開距離說:“說什么呢,這只是個意外,你也成年了應(yīng)該懂事了,這種玩笑以后少開?!?p> 周繁星抓住蘇天冥的手開心地湊上去:“對啊,我們都已經(jīng)成年了,所以我不是在開玩笑?!?p> 在教皇國16歲就算成年,在教皇國也沒有過生日的習(xí)俗,所以蘇天冥與周繁星在今年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算是成人了。
蘇天冥一手劈在她頭上說:“我們是兄妹,所以你別想這些了?!?p> 周繁星馬上變得失落起來,捂著腦袋說:“什么兄妹,我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吧。”
嘴上在賭氣,但蘇天冥下車時她還是乖乖靠在他身邊一同下去,這種事她從來不會真的生氣。
往日吹過無數(shù)遍的風(fēng)夾雜著清涼的水汽,頭頂?shù)慕甜B(yǎng)被樹葉遮蔽,村口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
石像是一位身披教袍頭頂教皇冠冕的男人,這個石像看起來時間很悠久,石像是教皇國第七任教皇,歷史中的他身世神秘行蹤詭異。
兄妹二人在向車夫道謝后就回到了村中,這里都沒有什么變化,他們依舊善良樸實,打扮也是延續(xù)了許久的服飾。
他們先來到了教堂,雖然蘇天冥不信教,但周繁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每次回來都會來教堂祈禱。
這次周秉義在教堂門口等他們兩個回來,這是極為少見的,周秉義是村中唯一的教士平日里工作很忙一般不會親自來。
“家里來客人了,天冥,你先進去吧?!敝鼙x今年四十五了,年齡不算大但常年的高壓工作已經(jīng)讓他鬢角生出了白發(fā),就像盛樹中的枯葉一樣扎眼。
周繁星表示了不滿但也沒辦法反抗,只能不舍的看著蘇天冥自己進入教堂。
打開大門,主持臺上站著兩位教士,這兩位教士就是當年為蘇天冥啟靈的兩人。
雖然還是戴著冒兜看不清臉,但他們的身形與氣質(zhì)很輕易就能辨別出來。
但他進入教堂時,腳下的地板開始扭曲,一片微藍的星空將教堂的空間給吞噬,看起來十分壯觀。
較小的那位教士手中也拿著一柄瘦身長劍,身后有幾個藍色火焰漂浮。
蘇天冥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面前的兩位很危險快跑。
向后一摸,沒有摸到門把手,蘇天冥驚慌地回頭查看情況。
身后也是一片星海不論他怎么摸也摸不到們把手,分明記得進來時門把手只要向后一摸就能摸到的。
“警戒心到是不錯,讓我看看你多少級了吧?!遍L劍一指,蘇天冥突然神情恍惚,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后背。
這份恍惚只維持了一瞬意識馬上回歸,意識回歸的同時教堂也恢復(fù)正常了,兩位教士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站在主持臺揮手示意離開。
出去后周繁星就進去了,倒不是她有多積極只是周秉義在外面催促了很久。
出來后周秉義關(guān)切地問他有沒有什么不舒服,蘇天冥沒必要掩飾如實告訴了他。
周秉義點頭問:“那你現(xiàn)在什么級別?”
“大法士三十五級,他們真的能看出來嗎?”蘇天冥對教士的話略帶疑問,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靈師本人給人帶來的壓力還有什么能知道別人的級別。
“要是他們的話能看出來,看樣子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看你們的級別。”周秉義對這對神秘的教士很是信任,蘇天冥的疑惑也不好再問。
周繁星飛一般沖出,但顧忌周秉義還在也沒好意思飛撲到蘇天冥身上,她開心的說:“哥,我三十四級還沒和你說呢,聽里面的兩人說哥也就三十五級,你不能輕易甩開我了。”
夏夜總是那么美好,蘇天冥小心地打開房門,在確定周繁星房間沒有開門的痕跡時他安心地呼氣。
蘇天冥靜悄悄地離開家,月光很明亮,今年的夏不似往年的炎熱。
蘇天冥信步在月光下往自己的老家走去,無人的街道十分靜謐,兩邊的民居開著窗戶想讓涼風(fēng)吹走他們今天的疲倦。
這里相比起海崖鎮(zhèn)完全是一處仙境,沒有雜亂的喧嘩也沒有那炫目的燈光,生活習(xí)慣也是延續(xù)了祖先的方式。
莫理理來到了一處荒蕪的木屋時,他只是站在遠處扶著一顆書靜靜的笑了,哪里曾經(jīng)是他的家,是他歡笑的地方,但現(xiàn)在卻不敢回去。
少年的淚不自覺地流下,抹去眼淚,隱隱聽到身后有歌聲,聽聲音不像這個地方的民謠。
月光下不止有這兩人在走夜路,在他來的路上那兩人靜靜地看著他,看樣子是兩位商人,他們都背著一個大包。
看身形是一位女士和一位十分強壯的男人,男人體格十分高大看起來比蘇澤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