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
石燼扭頭喊著我。
“你走慢一點啦!”
我每次為了跟上石燼的腳步,都踉踉蹌蹌地好吃力哦。
于是他真的放慢了腳步,看著他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個頭邁著小碎步等我,我又忍不住不厚道地嘲笑了他。
“有時候我是真窩火?!?p> 石燼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
“?。繛槭裁窗??”
“你要是跟我在一個學(xué)校就好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就不會出危險了。”
“哼,我才不去呢!你以為咱們還真能同學(xué)15年啊。”
“別給自己找借口!能考得上的話,你肯定跟我報同一個學(xué)校?!?p> “堅決不去,你學(xué)校有任天嫦這個女妖精?!?p> “就這么討厭她?”
“其實平心而論的話,一般般吧,她長得也還不錯,學(xué)習(xí)也好。如果她不追你的話,可能我們也會是朋友?!?p> “唉。不過,她既然都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了,為什么還這樣呢?”
“不擇手段唄。任天嫦就是這種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人啊,你沒感覺出來嘛?”
“好像確實是。”
“不過啊,石燼,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應(yīng)該會喜歡上任天嫦吧?”
“別做這種假設(shè)。我說了,你不是一個選擇?!?p> “那我是什么?。俊?p> 我明知故問。
“是命啊。”
石燼好像很無奈?
那也沒辦法,哈哈!認(rèn)命吧石燼,你就是應(yīng)該被我糾纏!
“那你要答應(yīng)我哦石燼,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不會在一起的話……”
“沒有這種……”
我打斷他。
“噓,不許說沒有!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沒能最后在一起的話,你和誰在一起,都不要和任天嫦在一起,好不好?那是最難過的事情了?!?p> “好。”
石燼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讓我懷疑他根本思考都沒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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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石燼旁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去哪。但是看他的行動路線,直覺告訴我他要闖入學(xué)生會了。
“你什么時候這么熟我學(xué)校了?”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這人說話頗有點孟清揚那勁了。
我知道石燼是要去當(dāng)面質(zhì)問他們了。如果這事放在我身上,我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焦慮到抓耳撓腮了。
可是現(xiàn)在是石燼在我旁邊,我出乎意料的從容,甚至還能和他打趣。
石燼突然掰正我的肩膀,讓我直視著他,正色道:
“聽著,綿綿,等會進(jìn)去了,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問你什么,你就如實回答,就可以了。好嗎?”
我乖乖點頭。
“走吧,不要緊張。”
他就像個貼心的大明星,上臺前還要告訴一下自己的伴舞“不要緊張”。
果不其然,看到我們打開辦公室的門,學(xué)姐和張主任很警覺地站起身來。
“你們要干嘛?”
張主任先開了口。
我沒有抬頭看石燼的臉,但我想,現(xiàn)在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攻擊性吧。
“該問這個問題的,或許是我吧。”
石燼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極了電視劇中男主角的出場。
“堂堂高校教師、主任乃至校長!為人師表、教書育人、作風(fēng)端正,教師職業(yè)道德還需要我來教你們嗎?!”
“你!”
他指著張主任。
“教唆下屬,用冠冕堂皇的借口,誘拐不明真相的學(xué)生到你的飯局,下一步你原計劃怎么行動,不用我挑明了說吧?!”
“還有你!”
他又指著學(xué)姐。
“知錯犯錯,為了給自己找靠山,不擇手段!藝術(shù)節(jié)當(dāng)中你是如何濫用私權(quán),把自己手上的活推給新人,我就不說了,因為這與你在酒局上給晚輩勸酒、助紂為虐的行為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張主任看起來陣腳大亂,可他還是強(qiáng)裝淡定,喝了口茶,咳了幾聲,再開口和石燼說話。
“小伙子,你這是非常嚴(yán)重的指控啊,我甚至可以說,你的行為,對我、對校長、乃至對我們學(xué)校,都構(gòu)成了嚴(yán)重的污蔑!”
“哦?是嗎?”
石燼掏出手機(jī),開始播放他導(dǎo)入的視頻。
“許綿,校長的面子你都給了,怎么?不給我這個主任點面子?這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張主任的聲音清晰地從話筒中傳來,又喚起了我恐怖的記憶。
石燼偷偷把我的手在背后握得更緊一點,他的手心也是汗涔涔的。
他明明看起來那么淡定、那么從容。
“許綿,請你確認(rèn)一下,這段監(jiān)控是否屬實?”
“是?!?p> “那么我對上述四位的指控,是否正確?”
“是。”
石燼在詢問我的時候,聲音還是柔和了不少的。
這個時候,他都在害怕會嚇到我。
“所以!我對各位的指控完全成立?!?p> “你你你……”
張主任氣得臉漲成了紅氣球。
“您還有什么想說的?我與BJ市教育局的電話持續(xù)通話中,給您十秒鐘的時間,為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辯解。”
這十秒的沉默顯得格外漫長。
“好了,既然沒有要說的了,請等候判決吧?!?p> 石燼雖然沒有到冷面劊子手的程度,但是這鏗鏘有力的定論,讓張主任和他的幕僚如墜寒冰也是足夠了。
“哦,對了,許綿正式退出你校學(xué)生會。”
石燼拉著我離開前,還為自己的退場加了一道華麗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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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我們走出辦公室好遠(yuǎn),我才敢大聲喘氣。
“呼,太緊張了石燼。你剛才太帥了??!像個執(zhí)劍天涯、所向披靡的大英雄!”
“英雄你個頭!”
石燼彈我腦瓜崩。
他看起來有點疲倦、有點蒼白。
“你還好嗎?”
“還行,綿綿,過來,讓我抱一下?!?p> 他把我拉到懷里,然后環(huán)抱著我的腰,腦袋就靠在我的腦袋旁。
“怎么啦,石燼,這個時候感覺到累了吧?”
我一下一下地?fù)崦暮蟊场?p> “綿綿,我剛才好緊張?!?p> 看起來無堅不摧的石燼,也是會有害怕的時刻的。只不過是他對我強(qiáng)烈的、正義的責(zé)任感,讓他要求自己要更堅強(qiáng)。
抱著這樣的他,我給了他一個熱騰騰、黏糊糊的親親。
喜歡你揮斥方遒,也喜歡你解甲歸我。
“以后聽不聽我的話了?”
緩了一會的石燼直起身來,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
“聽聽聽,必須聽?!?p> 我乖巧地連連點頭。
“唉,不行?!?p> 他又在旁邊自言自語。
“???你不會又要去考什么證吧……”
上次我就是隨口一提車的事,他真的考了張駕照拿回來。這屬實是嚇到我了,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都不敢亂說話,生怕他又因為我說了什么,而給自己增加負(fù)擔(dān)。
“考個律師證?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現(xiàn)在想的是……”
什么???還真就要去考???
“綿綿,你愿意和我住一起嗎?”
“??????!?。。。 ?p> 很難不懷疑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合適的話,我們可以分房睡,但是我想了好多,我覺得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p> 天吶!和石燼!同居??!?。?p>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嗎!每天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睡覺前最后一個看到的人也是他!
難道這就是夢想照進(jìn)現(xiàn)實嗎?。?!
但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我還是回答他:
“好啊,分房睡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