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高血壓穩(wěn)定下來后,許藝就聽從了史玖的建議,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帶著媽媽一起去BJ。
我騙了她們。
我不打算讓她們去我和石燼的家里住,因為石燼最近都很忙,我們聯(lián)系都少了。他知道媽媽的事后,給我轉了幾萬塊錢,就沒了下文。
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想要用這些事情去打擾他,畢竟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要過,或許他也會覺得,總是因為我而打亂他本來的計劃,給他帶去困擾了吧。
我自己又租了一間房子,在網(wǎng)上提前聯(lián)系好了房東,到時候直接把媽媽和姐姐安置到新房子去吧。更何況,我和石燼住的地方他已經(jīng)買了下來,雖然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但那終歸是他的東西。
史玖這兩天先回海南了,說是他和文森特談的項目馬上收尾了,他要和他媽媽一起回美國一段時間。
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期望和媽媽一樣,不要因為自己身上的事情,影響別人本來的生活軌跡。
“喂,綿綿,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
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石燼打來了電話。
“都收拾好了,明天早上的火車?!?p> “好,我去火車站接你們。”
“不用了啊……我們自己去就行了?!?p> “那我在家里等你們?”
“石燼……她們不住在我們那里……”
“什么?你不是說要讓媽媽和姐姐來BJ住嗎?”
“對啊……但是不住咱們家,我另外租了房子給她們的?!?p> “為什么?我不會覺得被打擾到啊!而且這邊東西齊全,咱們兩個都在,照顧媽媽也更方便一點?!?p> “不用了吧……你忙你的吧……”
“我都把屋子騰出來,收拾好了,你為什么不提前跟我說呢?”
石燼聽起來要生氣了。
“現(xiàn)在說……應該也算是提前了吧……”
“許綿,你現(xiàn)在是在干嘛?想分手?”
這是我第一次從石燼的嘴里聽到“分手”兩個字,他雖然是問我,但是既然他能把這兩個字說出來,就說明他心里面有這樣的想法了吧。
“我不是啊……”
“自從你進了冰激凌傳媒,你就變得越來越不像你了。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當初我愛的那個許綿了。”
“你……不愛我了嗎?”
我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我沒有這么說。掛了吧,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p> 在電話接通當中,我一直在努力控制著我的眼淚。直到石燼掛了電話,我才終于敢哭出聲來。
感情當中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只有當事人心中最清楚。
石燼對我的愛早就在時間當中變成了責任感,而這種并不堅固的責任感,在我屢次堅持己見而忤逆他的時候,產生了一道道難以修補的裂痕。
石燼……其實已經(jīng)不愛我了。
他只是沒辦法說出口。沒辦法狠心讓我走。
其實這些事情早就清楚了。沒有早安晚安、沒有頻繁的視頻通話,甚至是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他也不再積極解決,而是放給我一些好聽但是沒用的安慰話。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石燼絕不用心。
我知道他忙,我也很忙,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其他的事情,就把他擠出我的生活。
先愛上的人,終究是會輸?shù)陌桑徊贿^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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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想到明天還要早起趕火車,我就焦慮得更加難以入睡。
大門的鑰匙孔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我看了一眼時間,許藝這么晚了還沒睡嗎?
我本來是不想管她的,但是門口的響動一直沒有停止,我聽到有東西胡亂地捅鑰匙孔的聲音。
沒聽到許藝出門的聲音啊,那現(xiàn)在是誰在門外呢?
空氣里突然充斥著恐懼的味道。
我把房間門打開了一條縫,門外的響聲還在繼續(xù),金屬劃動著大門,發(fā)出尖銳的響聲。我不敢出聲,懷疑是小偷。
于是我躡手躡腳拿著門后的棒球棍,靠近貓眼。
當我踮起腳尖看貓眼的瞬間,大門向外打開了,門外的男人閃了進來,在我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的時候,他迅速關上大門,繞到我身后,用胳膊環(huán)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
我想用棒球棍敲打他,但是上半身被他禁錮住,胳膊根本無法發(fā)力。
他在黑暗中湊近我的耳朵,兇狠地說:
“臟東西,你害老子找得好辛苦!”
“你是誰!”
我的嘴被他捂住,只能含糊不清地問他。
他看我還能發(fā)出聲音,于是將我的口鼻捂得再緊一些,擠走了里面最后殘留的一點空氣。
“不過我說了,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找到你!”
他一只手開始脫我的衣服,另一只手還死死地捂住我的嘴。趁他松開我身體的時候,我舉起棒球棍,直接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吃痛,放開了捂著我嘴的那只手,把棒球棍扔到一邊,然后狠狠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我。
“還反抗!”
我在黑暗當中摸索著,當他的頭又湊到我身上來的時候,我抓起手邊一件很重的裝飾品,直接向他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他放在我身上的手越來越沉,他不再亂摸,我又連續(xù)在他身上、頭上砸了好幾下,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頭軟綿綿地倒向我,我感覺臉上有黏糊糊的溫熱液體,他整個人趴在了我身上。
我躺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氣。等到呼吸平復下來,我搬開身上的男人,手上好像因此沾了更多溫熱的液體。但就算這樣,都掩蓋不了男人身上的臭氣。
我站起身來,想去洗手,燈突然開了,刺眼的光線讓我短暫喪失了視力。
我聽到了許藝的驚呼。大概是剛才的動靜吵醒了她。
適應了光線后,我自己也發(fā)出了驚呼。
慘白的燈光下,我看到我的手上、衣服上、鞋上、家里的地面上,全部都是粘稠的血液。
許藝顫抖著向我走來,然后看到了地上的男人。她只蹲下身看了一眼,就嚇得摔倒在地。
“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