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里的夢
外面的篝火亦是文明的火種。
即使白河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還裝睡了一會,但沒過幾分鐘,他就利索地爬了起來。
他怕少女們粗心,把他心愛的火種給弄滅了。
火種不是可以輕易失去的東西,白河并沒有把握再一次升起火,昨晚成功生起火,實在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也多虧夢聯(lián)網(wǎng)財團把“生存挑戰(zhàn)”轉(zhuǎn)移到游戲世界,不然白河也不可能利用“夢境投影”在睡眠后成功生火。
夢聯(lián)網(wǎng)財團制作的游戲世界,其實是一個夢境世界。就算挑戰(zhàn)者們不進入特質(zhì)的生態(tài)倉,夢聯(lián)網(wǎng)財團也能通過某種掃描設(shè)備,將睡夢之人的意識上傳到這個游戲世界。
“荒島生存”的挑戰(zhàn)者們,通過生態(tài)倉上傳了自己,而睡夢時,挑戰(zhàn)者又可以通過夢境上傳自己的意識,所以就會發(fā)生兩個“自己”同時出現(xiàn)的情況。
這兩個“自己”在感知上是有區(qū)別的,例如,生態(tài)倉上傳的“自己”可以感受到真實的痛覺,而夢境上傳的“自己”局限于夢本身,故而是沒有痛覺的。
其他的挑戰(zhàn)者應該也出現(xiàn)了兩個“自己”同時存在的現(xiàn)象,為什么他們在直播時并沒有挑明這里其實是夢聯(lián)網(wǎng)的游戲世界這一點?
依然是因為夢的局限性,普通的挑戰(zhàn)者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
他們就算通過夢境上傳了“自己”,他們的意識也還是局限于夢中的模樣,十分地混亂迷離,因此很難見到另一個自己,很難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更別說,意識到自己在夢里做夢,這樣復雜的事情了。
至于白河,零一自然是不會讓他迷離的,并且還給他找來了合適起火的木材……
“姑娘們都吃東西了沒?罐頭該吃就吃了啊,昨天都沒舍得吃是吧?”
白河起床后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提醒圍坐在篝火前的護士小姐們。
“現(xiàn)在可以借著火加熱一下肉食罐頭,趁熱吃。吃剩的罐頭盒子可以拿來當火鍋,待會我去撿點海螺螃蟹什么的回來,可以煮著吃,不用擔心寄生蟲什么的,總之食物不成問題了,寶貝們?!?p> 白河成功生火之后,多少是有點放浪形骸了?;鸫_實太關(guān)鍵了,有火的情況下,肥蟲、海螺、樹葉等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成為食物來源。
“寶貝們?你倒是挺會安名頭啊,白河小朋友?!倍〗阃虏鄣狞c瞬間就明確了。
哼哼哼哼……白河只是笑笑。
見二小姐急于吐槽并沒有問明細,大小姐便出口問道:
“白河哥哥,昨晚我睡著后,你還出去了一趟么?我睡著了,竟然都沒注意到,真是一個失誤?!?p> 這是圓舞文第一次稱呼白河,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稱呼。
最不適應的并不是白河自己,而是她妹妹,二小姐圓舞墨。圓舞墨叫白河作小朋友,而她姐姐圓舞文卻叫白河作哥哥,這輩分排行屬實是亂了。
“姐姐……”二小姐話到嘴邊,最終卻只剩一聲低低的叫喚,并沒有插話。
“沒注意到很正常嘛,畢竟那時都這么晚了。我看潮汐時你都還沒睡呢,我還挺驚訝的?!卑缀記]有正面回答大小姐的問題,只是稍微暗示了兩句,順便還轉(zhuǎn)移了話題。
畢竟他確實一直躺在大小姐身邊。
“你在洞口那坐著,隨時可能過來,也可能很久都不過來,猜著猜著就很晚了?!贝笮〗忝利惖拿嫒莞∑鹨唤z紅暈,微微低著頭。
“哼哼,……”白河一時有些尷尬。
這個白給屬性也太撩人了。
白河輕咳一聲,定了定神,便向眾人說道:
“趕緊熱熱罐頭吃點東西吧,我趁太陽還不曬去海邊走走,找點吃的回來,你們就不用跟來了,在這等著我就行。我們剩余的水不多了,要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活動?!?p> 物資的危機雖然緩解了,但還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大家都很明事理的點點頭。
臨走前白河特意叮囑了一句注意篝火,隨后便沿著海岸線走遠了。
光是海螺的話,不用走太遠就能收集到很多,但白河并不只想要海螺。
他一個一個地翻開灘涂地里的石頭,見螃蟹便不由分說地抓起來,裹在大葉子里,若見成色好的海螺也會抓起來,放進一個老舊的塑料瓶中。
海岸邊有不少這樣的人工塑料瓶,它們隨著海浪從遙遠處沖到這里,夢聯(lián)網(wǎng)財團所構(gòu)筑的這個荒島非常還原現(xiàn)實,人類對大自然的影響確實非同小可。
灘涂地的礁石下藏著多種海洋生物,海螺遍地就不提了,除了螃蟹、海參外,還常見有鰻魚、海魚等,前兩者抓捕起來比較容易,淺海的海參大多都是能吃的,而螃蟹早就是菜譜的老熟人了;后兩者雖然也毫無疑問的能吃,可它們實在過于靈活了,白河往往只能目送它們逃開。
白河知道怎么用塑料瓶制作抓捕小魚的陷阱,但對于大魚,白河只知道斷水圍截一個方法。
也就是漲潮前,在水坑的出口立起一層阻擋物,然后漲潮時水位上升,大魚可以輕易的進入水坑里,退潮時這些大魚卻因為阻擋物而無法離開。
有空時要制作一些捕魚陷阱,靠海吃海,白河這樣想著。
太陽還沒到正午,白河便抱著兩個棕櫚葉裹成的大包回來了。
“哇哦!”的聲音在護士群中響起。
這種贊嘆或許正是白河這么賣力的原因。
白河帶回來的足有十幾只螃蟹,數(shù)十個海螺,以及兩條海參。
碎石在山洞的前凸平面上堆成了一個圍欄,白河撿回來的海鮮都放在了里面,想吃便可以拿出來清蒸火烤。
簡易的海鮮自助悄然成型了。
“罐頭里有什么?”
白河的罐頭還沒動,這種罐頭呈圓形,比巴掌稍寬,高有四五厘米,罐體呈青色,上面沒有任何介紹,也毫無圖案,只有四個大字“煮熟的肉”。
“牛肉唄,還挺多的,我都沒吃完?!倍〗阋蝗缂韧鼗钴S于回答白河的問題。
“你是鐵做的么,還不吃?”她還順帶調(diào)侃了一句。
白河也一如既往地哼哼笑,打開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罐頭,不出意外,里面是浸著湯的牛肉,肉呈深紅色,一眼望去,既有純瘦肉,也有帶皮帶筋的。
然而白河更在意的是那如油似水的微紅肉湯,這是可以喝的淡水,即使很少,但也十分重要。
白河曾考慮過只選擇煮熟的肉,而不選擇淡水,就是因為熟肉中往往夾帶著湯。
如果還會其他的取水技術(shù),多方水源配合起來,或許也能滿足人體的淡水需求,但白河并不想冒這個險。
而且他也不懂什么取水技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