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混戰(zhàn)就這么結(jié)束了,逆天子剛離了虎口,又陷入狼窩。
此時天山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禹開和陽平一的身上。一段時間的療傷之后,陽平一身上的外傷已經(jīng)痊愈,內(nèi)傷好了大半,他感激白禹開的療傷舉動,抱拳行禮,道:“多謝公子給我療傷?!?p> “舉手之勞而已?!卑子黹_道。
在對面,順天子瞧著白禹開,高聲道:“你可真是了不起,明面上守信放了我?guī)煹?,背地里卻指使手下人再將他擒下?!?p>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無論是天上的軍中之將,或是城中之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少人還“哦”了一聲,紛紛認定陽平一幾人的行動是白禹開的授意,而他們認定這一點的證據(jù)多半與白禹開給陽平一療傷有關(guān)。
他們中絕大多數(shù)人十分鄙夷這種兩面三刀的行為,也有少數(shù)人贊賞這種所謂的謀略,更有一些人直罵白禹開卑鄙無恥。
就連水千落也向他道:“你抓逆天子也就是了,為何要將我姐姐打成重傷?!?p> 白禹開尚未答話,段霧靈卻是瞪了她一眼,厲聲道:“你給我閉嘴?!?p> 水千落見她生了氣,不敢再說話,水汪汪的眼睛充滿著淚水,幾乎要流下來了。
段霧靈見她如此,心中一軟,柔聲道:“不是我要發(fā)火,自己人你不信,外人說個什么你都當真,你可真是……可真是可以?!?p> 水千落哀求道:“段姐姐,你們救救我姐姐吧。”
“我們會想辦法的?!倍戊F靈道。
白禹開此刻遭遇到了最嚴重的質(zhì)疑風(fēng)波,在順天子的挑唆下成了別人眼中一個言而無信之人。此必將重挫他的聲威,再無振臂一呼的影響力,更無一諾千金的號召力,這是他絕不可接受的事。
白禹開面向順天子,高聲道:“他們幾人雖然曾經(jīng)幫過我,但現(xiàn)在并不是我的人。他們生擒逆天子是為了制約你,整個計劃另有高人安排,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順天子道:“你可真能狡辯?!?p> 白禹開看向地面上的孟瓊雙、王安杰等人,對他們高聲道:“有人懷疑你們是我的人,你們擒獲逆天子是奉了我的命令。如果你們是我的屬下,我命令你們放了逆天子?!?p> 王安杰幾人看了他一眼,全都一言不發(fā),也未有任何動作。
白禹開對順天子道:“看到了吧,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可見他們是我的人。”
“你這是故弄玄虛,和他們一起演戲騙所有人呢。”順天子道。他這么一說,絕大多數(shù)人都認同他的說法,都覺得白禹開是在做表面文章,既耍手段又要裝無辜,屬實虛偽至極。
此時的段霧靈心中攪成了一團,她發(fā)現(xiàn)在此境況之下白禹開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被動,順天子三言兩語就使得所有人都相信白禹開是個言而無信的偽善小人,此刻局面復(fù)雜,實難以自證清白。
白禹開看著順天子,嘆道:“以前的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世外高人的模樣,與世無爭又不孤芳自賞,仁愛祥和又能庇弱除奸?!?p> 順天子道:“別給我戴高帽,我寧可做個真小人,也好過你這偽君子。”
白禹開笑道:“我其實也沒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是陷入斗爭漩渦之中的你呢?!?p> 順天子見他不是反駁辯斥,而是說這些,追問道:“怎么,你已經(jīng)理屈詞窮了?”
白禹開收起笑容,手中之劍一橫,向所有人高聲道:“你們所有人都清楚一點,那就是活的逆天子比死的逆天子更有價值,這也是我和王安杰他們兩伙人先后生擒逆天子的根本原因?!?p> 眾人聽他說著,都覺得本來就是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明白,何必要說。
白禹開將手中之劍往地面上的王安杰幾人身上一指,高聲道:“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交換人質(zhì),那必定會釋放逆天子,這幾人竟然假冒我的名頭再將他擒下,有意誣陷我成了無信之人,我絕不輕饒?!?p> 眾人一驚,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多數(shù)人都覺得他這是在自我開脫。順天子沒料到他不再和自己爭辯,竟然將矛頭轉(zhuǎn)移到了王安杰幾人的身上,心中生出了隔岸觀火的主意。
王安杰見白禹開將注意力放到了他們身上,急忙道:“白公子,你切莫輕舉妄動?!?p>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孟瓊雙、岳紅杉、母銅溪三人也高度警覺了起來,擺開架勢隨時準備出招和施術(shù),不使逆天子和舒雨桐從他們手中被救。
母銅溪將手掌對準了舒雨桐的頭部,手上結(jié)著冰晶,就如鋒刃一般,難怪他之前憑著赤手空拳就能將她打得全身受傷出血。
他抬頭看著白禹開,高聲道:“白公子,你的《紫寐心經(jīng)》的確了得,可你的瞬移之術(shù)不可能快得過我的手,只要你敢來救人,頃刻之間我就能令她灰飛煙滅?!?p> 水千落嚇了一跳,呼喊道:“別傷害我姐姐。”
龍雪宜見狀勃然大怒,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可惡的奸賊,竟然偷學(xué)了我族的‘冰汐’功法?!蹦搞~溪看著她,笑而不語。
龍雪宜想起當初在湖底洞窟之內(nèi)的情形來,明白母銅溪靠著非凡的才學(xué)看懂了龍族的古文字,再憑著驚人的記憶力記住了石刻的“冰汐”功法。她氣得跺腳,轉(zhuǎn)身瞪了白禹開一眼,板著臉道:“你當時幫他隱瞞了,你沒告訴我他記住了‘冰汐’功法?!?p> 白禹開看著她那又生氣又委屈的神情,既想解釋又想勸慰,但奈何還有正事,便不再理她,對著母銅溪高聲道:“你在說什么蠢話,我為什么要救她。”
這一聲出,眾人為之一驚,母銅溪等人更是震驚,皆覺得白禹開要做出超出他們預(yù)料的事情來,紛紛慌了神。
白禹開握劍在手,高聲道:“你們幾人假冒成我的部下生擒逆天子,使別人認為是奉了我的命令行事,害得我被誤解為無信之人?,F(xiàn)在,我要用你們的血洗刷別人對我的誤會,繼而證明我與你們并無瓜葛?!闭f完直飛而出,來到了王安杰他們的頭頂上空。
王安杰大慌,指著被困的逆天子道:“你莫不是瘋了,是順天子在誹謗污蔑你,我們幾人可是從沒說過你一句壞話?!?p> 岳紅杉劍指逆天子,高聲道:“你最好想清楚了,我們幾人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能在你動手之前殺死逆天子?!?p> 母銅溪按在了舒雨桐的頭上,同樣道:“我也能在你出手的瞬間了結(jié)她,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p> 白禹開手中之劍向他一指,臉上露出邪魅一笑,冷冷道:“逆天子本就是我的仇敵,舒雨桐又是神定莊的叛將,你們可以隨便殺人,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我就是要收拾你們?!闭f完就直飛而下。
王安杰大驚,慌忙對岳紅杉道:“快把劍還給我?!痹兰t杉忙將手中之劍扔了過來,他一接到劍便向球形結(jié)界之內(nèi)的逆天子刺了過去。就在他出劍的瞬間,孟瓊雙在球形結(jié)界上開出了一個小洞,使他的劍剛好能夠刺入。
可就在白禹開俯沖殺向王安杰幾人的關(guān)鍵時刻,忽見前方空中迎面飛來一人,手中拿著一柄發(fā)著電光的寶劍,向他一劍揮出。白禹開見狀毫不退縮,同樣出劍。便見雙劍交擊,只聽“當”的一聲,白禹開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震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筆直的軌跡,最終停在了段霧靈等人的面前。
眼見如此,王安杰猛然抽回刺出的劍,但劍尖之上已經(jīng)染上了鮮血。他抬頭看向球形結(jié)界內(nèi)的逆天子,見他心口的傷口鮮血直流,他又緩緩伸出手中之劍輕輕按在他的身上,輸入靈力為他療傷。
逆天子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瞧著王安杰,冷冷道:“看你為我療傷的樣子,我?guī)缀醵家松弦豢處缀趺鼏誓闶?。”王安杰低垂著眼睛不去看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到為他療傷上,不讓自己心中有所思索。
出手打退白禹開的不是別人,正是所向無敵的順天子。白禹開不顧逆天子的死活,他不能不管自己師弟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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