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醫(yī)館

　　今天醒的有些早。隔著窗戶我都能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推開窗戶，風夾雜著雨溜進了我的衣襟。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想回到床上再睡個回籠覺。

　　少爺你醒了嗎？我看見您屋里的油燈亮了。

　　進來吧，現(xiàn)在幾時了？卯初了，少爺您還可以再睡一個多時辰。

　　城北的醫(yī)館什么時候開門？回少爺卯時。撐把傘陪我出去走走吧，是少爺。

　　就算穿戴完整打著傘，我依然能感受空氣中那股凜冽的寒息?？烊肭锪税?？沒錯，少爺還一個多月。

　　小六你陪在我身邊多久了？打小我就在您身邊。那你是如何看待我求仙問道這件事。

　　大膽說，就只有你和我。少爺別怪罪我。

　　我印象中的少爺是個不喜歡讀書，喜歡擺弄格物致知的人。還時常喜歡去尋芳苑聽聽曲。

　　雖然少爺不喜學習，但是極為孝順。從來都不會去忤逆老爺?shù)脑?，對家里的一些下人也很好?p>　　自從少爺摔傷之后，就有了很大的變化。學習變好了，整個人也變得更加讓人去信服。

　　有自己獨立的想法，會為了自己的想法和老爺進行討論，甚至是爭吵。

　　我有的時候聽月兒說少爺要去求仙問道。我會覺得您是不是腦子摔壞了。放著這么好的家業(yè)，不要放著這么愛您的親人，不去孝順。

　　去尋找那些渺茫的東西。難道您不應該更珍惜眼前嗎？

　　我就是個下人，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對少爺您說這樣的話。但是趁著這個雨天也謝謝少爺，您讓我開口。

　　讓我把心里想說的，能說的，愿意說的，都說得出來。

　　我不知道少爺您尋仙的終點在哪里。但是只要林家還在，我就一直在這里等您。

　　你想和我一起去求仙問道嗎？這或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問你。

　　父母在不遠行。這是少爺您對我說的。如今，我用這句話回答您。

　　行了，回去吧，城北醫(yī)館我自己也能找到。但少爺還要有人給你撐傘。你不是說了嗎？我要去尋那飄渺虛無的仙，身邊怎么可能有人陪著我。

　　行了，趕緊回去吧。

　　說罷，我戴上帽子在雨中繼續(xù)向著醫(yī)館走去。

　　路上零零散散的人已經(jīng)開始出來做早活。頭上帶個雨披，手里吃著東西。和家中的親人交代完之后，拉上貨車開始叫賣。

　　等到攤位支起棚子，把身上的雨水抖去喝一杯熱茶，等待生意上門。

　　或許我這一出生就得到了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總說我想安穩(wěn)的活著。那是因為我上輩子沒能善終。我骨子里這好像有著冒險家的血脈。

　　就這樣走著想著，我就走到了醫(yī)館門前。我剛想敲門，一位老者就把門打開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你是來看病的”？你總不能把我堵在門外吧，先讓我進去好了。

　　是老夫唐突了。請進請進?！吧砩峡墒怯惺裁床皇娣?？”這不，最近學業(yè)繁忙。但又不太理想，心里會有些焦慮。想到這里再開幾副藥。

　　“藥不能亂吃，小公子。我這里是有能讓人安神的藥。但如果是心理有疾病，那有實體的藥物是無法治療的”。

　　那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你是第一次來我這里嗎？算了算了，我再和你解釋一下吧。

　　你可以叫我黃老。我這個醫(yī)館精通夢術和治療一些小打小傷?？茨氵@份樣子真沒見識。

　　你禮貌嗎：黃老

　　準確的說，我可以讓你在夢境里得到你想要的，或者說去做你正在做的事情。

　　只不過收費有點高，不知道公子身上有沒有帶夠錢。

　　放心，差不了你的。那就好，來公子喝杯熱茶。

　　喝完熱茶之后我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條青魚。身后有一條大水蛇，正追著我。

　　我只有趕快逃離這個地方一個想法。就拼了命的向前游?？墒悄撬咭恢痹诼平?。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獠牙已經(jīng)可以碰到我了。與其這樣窩囊死，不如主動尋求生機。

　　我扭動著身體沖著相反的方向游過去。帶著那條水蛇，上下游越游越快越游越?jīng)]有章法。

　　等我發(fā)現(xiàn)身后危機感沒有那么強的時候，用盡渾身力氣游回了家的方向。

　　當我想看看家是什么樣子的時候，腦中就傳來了一位老者的聲音，醒來。

　　小公子怎么樣，睡得舒服嗎？我這是？這就是我的夢術。一共兩個時辰，收費700金。

　　哦，我知道了。剛想掏錢聽到700金錢。我好像沒帶夠，黃老能不能先欠著？

　　我剛說出來這話就覺得被一股氣機給盯上了。沒錢想吃霸王餐，你也不打聽打聽。

　　不是不是，我就是身上有錢沒帶夠。聽你這話說的，家里是個有錢的。說說你是哪家的公子啊？

　　家父林海。哦，我知道了，那你母親就是秦蘭了。行了行了，剩下的你也不用付了。你是那個老匹夫的兒子就當見面禮了。

　　你認識我父母，黃老。那肯定認識了，還是同窗的同學。當時你母親很漂亮，就連皇室的人也想追求。

　　沒辦法呀，你父親下手太早了，生米煮成熟飯，大家也只能作罷。那個老匹夫家里也不是特別有錢，也沒什么才華，也就憑著一張嘴把你母親騙到手里。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驚天的秘密。但隨著這個老者咄咄不休的說出一些他少年時的趣事。

　　我能覺察到他和我的父母關系很好。雖然說嘴上一個老匹夫，但幾乎發(fā)生什么壞事，他們總是在一塊。

　　那多謝黃老。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有空和你父親說一聲，來我的醫(yī)館下個棋。

　　說著就被推桑擠出了醫(yī)館，外面的雨也停了，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早點的香氣飄進我的鼻子里。走進一家面館里給我來一份暖春面。不放香菜，多加辣椒。

　　好勒，您里面請。

　　正好趕緊把面吃了，回去好把劍招給練一下。

　　就一股熱氣涌入鼻內。讓人整個人都舒坦了下來。這樣我就好像回到了上學時和同學一起吃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