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蔣淑玉1
聽到這聲音,莫成安驀地回神,從剛剛的回想中抽出了神。
他捏了捏眉心,一臉倦意,經(jīng)歷過前世的家破人亡,他的性子變得越發(fā)沉穩(wěn)內(nèi)斂。
重生后,他也多次嘗試著同自己的母親加強(qiáng)感情,可他不管怎么做,都是一樣的。
他累了,他也曾幻想,他能和他的弟弟妹妹一樣,享受一個家?guī)淼臏貞选?p> 方亦歡放下手中的大氅,看著他這全身散發(fā)出來的憂愁,感覺到很不對勁。
她以前很少看見他這一副心情特別不好的樣子。
“你真的沒事?”方亦歡凝著眉,再次問道?
“我母親。”莫成安抬起鳳眸,眼中漆黑如墨瞧不見里頭的情緒。
他方才在院子里,心情已經(jīng)低落到塵??煲覆贿^氣來,在那時他只有一個念想,想來找一找方亦歡。
想聽著她以前那般溫聲的勸著自己。
他一向?qū)λ紱]有隱瞞,這事說給她聽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方亦歡聽到這,長嘆一口氣,莫夫人對她都冷漠致極,那就更別說她從小就不待見的莫成安了。
她知道,這是他從小來的心病。
看著他這般受挫的模樣,方亦歡這次倒主動的坐到他身邊,勸慰道:“既然從未擁有,那就不必奢求?!?p> “既然從未擁有,那就不必奢求?!?p> 莫成安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嘴里細(xì)細(xì)的品著這這句話。
對啊,母親的關(guān)懷和關(guān)切,他從未擁有過,那他又何必去奢求呢?
既然從生下來,這些東西都不曾有,又何必去奢望或者希翼呢。
這話直接觸動了他的心弦,他心中驀地一松,今日因這句話,他倒是看開了些
他掀起眼簾,牽起她的手圈進(jìn)自己的掌心內(nèi),鄭重的說了句:“謝謝”
方亦歡被他這炙熱的目光看的有些慌張,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干嘛,放開我的手?!?p> 她好心的安慰他,他倒是對她動手動腳起來了。
“不放”莫成安左手手墊在頸脖處,隨后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右手握著任由她掙扎也不松手。
方亦歡抽了好幾次都未抽的出來后,也就任由他抓著了。
他一向都是如此。
“你今日不是要找我有事?”莫成安見她歇了心一副由自己的樣子,他嘴角微勾,心情頗高。
“今日找你來,還是想同你一塊拿拿主意?!眴柕秸},方亦歡微坐正了身體,同他講著:“上次蔣淑玉回去后,雖然不同意這門親事,但蔣夫人卻不愿放手了。”
“蔣夫人的意思比較果斷,打算半旬后就給他們定親,你看能有什么法子能讓蔣夫人他們打消這樣的想法?”
莫成安在一旁細(xì)細(xì)的聽著,見她講完后又貼心的給她倒上了一杯溫茶。
方亦歡抬起另外一只手接過。
莫成安左手食指輕敲著桌面思考著,半盞茶的時間,他輕啟唇說道:“我這有一個辦法?!?p> 方亦歡雙眸一亮,語氣略喜:“什么辦法!”
她一個閨閣女秀,除最近接了織布坊后能接觸到別些人,其余的時間她都待在院內(nèi),能接觸到外頭的人實(shí)在是少之又少。
她現(xiàn)在只能找莫成安幫忙。
“你靠近些,我告訴你。”莫成安眼中含笑,側(cè)頭看著她,話語中帶著些誘惑。
方亦歡以為他的辦法要保密,忙不迭的側(cè)過身湊過去。
看著她越發(fā)靠近的身影,一股沁香隨之鋪面而來,莫成安下意識喉結(jié)滾動著:“你再靠近些?!?p> 方亦歡聽這,只當(dāng)這辦法越發(fā)要保密便站起身,整個上半身都湊了過去。
看著現(xiàn)下湊過來只與他離了三毫遠(yuǎn)的側(cè)臉,見計劃得逞,莫成安嘴角咧著笑,低頭近距離的湊到她耳邊輕呼了一口熱氣。
熱氣引起一股顫栗,方亦歡登時捂著耳逃似的往一邊躲去。
不多時看著她兩頰爬上的紅暈,莫成安咧開唇,清朗的笑出了聲
方亦歡一雙星眸瞪向他,后知后覺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耍了,怒嗔:“你故意的?”
“怎會,我方才剛要同你講你就抽身離開了?!蹦砂惭壑腥局?,雙手一攤,肩一聳,一副他不曉得實(shí)情的模樣。
瞧著他這一副得意的模樣,方亦歡哼了聲:“你就是故意的?!?p> “你過來”莫成安對著她招了招手,正了正聲:“我這次是真的同你講真的。”
方亦歡側(cè)頭只掃了一眼就又轉(zhuǎn)了回去,這次還想騙她。
“我這次是認(rèn)真的要同你講,不騙你了?!蹦砂矞刂?。
“真的?”方亦歡環(huán)抱著手,半信半疑。
看著她這一副對著自己防備的樣子,他氣笑道:“真的,你要是再不過來,我也懶得幫你了?!?p> 這話一出,方亦歡忙的走向他,在離他一米遠(yuǎn)的距離停了下來:“你現(xiàn)在說吧”
看她這樣,莫成安站起身直接走向她,正聲說道:“蔣淑玉的父母現(xiàn)下是為了權(quán),眼中并未瞧見旁的,若是現(xiàn)下我們將高嵩惡劣的證據(jù)搜羅都給蔣家送過去,那他們這中間的親事肯定是成不了。”
“你能拿到高嵩什么惡劣的證據(jù)?”方亦歡聽到這有些不解。
莫成安作為一個商戶家子,要是調(diào)查起高嵩一個官身的話談何容易,他哪里能拿到什么證據(jù)?
莫成安直言道:“高嵩打死妾室一條人命的證據(jù)。”
“你怎么搜羅的到高嵩的證據(jù)?”方亦歡語氣帶著些質(zhì)疑。
不是她懷疑他,而是現(xiàn)下的認(rèn)知里。
自古除了皇商外,經(jīng)商人的家世都要比一些秀才家世都要低些。
畢竟商門為低。
就比如她父親,一個作為靖安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為了一個縣長都要多加討好,不敢得罪
而且高嵩作為上京外派上任的巡查使,他父親連面都見不到一面的人,那就更別說是能搜羅到他的證據(jù)了。
“那這事,你就放心我定會給你個交代的?!毕啾人馁|(zhì)疑,莫成安說出來的話就帶著一股十成分的自信。
這事包在他身上,而且他要搜羅的不止是他打死一門妾室的證據(jù),更多的還是他為何被從上京被下派來的原因。
只有這些最直觀的擺在蔣縣長面前,那才是最讓他動搖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