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腹背受敵的亞當斯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萊茵掌握了亞當斯一家的大概信息。
戈梅斯的魔法水準在親世代都可以占中上游,而且從平日的嬉鬧舉動中不難看出,他很可能有家學淵源熏陶下,保持著一種傳統(tǒng)魔法界已經丟棄的古老戰(zhàn)斗風格。
也就是近戰(zhàn)法師的風格。
要知道,霍格沃茨四巨頭之一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有有個最不巫師的特點——他的魔杖名聲不顯,流傳下來的卻是格蘭芬多寶劍。
而霍格沃茨現(xiàn)在遍地死宅,可以說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
至于莫蒂西亞這位夫人,萊茵甚至懷疑她的水準更高于其丈夫,甚至高于整個親世代,超出了萊茵可以看透的范疇。
對這么一個家庭來說,費斯特能混入搞事,還曾一度獲得成功,最初他以為是戈梅斯的單純加上親情導致的盲目。
但現(xiàn)在看,單純的或許是萊茵自己。
就算《保密法》積威深重、對麻瓜保護完善,魔法界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巫師……包括垃圾和圣母們……能容許巫師家族被無良麻瓜坑害。
除非,這坑害只是看上去來自麻瓜,背后還有更深的水。
這水深連戈梅斯和莫蒂西亞夫婦都難以招架,甚至不得不暫時吃了啞巴虧,被掃地出門后求告無門,最終靠核心人物費斯特的反水才扳回一局。
能在美利堅讓兩位天花板下二梯隊巫師這么凄慘的,大概只有那個傳說中的魔法國會了吧?
萊茵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各種推測,其中最現(xiàn)實的懷疑指向了那群在魔法界故事中充當豬隊友的家伙。
想到這里,他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去提出對費斯特的一些考驗,提前揭破他的真實身份。
突發(fā)的新情況下,這么做保不齊會弄巧成拙。
萊茵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看著戈梅斯斥退了星期三,好好安撫了六神無主的費斯特,并交代給妻子照顧。
然后,戈梅斯走向了萊茵,臉上露出苦笑:“讓你看笑話了?!?p> “笑話不算什么,”萊茵看著戈梅斯,“你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的?”
戈梅斯沉吟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在我試圖用魔法恢復他的記憶時……”
果然!
萊茵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難怪你那么確信,又那么不愿去揭破?!?p> 無論是原本那個簡單的故事,還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更多意外狀況的現(xiàn)實,戈梅斯對費斯特的態(tài)度都充滿違和感。
他的信任或許還能歸咎于單純,但費斯特不斷露出馬腳的情況下,他卻依然盲目信任,甚至把整個家庭都托付給對方,這問題就相當大了。
那不是單純,那是蠢。
這里面一定有原因,有戈梅斯無法說出口的原因。
或許是年少輕狂、行為過激,當初和費斯特鬧矛盾,戈梅斯對他施放了遺忘咒,最終導致了費斯特的走失。
這是他痛苦的來源,也是他不愿翻檢對方記憶的原因。
“那你現(xiàn)在知道是他們在作祟了?”萊茵問戈梅斯。
戈梅斯一愣:“他們?誰?那兩個麻瓜?”
破案了!
萊茵終于捋順了前因后果,知道了原本那個亞當斯一家的故事里,戈梅斯為什么像個小煞弼一樣被玩得團團轉了。
因為他本身對費斯特有不得不相信的理由,即便對方破綻百出也始終沒有去懷疑,而導致家庭被人徹底挖了墻角。
與此同時,他封閉且沒人緣的生活又導致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外部力量介入,因而在兩個麻瓜和一個啞炮的逼迫下,居然不得不凈身出戶,帶著家人過起了清苦的日子。
“進來說。”
萊茵思考了一下,向戈梅斯提出了單獨聊聊的建議。
兩人去到萊茵最近呆著的閣樓,順便又打發(fā)那只叫“東西”的人手出去放風,才把彼此的情報交換了一遍。
聽說附近出現(xiàn)不明巫師團伙兒,而且懷疑與魔法國會相關,戈梅斯的眉頭擰了起來。
“原來是他們!”戈梅斯憤怒了,“我說區(qū)區(qū)兩個麻瓜,怎么敢算計到我的頭上???!”
雖然為了避免麻煩,戈梅斯從未在律師面前展露過魔法,但能不施咒就影響對方,讓對方始終忠心耿耿的辦法太多了。
這也是戈梅斯對律師很放心的原因之一。
但同樣,巫師也有太多方法勾起和強化律師的野心,讓他被邪念推動著鋌而走險,這是戈梅斯沒想到也沒設防的。
明著是自以為掌控的麻瓜,暗里有陰戳戳捅刀的巫師,亞當斯其實是腹背受敵,才經歷了那一番險些家破人亡的苦痛。
萊茵止住了戈梅斯的怒氣:“事到如今,發(fā)火沒有意義,說清楚。”
“唉!”
戈梅斯嘆了口氣,臉上那樂觀陽光的笑容煙消云散。
“還不是因為我們先祖那點事兒!”
“卡翠娜?”萊茵就費解了,“上百年前的事兒了,不至于吧?再說那應該是你們記仇啊,他們還敢倒打一耙?”
戈梅斯苦笑著搖搖頭:“如果只是卡翠娜奶奶的事兒,那叫事兒嗎?問題是……這里面摻雜著野巫師和學院派的宿怨?!?p> “……”萊茵終于繃不住了,“那破事兒還沒完呢?”
戈梅斯郁悶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魔法界各種亂七八糟,只有純血與麻瓜之爭?。俊?p> ……
野巫師是一個古老的族群,嚴格意義上說,包括當初的梅林大法師、霍格沃茨四巨頭,都是野巫師出身。
那時連魔法界都沒有,大家的魔法傳承自師徒親子,沒有形成足夠的體系,彼此之間除了一些私怨茬架,也沒有爆發(fā)什么群體爭執(zhí)。
但是后來,學院派誕生了。
最標志性的一個事件就是霍格沃茨的誕生,只是四巨頭雖然各有各的狹隘,卻從未主動搞什么事情。
可再往后,有了德姆斯特朗,有了布斯巴頓,有了魔法所……世界各個地方都有了魔法學校,學院派的出現(xiàn)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結果。
而圈子一旦生成,無論是為了淺薄的利益,還是為了寶貴的傳承,或是為了族群的發(fā)展,學院派對野巫師的討伐漸漸開始。
等到了麻瓜獵巫時代,野巫師本就成為被針對的群體,而學院派更是抓住了這個借口呼吁巫師走入體系化抱團的狀態(tài),一路把早已勢微的野巫師掃出了歷史。
凡適齡小巫師必須進入魔法學校,就是那時候漸漸推廣到整個魔法世界。
這當然不能說是錯誤,它無疑有進步,破除了狹隘的魔法教育方式、保存了容易斷絕的魔法傳承。
但學魔法不是掃盲,它的矯枉之中,充斥著過正的血淚。
典型例子,就是亞當斯一家的先祖——卡翠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