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踏云步,許淮書在山林中如風(fēng)狂奔。
崎嶇的山道,陡峭的巖壁,在他的腳下,如履平地,就算一頭善于長途奔襲的坐騎也絕對追不上他的速度,太快了。
這樣的速度,對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巨大。
許淮書手里抓著一根靈草,一口咬掉三分之一,迅速補充體內(nèi)消耗的真氣,接下來的兩個對手會越來越強,他必須保持在最強狀態(tài)。
“你這……是不是有點……浪費?!北倔w看的眼皮直跳,那可是靈草,百里挑一,就這樣被當(dāng)成蘿卜啃,實在是暴殄天物。
許淮書也知道浪費,每一株靈草都有特殊的藥效,只有配合其它輔藥,再加以煉制,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效用,但他此刻沒有時間去煉制丹藥,他還要追殺其它的兩個人。
一個時辰后,許淮書終于追上了第二人,一個紫衣男子。
手持一把長劍,許淮書一個縱身超過對方,將對方攔了下來。
“什么人?敢攔我的路,殺死。”
紫衣男子本來在狼狽逃竄,心情很差,突然又被人攔住去路,惡從心起,也不看來人是誰,就要動手。
“唰!”
一道熾盛的劍光閃過,一株足有三人合抱大小粗細(xì)的參天古樹應(yīng)聲而倒,鋒銳的劍氣,摧枯拉朽,仿佛能刺穿一切,攝人心魂。
強悍的實力,一下子震住了對方。
紫衣男子冷靜下來,打量來人,看到對方是許淮書,先是一驚,然后很快鎮(zhèn)定下來,平靜道:“閣下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擋住我的去路?”
許淮書不禁冷笑,這三人不愧是一丘之貉,裝傻充愣,都是一樣的套路……
二話不說,許淮書直接丟出了一把斷劍。
紫衣男子眼神驟變,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把斷劍是他的同伴的。
“還要裝嗎?”許淮書譏諷道。
“你把我?guī)熋迷趺礃恿??”紫衣男子怒氣騰騰。
許淮書掏出一枚戒指,在手中把玩,“這是她的儲物戒指,現(xiàn)在在我手中,你說我把她怎么樣了?”
“你竟敢把她殺了?”紫衣男子震驚之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可事實擺在面前,他不得不信。
儲物戒指與主人血脈相連,除非主人死亡,儲物戒指成為無主之物,其它人是打不開儲物戒指的,就算得到了也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紫衣男子確定許淮書手中的就是自己師妹的戒指,許淮書能夠輕松的拿出戒指里的東西,只有一種解釋,對方殺了師妹,現(xiàn)在這枚戒指已經(jīng)是無主之物。
“你們在對我下手的時候,就應(yīng)該猜到會有今天。”
許淮書露出一臉玩味的笑容,“不過,我愿意給你一個逃命的機會?!?p> “什么機會?”紫衣男子強忍著怒氣,并不是忌憚許淮書,而是忌憚那個追蹤他們多時的人。
許淮書再次用老套路,“我知道你們在逃避另一人的追殺,時間緊迫,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速戰(zhàn)速決的機會?!?p> “你有什么條件?”紫衣男子并不傻。
“回答我一個問題。”許淮書笑道:“作為條件,我們以三招定勝負(fù),三招過后,你如果還有力氣逃跑,我絕對不會在阻攔你?!?p> “三招定勝負(fù)!?”
紫衣男子輕蔑大笑,在他眼中,許淮書不過是一個乘火打劫的跳梁小丑,若不是他現(xiàn)在被人追擊,隨時都能擊殺對方。
現(xiàn)在,他居然敢與自己定下‘三招定勝負(fù)’的約定?這簡直就是找死。
“好。”紫衣男子想都沒想,果斷答應(yīng)了下來,“你想問什么?”
許淮書早就想好了要問的問題,“是誰指使你們?nèi)藖須⑽业???p> 紫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但很快恢復(fù)平靜,“沒有人,是我們一時興起?!?p> 許淮書語氣漸冷,“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我既然敢這么問,就代表我知道了部分真相,不要試圖欺騙我,不然我收回剛才的三招之約。”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一切都是萬師兄的主意?!?p> 紫衣男子咬了咬牙,知道對方可能從自己師妹嘴里套到了某些消息,自己瞞不住真相了,當(dāng)即說道:“萬師兄許諾事后給我們豐富的報酬,我們這才配合萬師兄出手的?!?p> “萬師兄?”許淮書沉吟道:“就是你們?nèi)酥凶顝姷哪莻€男子?”
“不錯,他叫萬元盛,是三大洞天之一開陽洞天掌門的次子?!弊弦履凶訉Ψ降纳矸荻级读顺鰜恚胍源苏饝刈Ψ?。
素不知,開陽洞天的掌門在許淮書眼中屁都不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看來要找到這個萬師兄,才能解開所有謎題。”許淮書有了方向,也不在浪費時間,“我說話作數(shù),接我三招?!?p> “噗!”
話音未落,許淮書還未出手,紫衣男子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雙手捂著胸口,跪在地上,神情痛苦,發(fā)出凄慘的呻吟。
“毒……毒……”紫衣男子嘴里嗚咽著。
不用他說,許淮書也看出對方中毒,整張臉都紫了,明顯是劇毒攻心,已經(jīng)沒救了。
可是……他怎么會中毒呢?許淮書根本沒有下毒。
猶豫片刻,許淮書走到紫衣男子身邊,割破手掌,給他喂了幾滴自己的鮮血。
“這只能暫緩你的毒性,你已經(jīng)劇毒攻心,回天乏術(shù)了?!痹S淮書平靜說道。
吞下寶血,紫衣男子終于回了一口氣,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許淮書,“是你對我下的毒?”
許淮書不氣反笑,“你有病吧?我要真對你下毒了,還費力跑這么遠(yuǎn)來追殺你?”
紫衣男子一愣,意識到自己急了,這是許淮書第一次與他照面,的確不可能是他下的毒,“不是你?還會有誰?”
許淮書沉默片刻,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毒害你的應(yīng)該是你的萬師兄?!?p> “萬師兄?”
紫衣男子瞬間怒火中燒,怒叱道:“放屁,我與萬師兄情同手足,他為什么要下毒害我?他……”
紫衣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殺人滅口?!?p> 許淮書一針見血,說出了萬元盛殺人的理由,“萬元盛不肯告訴你們緣由,就帶著你們來殺我,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然他不會瞞著你。我猜你一定知道了萬元盛的秘密,或者已經(jīng)接近那個秘密了,所以他才要殺你滅口?!?p> “不只是你,如果我下手晚一點,你的師妹此刻也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痹S淮書長嘆一聲,可憐的一對師兄妹,被人徹頭徹尾的當(dāng)猴耍了。
“為什么?我誠心帶他,他居然這樣對我?”紫衣男子咆哮,因為太過激動,毒氣上涌,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許淮書搖了搖頭,男子徹底沒救了,起身欲走。
“慢著?!?p> 紫衣男子突然叫住許淮書,“你不知道想知道擄走你姐姐人的身份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
許淮書目光一凝,“你不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我的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我知道他們來自那里?”紫衣男子陰冷的笑道:“那三人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我無意間看見了他們的袖口,上面繡的圖案暴露了他們的來歷。”
“上面繡了什么圖案?”許淮書追問道。
“萬元盛,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紫衣男子一字一頓道:“上面繡著一把黑色的劍和一朵血色的云?!?p> “黑色的劍?血色的云?”許淮書詫異道:“血云黑劍,血劍門???”
反應(yīng)過來,許淮書還想問清楚,但紫衣男子已經(jīng)斷了氣。
紫衣男子臨死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是因為最后說出那三人的來歷,報復(fù)了萬元盛露出的得意笑容,還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