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爭吵
最后她們是被聽到動靜折返回來的王媽媽給拉開的。
兩人被拉開時衣衫不整,但瞧眼看上去,還是方語琴模樣更是慘些,只見她外衫被扯得不成樣子,身上和臉上都有些傷痕。
她打不過自己的長姐。
兩人被一同帶去了前廳,只見這時,母親和父親都已回來正端坐在前廳候著。
方敬正見兩個女兒竟然互相出手成這樣,氣的摔碎了一盞青瓷茶具:“不成體統(tǒng),誰家的姊妹會鬧成這般模樣。”
方語琴瞧見這陣勢,眼一轉(zhuǎn),順勢大哭了起來:“都怪姐姐,我一個人在祠堂跪的好好的,要不是她上前先挑事踢了我一腳,我又怎會和姐姐頂撞打起來,祖母,父親,你可要替我好好評評理呀。”
老夫人將人一把護在懷內(nèi),怒斥著:“混賬,姑娘家家一大早不見了人影也就罷了,現(xiàn)下竟還拿著你嫡姐兒的身份欺著你妹妹?!?p> “祖母,又為何聽她這片面詞語就如此斷定是我先挑釁呢?”方亦歡半瞇起雙眸,好好打量著她這倒打一耙的妹妹。
“你妹妹秉性柔弱,在家尊規(guī)矩,從小就奉于你這個姐姐身邊,她有何膽量先同你挑釁?”老夫人又站起身手指著她道:“倒是你,從小性格個幾張揚,何事都吃不了虧,小時候可沒少著欺負你妹妹?!?p> “母親,你這般說倒是說過了,小時候三姐兒被欺負,您那次真瞧見過,次次憑著三姐兒的一面說辭就常常罰著大姐兒認錯,您說你自個有做祖母的體面嗎?有對大姐有過公平嗎?”陳氏聽著,胸中一氣,拉著自家女兒的手反駁道。
好人倒是讓她給方語琴攬去了,這壞人倒是讓她自家女兒受著。
老夫人看著站在下頭咄咄有理的媳婦,心中十分惱怒,她不管那次訓話,這陳玉梅總有十句話反駁她,哪里有做媳婦的樣子:“那就先不說這欺負三姐兒的事,就說這大姐兒早上早出的這事,她這事還鬧的不夠大?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成天去外頭逛也就算了,今早還大半天找不到人,等找到了人連這衣裳都給換了,你就給我說說這又是什么理?”
陳玉梅聽完氣著反駁道:“大姐兒一大早就沒見了人,這事您怎么不去問問您兒子去?”
方敬正今早吩咐方管家讓來喜套馬送她女兒出府的事情還是她方才才打聽到。
等一仔細打聽了才知,這方敬正竟把這海上船只被扣的事將給了自家女兒聽,還親自讓人送她女兒去莫家求情。
一個還未過門的姑娘,就親自上門求著未婚的夫婿,這不是成心拉自家女兒的臉面嗎?若是她知道,她定是要攔著的。
方敬正這一天都在為這事在奔走,得知自己女兒因為這事還走丟了,心中本是自責,現(xiàn)下聽著小女兒哭啼不休,又看著母親存心拿著這事找茬,面上不快道:“今早是我套馬將她帶出去府的,母親您知曉歡丫頭走丟了不派人找找也就算了,怎,還事情沒個清楚便將人關(guān)進了祠堂?”
老夫人聽著自家的兒子說這番話一時吃了癟,當時沒排人去找,還不是看她不討喜,怪就怪她當時太心急,只想找到機會治一治這丫頭。
看著這事像是逐漸沒入尾聲,方亦歡可不愿意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她抬腳一把攥起方語琴,嚴聲的說道:“祠堂挑釁這事,你在說一遍原委?到底是我先挑釁你的,還是你先挑釁我的?”
“是長姐你先挑釁我的,是你先踢我一腳的?!狈秸Z琴被她攥著死鴨子嘴硬。
“祠堂是供奉列祖列宗排位的地方,長青燈供奉不敢滅之地,你也敢當著那的面在這胡說!”方亦歡杏眸圓睜盯著她。
方語琴看著她這氣勢咽了咽口水一時漏了短:“就…就是…”
話還未說全她便又不說了,說實話她還是有點懼怕她這個姐姐的,若她不故意去招惹她這位姐姐,那她們便能相安無事,但一旦招惹只要她姐姐要同她計較那她就沒占到過什么好處。
一時分辨便比了出來。
這一幕落在老夫人眼中也許是大姐兒是在威脅三姐兒,所以三姐兒不敢說出真相而已。
但方敬正他雖有一顆自私自利的心,但對這事也算看的清,看著那模樣便又知道是他那小女兒挑的事。
他知道老夫人疼三女兒沒邊,所以這事他也不再去發(fā)什么言,而是轉(zhuǎn)頭對方亦歡說了句便出去了。
“來我書房”
方亦歡松開她的手,這次沒繼續(xù)同她去辯個黑白,不代表這次這件事就這樣就此作罷了。
書房內(nèi)。
方老爺前腳剛到,方亦歡后腳便跟了進來。
“怎么樣?最后這事怎么說?”方敬正一臉深愁,為這事他都連續(xù)跑了幾天,就怕這事再做什么耽擱,家中就要遭大難了。
“今日就船就能出海?!?p> “當真?”方敬正語氣一激動,眉目間染上了些許喜意,船若是能從海盜手上安全出手,不耽擱這次的貨期,那他們方家就是躲過了一場大禍。
“當真?!狈揭鄽g肯定的回著,既然莫成安肯定的跟他講她家的船今日能出,只要今日不出什么意外,那應(yīng)該就能出。
“好,好,你做的很好?!钡昧怂隙ǖ幕卮?,方敬正眉目才算真的一松了,高興的拍著自家女兒的肩膀連身肯定。
這事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回去的時候,父親高興連開了私庫賞了好些貴重的東西給她,方管家親自捧著東西送小姐回的院子。
誰知回院的路上恰巧碰見剛從老夫人院內(nèi)回來的方語琴,看著她身后跟著好幾個捧著東西的小廝,方語琴絞了絞絲帕,眼中竟是不服氣,憑什么父親要這般偏心。
等方亦歡回了院子,春荷還未回來,是碧落帶著人將那些東西規(guī)整的擺進了屋內(nèi)。
方亦歡沒顧著這些,而是轉(zhuǎn)身走近屋內(nèi)點起了一旁書屋的燭光,拿著筆硯細細的畫了起來。
她記得她當時出來地窖的時候,從莫成安懷內(nèi)掙扎往外看,只瞧見了那些隨從都身著暗紅大袍,但其中最讓人眼熟的便是那每人身上別著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