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暖著早起的人們,街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仿佛譜出一曲優(yōu)美的樂章。
乾清殿的清晨又是一個糟心的清晨。
帝王之怒伏尸百萬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這兩天因為右侍郎趙泉的通敵叛國案讓往日和趙泉交好的大臣感到刀懸脖頸的緊迫感,紛紛夾緊尾巴等待這次風(fēng)波的過去,也希望這把火不要燒到自家的身上。
這兩天的大理寺人滿為患,大理寺卿濮元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眼下的烏青越發(fā)的明顯,疲態(tài)一覽無遺。南帝讓加急處理特事特辦,這可苦了大理寺一眾人,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理寺眾人也只能咬牙挺住,抓人找證據(jù)一樣都不能出錯。
南帝這兩天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越是往下查越是讓他心驚。
南帝派出了御林軍親自辦的這件事,御林軍是專職服務(wù)于南帝的,他怕有人在這件事中徇私舞弊也怕有人中飽私囊。這件事情必須辦的漂亮,讓這些大臣看看通敵叛國的下場,也是給這些人敲響警鐘,讓他們掂量掂量能否承受他的怒火。
朝堂一片寂靜,都在等待御林軍的回歸。
片刻傳來小太監(jiān)通報的聲音,御林軍已經(jīng)回朝了。
南帝立馬宣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上殿覲見。
“啟稟皇上,微臣已經(jīng)查抄完畢,從侍郎府抄的珠寶玉器十六箱,白銀五十萬兩,黃金十萬兩,還有……從密室中搜出密信一閘子,龍袍一件?!?p> 大殿一片抽氣的聲音,都沒想到趙泉有這樣的野心,不僅通敵叛國還要謀權(quán)篡位。
南帝也有片刻的失神,他們要的居然是他的皇位。不,他們不止要朕的皇位,他們還要小祖宗的軍機處,不然就憑這個瘋子不會親自上殿來揭發(fā)這件事情的,只要危及不到小祖宗他們這些人是不會和他正面打交道的。
在這么多年的時間中,他和小祖宗身邊的這些人好像達成共識一樣,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相互碰面,他們代表著兩方的勢力。
“真是好樣的,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連龍袍都做好了,如果不是歐陽統(tǒng)領(lǐng)這次的揭發(fā),他是不是就要來逼宮了,你們說說看是不是,你們往日不是有很多人和趙泉交好的嘛,這時候都不說話了,啞巴了還是聾了!”南帝的咆哮聲在大殿中久久盤旋,“給我好好的查,和這件事有牽扯的都給我查出來,濮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有任何阻礙來找朕?!?p> “退朝”。南帝在太監(jiān)總管的服侍下回到了御書房。
太監(jiān)總管福公公為南帝準備好茶水就退到一邊,服侍南帝這么久他深諳生存之道。
南帝沉思片刻,眼中一片冰冷,“阿福,你準備好東西送去千禧殿,送她上路,你看著她上路后再回來?!?p> 千禧殿是韻貴妃封妃后的住所,福公公弓身退下去準備東西,心中感慨萬千,韻貴妃也算是陪著南帝一路走來的老人了,但也逃不掉這深宮的人心冷暖。帝王從來都是薄情的,一旦走上帝王之路,這條道路注定是孤獨的,感情對于帝王而言是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即,前朝與后宮相互制肘,哪來真正純粹的感情,只不過是雙方之間的逢場作戲。
福公公的到來讓趙韻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意料之中,他的父親在做下如此事情后,南帝怎還會留她,看著托盤中的東西,趙韻平靜的一笑,少時的情誼抵不過這高高的帝王之路。
趙韻拿起白綾,對著御書房的方向蒼涼一笑,陛下讓臣妾死,臣妾怎會不如陛下的意呢,心已死何其茍活。
白綾甩過橫梁打一個死結(jié),趙韻踏上小圓凳,修長白皙的脖頸穿入白綾,雙腳狠狠一登,眼角滑落兩行清淚,這深宮十數(shù)載,承載著她無數(shù)的寂寞與不可得,她累了這樣也很好,雙眼緩緩磕上,趙韻短短的一生就此劃上了句號。
深宮裝載著無數(shù)的美人,只知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趙韻的離去也沒讓這深宮激起一絲水花,或許那些人還會說一句活該,也有人會為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沾沾自喜,這就是人生百態(tài)。
明陽樓頂樓,夜夭依窗而坐,看著街上的行人,右侍郎府查抄的隊伍通過明陽樓的底下,傳來陣陣哭泣聲和喊冤聲。
冤嗎,或許吧,但這就是古代的律法誅九族,不是所有人都有錯,但一個大家族一旦有人行他就錯那就是滿盤皆輸,所有人都得陪葬,這也是古時候律法的不完善。
夜夭她不是圣母,她是守護者,但她只守護這個國家,守護這個國家的人們不受戰(zhàn)亂之苦,她管不了這古代的律法。
古代文明到現(xiàn)代文明經(jīng)歷了幾千年,這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它經(jīng)歷了時代的變遷和思想的進化才有了現(xiàn)代文明的產(chǎn)物。我們?yōu)殚L在國旗下而驕傲,此生不悔入華夏,這是每個國人的心聲。但從古代文明到現(xiàn)代文明也讓無數(shù)先驅(qū)付出了巨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