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風拾望好像有些了解夜妖那么厲害的一人,為什么不愿住在皇宮,而是想要建造自己的勢力了。
皇宮永遠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藏著多少人看不見的骯臟和血腥。
而他何嘗不是在這骯臟和血腥求的一絲生存的空間。
那個位置他曾經(jīng)勢在必得,也想要為母妃爭的應該有的體面,甚至不惜為了這個位置想要黑化。
可是在經(jīng)歷這一切的種種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就算為母妃求的了應有的位份,可是那個永遠閉上了眼睛的人還能感知到曾經(jīng)心底的渴望嗎?
那個她盼了很久的心里最渴望的那份悸動已經(jīng)變的面目全非。
風拾望回首這段時間發(fā)生的種種,和底下人送上來的情報,他真的為他的母妃不值。
在他的眼里,這個高高在上,他名義上的父皇還沒丞相對他的母妃來的好。
至少他們相敬如賓,對方更沒有把她當成棋子。
所有的思緒都在一瞬間,轉(zhuǎn)瞬即逝,身影已經(jīng)停在風帝一丈之遙,“兒臣參見父皇?!?p> 風帝臉上的陰鷙還未褪去,腦中始終盤旋著雙生子的事情,冷不丁聽到有人說話,抬起眉眼狠戾的目光直刺風拾望的面目,要是那狠戾的目光化成一把鋒利的長劍,那么此時的風拾望已經(jīng)命喪當場。
風拾望也被風帝眼中的狠戾驚了一下,但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眼中的驚訝也只是一瞬,然后所有情緒都隱藏在眼底,就這樣不卑不亢的對上風帝的眼神。
風帝眼神閃了閃,隱去眼中的狠戾,換上一副好面孔,望著這個曾經(jīng)最愛的皇子。
是從什么時候,連他心愛的兒子也和他疏遠了呢?
哦,就是那個女人死亡的時候吧!
心痛嗎?風帝捫心自問,心痛的,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處在這個位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也想要給他一個交代,給心中那份悸動一個交代。
可他雖然是皇帝,可也不能違背祖制,從當初為了救她而找人李代桃僵后,這件事注定已經(jīng)沒法更改,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這也是他給她留的一個體面。
可惜事情的結(jié)局超出了他承受的范圍了。
風帝無聲嘆息。
“嗯嗚。”一聲低語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
廖軒緩緩醒來睜開眼睛,腦中的記憶還處在剛才在小院聽到的勁爆的消息。
他是皇帝的兒子,那么他也是皇子,而他做了什么,毒殺自己的父親和子民,還差點引起兩國的邦交問題,他……
他的腦中一時有些混亂。
正當廖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風帝帶著威亞的聲音朝他襲來,“底下何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皇宮,從實招來?!?p> 突然聽到聲響,廖軒嚇得一個激靈,轉(zhuǎn)身朝著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威嚴的站在臺階上,那雙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后背慢慢沁上一層薄汗。
腦中突然想到什么,廖軒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重新?lián)Q了一個姿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廖軒恭敬的跪在地上,頭顱低低的垂著,心里不斷的咆哮,“完了,完了?!?p> 身處小院的夜妖自然有人把皇宮的一切都匯報給他,聽到底下之人的匯報,夜妖只是揮揮手,“知道了?!?p> 她對這些已經(jīng)不在乎了,那是他們風國內(nèi)部的事情,跟她關(guān)系不大。
她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去她自己的地盤,那里才是她的歸宿。
鳳夙推開門走了進來,輕輕把門磕上,“妖妖?!?p> 夜妖轉(zhuǎn)頭放下手中的事情,“你怎么過來了?”眼里有些不解,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收拾東西嗎?
鳳夙拉住夜妖的手把她帶到桌子前,讓她坐下,“我有事和你說。”語氣也不似平時的隨意,反而帶了一抹忐忑。
夜妖也感覺到鳳夙的不對勁,安心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他調(diào)整好情緒再開口,心里卻是有些猜想的。
“我……我準備回南國了……”鳳夙艱難的說出這么一句話,這是他想了很久才決定的事情。
他還是想要回到那里,搞清楚一些事情,不能讓他的母妃成為宮斗的犧牲品,也不想那人還瀟灑的活著,這是為人子最起碼的責任。
而且即使他要和妖妖離開,也要和父皇說一聲。
“好?!币寡纯斓恼f道,只是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阻止。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迫不得己。
來到異世這么久,她從來不曾強求過什么。
這次她依舊不會強求。
成為一個朝代的守護人,那么她本身就受著天道的規(guī)避,她看中因果,所以她不強求。
一切隨心隨意就好。
她相信上天會有最好的安排。
你說夜妖對鳳夙沒愛,那也不盡然,只是她一直冷心冷情,隨心所欲的活著,從沒想要為一個人停下腳步,也不曾想要有一個人一定非要為她停下腳步。
每個人都該先為自己負責,才能為別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