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竹打人打得累了,她扔下了手中的皮鞭,轉(zhuǎn)身拿起了身后的一個大錘,徑直走了上前,來到了剛才言語辱罵暗夜神的那名大漢面前,舉起大錘就要往那大漢的頭上敲去。
那大漢眼見如此,還來不及開口求饒,心中驚恐至極,隨后氣血上涌,眼一黑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夏南竹眼睛死死盯著大漢,一腳踩在他的身上,手中再次掄起大錘,對準(zhǔn)了他的腦袋。這一錘下去,定然要腦漿四濺,大漢必定是當(dāng)場殞命。
其余大漢嚇得說不出一句話,夏南竹的眼中再無其他,只想揮錘殺人。
“住手?!卑子黹_說著緩緩地走了過去。
夏南竹放下了手中大錘,一腳踢出,將腳下的那名大漢踢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后面的山壁上,摔出了一身血。
白禹開看著夏南竹,看著她動了殺念的眼睛,再看著她手中的大錘,道:“沒想到你這么單純的女孩子也會打人,也會殺人?!?p> 夏南竹道:“這些人根本就是豬狗不如,要不是教主心慈手軟,他們早就死了。公子為什么要為他們說情?”
白禹開道:“我說住手,不是因?yàn)樗麄?,而是因?yàn)槟?。你說你是三四天前被捉來的鄉(xiāng)下女子,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大力氣,一腳就能踢飛一個強(qiáng)壯男人?!?p> 夏南竹道:“這人該死,他竟敢說教主的壞話?!?p> 白禹開道:“普通人沒有這么大力氣,你的修為一定不差,是誰教得你?”
夏南竹道:“是教主教我的?!?p> 白禹開道:“厲害,才三四天的時間就有如此修為,你真是天才。我當(dāng)年開始修行,前一個月什么也不懂,要到你這種修為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p> 夏南竹面露尷尬之色,道:“你該不會讓我饒過這些人吧?!?p> 白禹開的目光看到她手中的大錘,道:“這么大的錘,一錘下去可就是腦漿四溢了。我很難想象這是一副怎樣的畫面,總之一定是非常惡心。我從沒想過你這么單純的女孩子會用這種武器殺人,太兇殘了?!?p> “當(dāng)”的一聲,夏南竹扔掉了手中的大錘,道:“這里只有這個大錘,我順手拿來用了?!?p> 白禹開含笑看著她,看得她低下了頭。他完全能夠識破她的謊言,將她的偽裝看穿。
隨后,白禹開轉(zhuǎn)過身將目光放到地上的石碑上。這些大漢敲敲打打就是在刻石碑,這些石碑上刻著的并不是文字,而是某種神秘的圖案。這種圖案,白禹開感覺是某種符咒,卻不能完全確信。
“這些天神教的人被暗夜神發(fā)配來刻石碑了?”白禹開問。
夏南竹道:“是,教主是宅心仁厚,希望他們能夠隨意干些苦力,通過勞作洗刷曾經(jīng)的罪惡?!?p> 白禹開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夏南竹,他這一看,又讓夏南竹錯開了目光。
“劉天神呢?”白禹開又問。
夏南竹道:“劉天神被教主升為了暗夜神教的副教主,自此在為教主做事?!?p> 白禹開點(diǎn)點(diǎn)頭,并不覺得吃驚,道:“劉天神是副教主,我也是副教主,我居然跟他并列,真是可笑。”
夏南竹道:“公子是天上的繁星,明亮又潔凈,劉天神那種禽獸不如的家伙,豈能和公子相提并論?!彼f著看向白禹開,卻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身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大漢,背對著她。
白禹開對面前的一名大漢道:“你們在石碑上刻的是什么?怎么和鬼畫符一樣難看,我要稟報教主將你們?nèi)刻幩??!?p> 那大漢慌忙道:“公子饒命,這些圖案是教主讓我們刻的,石碑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畫好了圖案,我們只是照著刻,并不知道這圖案是什么意思。”
白禹開道:“你們是不是偷懶,怎么才刻了這么幾塊石碑?”
那大漢趕忙又道:“這是第六批石碑,前五批已經(jīng)被運(yùn)走了。此事夏統(tǒng)領(lǐng)可以作證,請公子明察?!彼f著抬頭瞟了一眼夏南竹。
“夏統(tǒng)領(lǐng)是誰???”白禹開問。
“是我。”夏南竹道。
白禹開再次轉(zhuǎn)身看向她,道:“原來你是統(tǒng)領(lǐng),我還以為你是個巡山的小兵,或是給別人端茶上菜的丫環(huán)呢?!?p> 夏南竹沉默不語,良久之后才道:“是教主賞識我,才提拔了我?!?p> 白禹開問道:“這些石碑是做什么的?”夏南竹面露難色,不發(fā)一言。
此時,跪在最角落里的一名大漢道:“稟公子,我知道這個石碑是做什么的。”
“哦?做什么的?”白禹開問。
“杜明,你胡說什么,你又能懂什么?!毕哪现癯庳?zé)道。
那名叫杜明的大漢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以前當(dāng)強(qiáng)盜的時候,曾經(jīng)遇上過一個自稱魔族后裔的人,我從他那里見過很多很多魔族神秘符咒的圖案?!?p> “杜明,住口?!毕哪现衽獾?。
杜明繼續(xù)道:“你對我百般折辱,我豈能為你隱瞞秘密。公子,這個魔族圖案的石碑,是通過某種神秘術(shù)法召喚惡魔的。暗夜神今夜子時要在甘丘城內(nèi)通過某種陣法召喚惡魔,從而徹底征服甘丘城?!?p> “今夜子時?快到了?!卑子黹_說著慌忙沿著來路飛奔出去,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洞之中。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惡魔殘害甘丘城的無辜百姓。
一直等著白禹開走遠(yuǎn),夏南竹擦了擦臉上的汗跡,冷冷道:“再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后議論暗夜神,我一定將你們抽筋撥皮?!北姶鬂h瑟瑟發(fā)抖,不住地點(diǎn)頭稱是,不敢有絲毫不滿。
杜明對著夏南竹道:“夏統(tǒng)領(lǐng),我遵照你的吩咐說了那些話,我可以獲得自由了吧?!?p> 夏南竹緩緩走上前,道:“杜明,你可真是該死,你居然欺騙白公子,欺騙我教的副教主?!?p> 杜明一愣,隨即跪倒在地上,道:“我沒有欺騙他,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遵從夏統(tǒng)領(lǐng)的要求,我沒有任何的過錯?!?p> 夏南竹看著他,冷冷道:“你是完全按我的意思說得,所以你欺騙了白公子。你騙了他,我不能饒你?!?p> 杜明驚恐萬分,抬頭看著夏南竹,哀求道:“夏統(tǒng)領(lǐng)饒命……饒命……我不走了,我繼續(xù)留下刻石碑。”
“欺騙白公子,罪無可恕?!毕哪现窈鋈灰徽婆闹卸琶鞯念^頂,只聽“咔”的一聲頭骨碎裂之聲,杜明七孔流血,當(dāng)場斃命。
“繼續(xù)干活?!毕哪现裾f著轉(zhuǎn)身離開了。她剛一走,驚魂未定的眾大漢趕忙開始干活,再次敲敲打打起來,絲毫不敢有任何地懈怠。
在山洞內(nèi)七轉(zhuǎn)八拐后,夏南竹走出了山洞,飛落在積玉山的山頂上。夜間的清風(fēng)微涼,吹動她的發(fā)絲亂舞,她緩緩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得地上一片明亮。
忽然,天上的出現(xiàn)一個黑影,一個人影從高空飛了下來,落在了夏南竹身旁的一塊大石上。來者正是暗夜神。
“屬下拜見教主?!毕哪现竦?。
“怎么有氣無力的,你怎么了?”暗夜神問道。
夏南竹搖搖頭,道:“白公子已經(jīng)離開了?!?p> 暗夜神道:“我知道,他已經(jīng)往甘丘城飛去了?!?p> 夏南竹問道:“白公子是去給蕩王通風(fēng)報信了嗎?蕩王會相信他嗎?”
暗夜神道:“蕩王當(dāng)然不會信他,因?yàn)槲覀兊氖敲髂繌埬戇\(yùn)進(jìn)甘丘城的,蕩王不會相信我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如此,白禹開就能替我們擾亂蕩王的視線,從而使我們的計劃更有保證。”
“這樣,白公子是不是會有危險?”夏南竹低聲問道。
“不知道。”暗夜神抬頭看著天上繁星,“說實(shí)話,我舍不得讓白禹開就這么死掉?!?p> “嗯?”夏南竹一愣,轉(zhuǎn)頭看著暗夜神的側(cè)臉,心中忽覺得失落。
暗夜神一動不動,明亮的眼睛看著星空,又道:“他這么看重白禹開,不惜要以‘焚神火’之術(shù)掌控他,我要看著他和白禹開反目,被白禹開反噬。”
“誰呀?”夏南竹小心問道。
暗夜神沉默不語,愣了片刻之后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杜明也不錯,我會重用他的?!?p> “杜明已經(jīng)死了,是我殺了他?!毕哪现竦?。
“噢?你為什么殺他?”暗夜神看向夏南竹。
“他欺騙了白公子。”夏南竹道。
暗夜神笑道:“他不過是你傳話的傀儡,真正欺騙白禹開的是你,你是否要?dú)⒘俗约??而你又是遵從了我的命令,你是否也要?dú)⒘宋遥俊?p> “屬下不敢?!毕哪现竦拖铝祟^。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白禹開?”暗夜神問。
夏南竹沉默不語,看著前方的黑暗遠(yuǎn)方。
暗夜神道:“你要記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曾經(jīng)深愛過一個人,卻最終敗在了他的手里,受盡了煎熬。從此我告誡自己,再也不要相信男人?!?p> 夏南竹聽她說著,無意間瞥見她的眼角掛著淚滴。
此時,遠(yuǎn)處飛來一個男子,跪倒在暗夜神面前,道:“稟教主,一切安排妥當(dāng)了?!?p> 暗夜神迎風(fēng)看向遠(yuǎn)方的甘丘城,任由清風(fēng)吹干淚水,她目視前方,沉聲道:“劉天神,此役成功后我讓你成為暗夜神教真正的副教主,自此擁有無上的權(quán)力和一切榮華富貴?!?p> “多謝教主?!蹦凶影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