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辰和姜無爭被這一伙人押向了黑帝大軍的駐地。他們一路向北而飛,從雨師湖上空飛過。
正當姜無爭欣賞腳下湖水的碧波清澈之時,忽見前方湖面上一陣波動,隨即一股湖水開始翻滾噴出,宛如一道粗壯的噴泉。
這一下異象突生,非但使他們這群人止步,而且將岸邊的數(shù)百士兵引來了。這數(shù)百士兵的首領是一名將軍,押送曾俊辰和姜無爭的年輕軍官及其手下紛紛對他行禮。
這將軍不理其他,專心看著湖面的異象,拔劍而出,靜待變化。
便在此時,只聽湖面噴泉一聲爆炸,隨即一個渾身觸手的綠毛怪物跳出了湖水。
將軍瞅準時機,飛身而出,對著怪物就是一劍刺出。那怪物大吼一聲,面前立刻出現(xiàn)一道冰墻,擋下了將軍刺來的那一劍。
那將軍再一用力,劍上傳出一股巨力,非但震碎了冰墻,也將眼前這個怪物身上的毛震飛了出去。
直到此時,眾人才看清這根本就不是怪物,而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正常的人。他身上的觸手和綠毛不過是湖水之中的水草雜物。
眾人看清是個人之后吃了一驚,曾俊辰和姜無爭看清那人相貌之后更是大吃一驚。這個從湖水之下跳出來的人竟然是母銅溪。
原來,當日母銅溪和龍雪宜在未知小湖泊底部山洞之內(nèi)看到了龍族神秘功法,他默默記住了功法,辭別了白禹開與段霧靈,來到了雨師湖底修習。經(jīng)數(shù)月艱苦修習,他終于神功小成,破關而出。只因一直在湖底冥想修行,身體一動未動,沾上了一身的水草,故而出水之時被當作了怪物。
母銅溪剛來時這里只是個無人問津的湖泊,哪知出關之日卻成了黑帝大軍駐扎的禁地,這剛一施展神功,就被盯上了,才出水面就被圍了。
“你是何人,為何潛伏雨師湖?”那將軍劍指母銅溪問道。
“你不認得我?”母銅溪問。
自母銅溪出山襄助白禹開以來,多次在北庸國展現(xiàn)本領,雖然是和北海軍交手,但想來會被黑帝的探子打聽到。
但那將軍卻搖頭道:“我不認得,你到底是誰?”
母銅溪差點罵出一句“連我都不認得,你還當個屁的將軍”來,但隨后壓下怒意,不知如何作答了,只道:“我……我是……”
“你從湖底而來,又精通水系法術,那你一定就是北海王的人了?!蹦菍④姷?。
“這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你的邏輯性也就比驢強一些?!蹦搞~溪笑了起來。
將軍頓時大怒,厲聲道:“好啊,你這個奸細,竟敢辱罵本將軍,真是活膩歪了?!闭f著就要動手殺人。
而在此時,姜無爭急忙開口道:“將軍大人且慢?!?p> 將軍停下了動作,轉(zhuǎn)頭問道:“你又是誰?憑什么敢讓本將軍停手?”
姜無爭問道:“將軍大人不認得我兄弟二人嗎?”
“你們是誰?”那將軍有些不耐煩了。
姜無爭吃了一驚,他和曾俊辰非但是兩位封王的公子,而且還是統(tǒng)兵大將,多次與黑帝大軍進行拼殺,普通士兵和低級軍官不認得他二人正常,卻不知眼前這個將軍為何連他二人都不認得。
“將軍大人,您真不認得我們?nèi)??”曾俊辰又問了一遍?p>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憑什么本將軍一定要認得你們?”將軍怒罵道。
姜無爭急忙道:“我們可是北庸國第一大戶——錢家的人,我兄弟二人還有我三叔,都是錢家生意上的掌柜?!彼噶酥改搞~溪道:“他就是我三叔。”
那將軍沒好氣地瞪了三人一眼,啐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一個小掌柜嗎?”
姜無爭繼續(xù)胡扯道:“我兄弟二人被帶去為黑帝效力,我這三叔放心不下,特地前來準備搭救,又自知不是幾位軍爺?shù)膶κ?,只得假扮水怪模樣,試圖以此嚇退幾位軍爺,沒想到……”
“沒想到被我識破了是吧。”那將軍得意大笑。
“是,是。我三叔只是放心不下我二人,所以才行此等荒謬行徑,請將軍大人恕罪。就讓我們叔侄三人一起去為黑帝效力吧,也好一起建功立業(yè)?!苯獰o爭道。
那將軍哈哈大笑,道:“我叫陽欒,是黑帝帳下大將,以后你們就跟著我,隨我一起殺敵建功。”
“這……”母銅溪本想盡快離開,沒曾想姜無爭會這么說。
“怎么?你還不愿意了?”陽欒問道。
“愿意,當然愿意了?!苯獰o爭說著來到了母銅溪的身邊,沖他使了一個眼色。母銅溪見狀只得沉默下來。
“最好愿意,反正你們無論如何都是要跟著我的?!标枡枵f著轉(zhuǎn)身向來的方向飛去。
姜無爭和曾俊辰來到母銅溪身邊,一人拉著他一個胳膊,帶著他追陽欒去。剩下的數(shù)百士兵圍在四周飛著,生怕他們?nèi)私铏C逃走。
他們一行人降落在了雨師湖畔的林間,這里非但樹林更密,而且樹木之間都用繩索和布匹遮蔽,再在上面覆蓋雜草和樹枝,將整個地面完全覆蓋,從空中根本看清地面虛實。
剛一降落,陽欒就道:“你們?nèi)诉€有點本領,只要用心殺敵,此戰(zhàn)之后說不定能當我的副將。我就是殺敵勇猛,最近才被黑帝提拔為前軍將軍?!?p> “多謝將軍提拔。”姜無爭道。到現(xiàn)在他總算是明白這個陽欒為什么不認得他們?nèi)肆耍瓉硎莿倓偛女斏蠈④姟?p> 隨后,那名年輕軍官帶著他們?nèi)饲巴藸I地。沿途走過,看到地面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坑,每一個坑之中放著一個重型弩機,上面的巨箭比之長矛還要大。這些坑中約有十來人負責操作弩機,底部還有橫向空間,以供存放物資。
再往前走了沒多久,地面依舊有坑,只是坑中不再有重弩,而是十來個弓箭手??拥闹醒胧莻€梯形木塔,以供坑中之人爬出對外放箭。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營地,這里地面平坦無坑,有數(shù)千人或躺或坐著。等到年輕軍官等人走過去,那些人依舊一副慵懶模樣,甚至看都不看這里一眼。
年輕軍官對著姜無爭三人道:“這就是營地,你們?nèi)霠I吧?!?p> 姜無爭放眼看去,這里的人有老有少,衣著各式各樣,全部都是各行各業(yè)的人,都是強征而來的普通民眾。
隨后,年輕軍官帶人離開,姜無爭三人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在這個遮蔽天光的地面,忽然有一種壓抑之感。
便在此時,人群中走出來一人,來到他們?nèi)嗣媲?,高聲道:“新來的,不來拜我,是不是太不懂?guī)矩了?”
母銅溪抬起頭看,看見來人是個粗壯大漢,腰間別著一把大菜刀,既像是個屠戶,又像個廚子。
粗壯大漢見三人不搭理,頓時大怒,握起拳頭就往母銅溪頭上打去。母銅溪一抬手,就攥住了他的拳頭,再一用力粗壯大漢便飛了出去,撞在了一顆大樹上,發(fā)出一陣慘叫聲。
粗壯大漢吃了大虧,指著母銅溪大喊道:“給我打死他?!庇谑且淮笕喝藳_了過來,將他三人圍了起來。
便在此時,外圍的一名軍官喊道:“你們在做什么?在軍中打架斗毆,可是大罪?!彼@么一喊,那些人紛紛退下,來到了粗壯大漢的身后。
這個軍營全部都是強征而來的百姓,外圍是黑帝軍中的正規(guī)士兵,既督導這些人上陣殺敵,又防止他們臨陣脫逃。
那軍官徑直來到了母銅溪面前,沖他罵道:“剛來就給我惹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母銅溪站起身來,道:“是他先來招惹我的。”
那軍官道:“那我沒看見,我只看到你打傷了他。而且這么多人都和你為難,就一定就是你的問題?!?p> 母銅溪聽了哭笑不得,道:“要是我找來一群人打了你,那也一定是你的問題了?”
“你……”那軍官勃然大怒,正要發(fā)作,姜無爭急忙將他攔住了。
姜無爭將自己藏起來的一塊玉佩塞給了軍官,賠笑道:“我這叔叔初來乍到,還不懂規(guī)矩,請軍爺息怒?!避姽偈掌鹩衽?,轉(zhuǎn)怒為喜,罵罵咧咧地離去。
母銅溪氣不過,對姜無爭道:“你為什么非要讓我陪你們來此?”
姜無爭躬身行禮,道:“母先生受苦了,還請先生留下來襄助我兄弟三人成事。”
雨師湖之戰(zhàn)關系重大,完全決定了北庸國的歸屬,也決定了三位公子的前途命運。事關重大,能多一人襄助便多一份保障。曾俊辰這才明白姜無爭帶母銅溪前來的原由,急忙起身給母銅溪行禮,請求他留下助他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