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開在第一時間接住了龍雪宜,免得她被甲犼和幽魄趁勝追擊殺傷。他雖然震懾住了他們,不使他們輕舉妄動,但卻停下了對“巨靈島”功法的修習(xí)研讀,正中他們下懷。
龍雪宜看了白禹開一眼,長嘆一聲,無奈搖頭道:“他們自有我去解決,你干嘛要停下對新功法的領(lǐng)悟?”她這話說得就像是她能攔下這些人一樣。
而在此時,與犀奎和鳳白芨二人纏斗的冷無風(fēng)忽然退出了戰(zhàn)斗,出現(xiàn)在了白禹開身邊。犀奎和鳳白芨二人身上都是刀傷,每一處都不致命,看來冷無風(fēng)并無殺二人之意。
冷無風(fēng)向白禹開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龍雪宜氣呼呼道:“你還好意思說話,與那二人過招,砍中了他們那么多刀,竟無一處是重傷,你可真是浪費瞬移這等大神通。”
冷無風(fēng)一皺眉,抬頭向蟒未立看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說“你不也一樣”。龍雪宜看出了他的無言之意,頓時啞口無言,小臉氣得通紅。
白禹開看著冷無風(fēng)和龍雪宜如此,忽然笑了起來,道:“兩位不要爭吵,此事說來都怪我思慮不周,我不該貪圖這點時間。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我急于砍完柴禾,卻舍得不花片刻工夫磨磨刀。”
“這么說你現(xiàn)在要磨刀了?”龍雪宜問。
“磨刀?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砍完柴了?!崩錈o風(fēng)道。
“我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這么快砍完柴?費了半天勁一事無成,也該磨磨刀了?!卑子黹_環(huán)視一周,將甲犼、幽魄、王介推、暗剎、犀奎、鳳白芨、蟒未立、方均覺都看了一遍。
隨后,白禹開對他們道:“我知道你們并非有多恨我,只是因為追隨紫寐而不得不與我為敵?,F(xiàn)在你們有一個隔岸觀火的機會,坐觀我和紫寐的勝敗,然后再決定自己的歸屬?!闭f完看著王介推和暗剎,二人面有愧色,不敢與他對視,轉(zhuǎn)身看向別處。他這話也只說給他們二人聽,其他人聽了不會動容,他也不在意他們立場如何,只覺得王介推和暗剎追隨紫寐步入火坑著實可惜。
他們八人在白禹開的不遠(yuǎn)處圍著,此時靜立空中,不發(fā)一言,也沒有任何動作,防備著白禹開殺至面前。
白禹開見他們不再動手,又掏出了蛇牙握在手心,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領(lǐng)悟其中記載的文字。
這么一來,他們八人再次一慌,來不及感嘆白禹開當(dāng)眾修習(xí)功法的魄力,只覺得此事絕不能放縱,于是一股腦地沖殺過來,再也沒有剛才的猶豫。幽魄時刻關(guān)注著王介推和暗剎,見二人也沖了過去才放下心來。
不同于他們向白禹開的直撲,甲犼繞了一個大圈,以弧線路徑從這頭飛向那頭,目標(biāo)竟然是冷無風(fēng)。
幽魄見狀氣得大罵:“我們八人合力圍攻白禹開尚且捉襟見肘,你為何還要去管別人?”
甲犼邊飛邊道:“我去收拾他的手下,免得他來馳援白禹開?!庇钠且宦牼椭浪遣辉负桶子黹_為敵才如此,真要是阻攔冷無風(fēng)馳援,就應(yīng)當(dāng)讓最近的犀奎和鳳白芨去,他從另一頭繞一個大圈子過去,真可謂是遠(yuǎn)水救近火。
幽魄心中暗自咒罵甲犼迂腐,目光從白禹開移到了龍雪宜,借著其他人的掩護,以極快身法飛至了龍雪宜的面前,舉起右掌,以雄渾掌力向她嬌小的身上拍去。
龍雪宜本來就想替白禹開擋下一人,正不知找哪個對手是好,卻見幽魄殺氣騰騰而來,她慌忙舉起小手擋下了幽魄的手掌。
“砰”的一聲,雙掌相擊,幽魄的掌力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股強悍力道,擊打在龍雪宜的小手上就像是玩鬧一般。但在此時,幽魄的手掌上出現(xiàn)一道黑氣,從他手上傳到了龍雪宜手上。
龍雪宜見狀一驚,正要收手退走,卻見幽魄手掌的黑氣根本進不了她的手。她隨之大喜,手上運功一推,一道寒冰之氣從她的手傳到了幽魄的手上,頃刻之間就將他整條手臂凍結(jié)了起來,很快就有將他整個人凍結(jié)的趨勢。
幽魄大驚,猛然向后抽出手臂,力道之大將手臂硬生生從冰凍之中撕拔了出來,非但衣袖斷裂,而且手臂皮開肉綻,已是血肉模糊了。
原來幽魄并非是以正常的掌力與龍雪宜過招,他心懷鬼胎,在掌力中暗含“紫星奴”功法,就是要在龍雪宜毫無防備之下中招,淪為受他控制的戰(zhàn)斗工具。
龍雪宜當(dāng)然不知道幽魄包藏的禍心,只是她自從修習(xí)練成了龍族秘術(shù)“冰汐”功法之后,非但能施展強大的冰系法術(shù),而且身體表面附著著一層寒冰真氣,平時若有若無,一到戰(zhàn)時就能自行結(jié)出一層薄冰護在身上,將一切法術(shù)咒術(shù)擋在外面。
幽魄若是用尋常的掌力攻擊,憑他的修為自然能夠打破這層薄冰,給龍雪宜造成殺傷,但他心懷歹毒算計,卻最終聰明反被聰明誤。
幽魄只能一邊后退一邊給手臂止血療傷,他現(xiàn)在傷勢過重,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fù)。此刻的他既擔(dān)心龍雪宜趁機追殺,又害怕不遠(yuǎn)處的甲犼前來尋仇泄恨,緊張不安下看了看與冷無風(fēng)纏斗的甲犼,見他并未注意到自己,才稍稍安心。
甲犼雖然與冷無風(fēng)打了一個你來我往,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注意別處,他不光看著其他人圍攻白禹開,也看到了幽魄受傷,只是此刻大家都是給紫寐大神爭取時間,他并不準(zhǔn)備找幽魄尋仇。
此時的白禹開被六人圍攻,不少人還與他是舊識,而且關(guān)系還不錯,此刻雙方立場有別,只得拳腳相向了。好在白禹開并無殺人之念,否則他們很快就血灑空中了。
這里一打起來,梅還空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然后在遠(yuǎn)處瞧著熱鬧,就像是無所事事的看客。
被六人圍攻的白禹開應(yīng)對起來游刃有余,以一敵六,邊打邊退,最終憑著更強的修為脫離了戰(zhàn)局,而后使出分身術(shù)來,化身成百上千,飛往城中的不同方位。
這一下這些人慌了神,因為他們根本不知哪個才是白禹開的本體,這么多分身解決起來得費不少工夫,但他們別無選擇,只得一個一個去找。
在一旁療傷的幽魄頭腦非常清晰,他知道白禹開此舉是為了擾亂他們的視聽,繼而一個人靜靜修習(xí)“巨靈島”功法。幽魄非常清楚如此行動的白禹開必有一個顯而易見卻非常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的本體必須一動不動全身心投入對功法的修習(xí)。于是他在城中來回飛動,就是要將站著不動的那個白禹開找出來。
犀奎等人分散開來,分別追殺眼前數(shù)不可數(shù)的白禹開。忽然,王介推停下了動作,對著方均覺道:“我們這么下去只會被他耍著玩,此刻的他必定在某個僻靜之處修習(xí)‘巨靈島’功法,你快下令你的部下進城來,讓他們一起找白禹開?!?p> 方均覺面露難色,搖頭道:“不行,他們都是流竄在各地的盜賊,是聽聞紫寐大神現(xiàn)世才追隨我而來的,現(xiàn)在紫寐大神不知所蹤,他們是不可能為她一戰(zhàn)的?!?p> 聽他這么一說,鳳白芨也停了下來,對犀奎道:“我的人都是普通人,讓他們干一些雜務(wù)還行,打打殺殺可不擅長。我看還是讓你的大軍進城來吧,不如此是斗不過他的。”
犀奎面有猶豫之色,對她道:“我之所以不敢下令讓他們進城,一方面是怕白禹開會像紫寐大神那樣大量吸走他們的靈力,另一方面他們畢竟是嗜殺的戰(zhàn)士,一旦進城就是狼入羊圈,城內(nèi)百姓只怕會遭殃。”說完看向了暗剎,意思是希望他能下令讓暗墨族進城。
暗剎嘆道:“我族幾次受白公子大恩,族中上下無不對他感恩戴德,就算我讓他們進城圍剿,他們多半會出工不出力,反而增添麻煩?!彼@么說只是作為推脫之詞,暗墨族感念白禹開大恩是真,但至此效忠紫寐大神的關(guān)鍵時刻,他們縱然心有不愿,但還是會選擇與白禹開為敵。
見暗剎這么說,鳳白芨知道只能指望犀奎,趕忙又道:“現(xiàn)在是紫寐大神征服世界的關(guān)鍵一戰(zhàn),她現(xiàn)在極度虛弱,需要我們這些部下舍命效忠,若是讓白禹開學(xué)成了‘巨靈島’功法,即便紫寐大神傷愈再來,她還要與白禹開苦斗。”
犀奎轉(zhuǎn)身看向甲犼,問道:“少主以為如何?”甲犼知道再無他法,只能點頭同意。
隨后,犀奎轉(zhuǎn)身面向西方,對著城外駐扎著的妖族大軍下令道:“全軍進城,全力圍剿白禹開?!?p> 這一聲令出,這支龐大的大軍開始依次飛向城內(nèi),開始了對眾多的白禹開分身圍攻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