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碎的三魂-1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令人生,七魄令人死。如果三魂離身,就只有……”
卓斯弈看他前所未有的嚴肅,探詢的問道:“死?”
文北言點點頭。
“你小姨爹的三魂,都只剩了一縷殘魂,飄忽不定,我找了很久才把他的三魂找齊?!?p> 卓斯弈本以為他要繼續(xù)說完,但等了一會兒,文北言卻不再繼續(xù)了。他只好問:“所以呢?怎樣?”
這句反問讓文北言恍惚了了一下。
他剛剛找魂找得太投入,看到卓斯弈,下意識把他當成了大師兄——對大師兄,當然不需要解釋那么多。
但是卓斯弈是不懂的,就算他看過多少修真小說,都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他并不能真正懂。
文北言只好解釋:“他三魂稀碎,差不多到了不人不鬼的地步。這會導致他人格喪失,無法克制欲望,完全依照本能行事,就像動物一樣,高興就笑,餓了就吃,想要的得不到就會發(fā)脾氣。所以佛牌和手串才無法克制他——對付人是一種搞法,對付鬼是另一種搞法?!?p> 同樣也是因為他三魂稀碎,情緒起伏的反應(yīng)才會很微弱,怪不得這幾天都毫無動靜,直到今天又一次家暴,才觸動了暗火鱗。
如果對手是修士,文北言肯定早就想到這一層了;然而,或許是因為在俗世中,他太理所當然,白白耽誤了好幾天。
卓斯弈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性情大變。”
文北言又說:“人的魂魄可以用來煉器、增進修為,還能儲存信息,奪取魂魄的術(shù)法,無論是道修還是魔修都是必修的?;昶潜粩z走之后,一般也不會毀掉,除非已經(jīng)被用了,否則一定會被儲存起來,如果運氣好,說不準還能追回來。”
卓斯弈:“有辦法嗎?”
文北言微微皺眉:“得要他肯說才行……”
卓斯弈心里一動:“他要是不肯說呢?你還有別的辦法么?”
文北言憂心忡忡的說:“記憶是儲存在三魂中的,對付不肯坦白的,我們可以搜魂——但是搜魂非常痛苦,且對魂魄有損。他現(xiàn)在只剩一縷殘魂,一個不好,只怕要魂飛魄散,到時候我怎么跟你小姨交代啊……”
他們倆看著沙發(fā)上失去意識的洛勇,都有些犯愁。
沉忖片刻,文北言起身,交代道:“現(xiàn)在還是以滿足他的欲望為主,他醒過來如果想要錢,就給個十萬八萬的,再問問他有沒有什么奇遇。我出去想想辦法?!?p> 從汪清妍家出來,文北言依然沒什么頭緒。想來想去,最后決定,去正北路的大世界廣場五樓看看。這個地名最近出鏡太多次,一定不尋常。
到了初五,商場超市的營業(yè)時間基本都恢復正常了,尤其是吃喝玩樂的項目,更是熱鬧非凡。等位的人群排到了走廊上,百無聊賴,而電玩中心“大快樂”更是吸引了大的小的男的女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文北言站在天井的玻璃圍欄邊環(huán)顧四周,一抹紫芒在瞳孔中閃現(xiàn)。
就在這一層樓,看似熱鬧歡樂的俗世盛景中,有靈力暗暗涌動。
文北言沿著靈力的波動走進電玩中心,一直走到那臺傳說中的打飛機的游戲機面前才停下來。
確實是一臺老游戲機,涂裝發(fā)黃發(fā)暗,按鈕磨損,畫面是分辨率比較低的粗糙質(zhì)感,顏色也紅的綠的黑的十分老派。文北言除了靈力涌動之外,看不出其他的究竟。
文北言在游戲機前坐了下來,他試著按了幾下按鈕,毫無動靜,于是他又去買了50塊錢的游戲幣,一枚一枚投進去玩。
然而,直到70枚幣都打完了,也沒有發(fā)生什么異狀。
難道是錢還花得不夠?
他又去換了100塊的幣,花了一個多小時全部打光,依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現(xiàn)象。
可是,靈力的波動如浪潮,一波接一波,在他打飛機的這段時間里,一直沒有停下來過,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對著屏幕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的,他聽見身邊有人在呼喚他。
“圣君殿下有禮了。”
文北言目光一斜,只見在他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年輕人,身材高挑,朗眉星目,眉眼既有些像大師兄卓斯弈,又有些像三師兄莫云澤,甚至還有些師尊冉青臨的感覺。他不回話,只靜靜的看著他,等他開口。
那年輕人又行了個稽首禮,雖然他是一副現(xiàn)代人的打扮,但行禮卻并不含糊。
“圣君殿下有禮了,不知圣君殿下蒞臨,有失遠迎。這里環(huán)境嘈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小道就住在樓上,可否請圣君殿下移駕?”
文北言也不知是怎么了,起身就跟著這年輕人走了。
他們從電梯上了8樓,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又從另一座冷僻的電梯上了18樓。
從18樓出來,樓道里黑漆漆的,安靜得像地窖,連安全通道的燈都沒有亮。那年輕人拍了拍手,聲控燈亮起來,但燈光始終昏昧,除了燈下的那一片地方,就連墻角也仍然是黑漆漆的。
文北言跟著年輕人向前走,拐了好幾個彎,沿途路過許多緊閉的大門,最后終于走進了一扇樓道盡頭的大門。
門里和外面的情形截然不同,暖黃而曖昧的燈光,簡潔現(xiàn)代的家具,實木的含蓄沉默和水晶的晶瑩剔透相映成趣。落地窗窗簾大開,窗外的城市燈火一覽無余,年輕人為文北言倒了一杯紅酒。
“圣君殿下想必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小道在此處某了個營生,吸引人們來打電玩。世道艱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圣君殿下勿要笑話?!?p>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文北言坐近了些,兩人的膝蓋都挨上了。
文北言說:“你是否設(shè)計攝走了他們的魂魄?”
那年輕人眼神清澈,滿滿的都是委屈,他說:“小道只負責把他們吸引過來,他們?nèi)绾蜗M,消費了什么,小道不得而知。圣君可一定要信我啊!”
他說著,越靠越近,還沒說完,半個身子都和文北言疊上了。
他的手甚至放在了文北言的腿上。
“不過,如今得遇圣君,小道總算是有了依靠。小道身無長物,只有這孑然一身可以侍奉。”他聲音纏綿溫柔,呼吸拂在文北言耳后,濡濕溫熱,“時候也不早了,就讓小道伺候圣君安置了吧?”
小乘燚燚
這寒冷的冬天,我需要大家的評論和紅豆來溫暖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