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冥披著玄色披肩,頭戴短帽帷,胸前佩戴著迷谷玉,迷谷微微的發(fā)出亮光,亮光晃晃卻足以照亮十冥腳下的路。
十冥跟著迷谷的指引來到一處狹窄的山谷,地上雖然有些碎石但不致于難難行。
迷谷玉的微光照著前路,十冥看著路上有腳煉拖行的痕跡,他加緊腳步往山谷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十冥看見荷元跌坐在地,腳踝被山鬼啃下了一塊肉,其他的山鬼也試圖啃食荷元的血肉。
十冥伸出手,將手里聚集的藍火電拋向山谷內(nèi),頓時藍火電流迅速布滿山鬼谷,一時間,山鬼谷雷電交加,藍火電流流竄山鬼體內(nèi),他們的鬼魂霎時間碎裂成片,直至化成灰燼。
整個山鬼谷充滿哀號聲,凄厲無比,當最后一塊碎片燒至灰燼后,山谷又再次恢復(fù)死寂。
十冥趕緊上前查看荷元的傷勢。
這時,荷元從痛楚中醒了過來,她感覺她的腳踝一直流著血。
“??好疼。”
荷元痛得醒了過來,她使盡力氣起身,可是她的腳痛得不聽使喚。
“妳先別動!”
十冥看著荷元的腳踝傷勢嚴重,他先讓荷元躺在大石邊。
“妳的腳踝被山鬼咬了,幸好只是掉了快肉,沒傷及神脈。”
十冥一邊說,一邊脫下荷元的繡鞋。
荷元腳踝上的傷口深,傷口不停的流著血。
十冥趕緊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替荷元先包扎傷口。
“好疼!”
“忍著些,得先止血包扎,免得傷勢再加重?!?p> 十冥替荷元包扎好后,輕輕地將荷元的腳平放在一塊低矮的巖石上,并且用自己的靈氣替荷元修復(fù)腳踝的傷口。
“你怎么在這?”
荷元問著十冥。
十冥被荷元問得有些尷尬,不可一世的十冥,從不為任何人彎腰,可唯獨荷元卻讓他處處擔心,讓他時常念想,甚至放下身段來到山鬼谷只為確定荷元是否平安。
荷元見十冥遲遲不說話,于是便說,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監(jiān)督我有沒有好好在山鬼谷思過?!?p> 荷元誤以為十冥是來監(jiān)視她的。
“不是!”
十冥繼續(xù)說,
“我在大殿上替妳證明妳并沒有偷竊,就表示我相信妳,回來這里是??擔心妳?!?p> 十冥話說的結(jié)巴,手里忙著替荷元療傷。
“你為什么要擔心我?”
荷元不明白十冥突然來山鬼谷的真正用意。
十冥有些愣住,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擔心”荷元。
“我??”
一時之間,十冥無語。
荷元用好奇的眼眸望著十冥的眼睛,十冥被荷元那水汪汪的眼睛給看的有些心動,甚至覺得自己心跳加快。
“這是什么?”
突然,荷元眼睛發(fā)亮,她看到十冥胸前掛著微微發(fā)亮的迷谷玉。
“這是迷谷玉,它的微光可以在黑夜指引方向。”
荷元聽見十冥說著迷谷玉的神奇之處,荷元忍著疼痛,靠近十冥,伸手拿起十冥胸前的迷谷玉。
荷元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迷谷玉,好奇的荷元不停的在十冥胸前把玩著迷谷玉。
“奇怪,我的心跳今天怎么了?”
十冥暗暗想著,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轟隆轟隆作響。
“這是什么聲音?”
荷元靠近十冥的胸口,她聽見從十冥胸口傳出來的響聲。
十冥怕荷元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心跳聲,他趕緊將迷谷玉拿了下來并說,
“這個就給妳了,能在危急時保全妳。”
十冥將迷谷玉拿給荷元,荷元開心的將迷谷玉掛在自己身上。
看見荷元臉上的笑容,十冥的嘴角不自覺的跟著揚起。
“你這寶貝給了我,你還笑的出來???”
荷元俏皮地看著十冥,十冥被這樣一說,趕緊收起笑容,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別說話了,我要專心替妳療傷。”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十冥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十冥將靈氣封在荷元的腳踝里,讓傷口暫時不再擴大。
“妳的腳傷著,可別蹦蹦跳跳的?!?p> 十冥嘴上嫌棄著。
“我還得照顧這些燭燈,山鬼會再回來,萬一看不到燭火,我怕我會被當作豬肉給嗑了??”
荷元噘著嘴說著。
十冥看著荷元那委屈巴巴的表情,他露出微微一笑。
“迷谷玉晝夜不滅,只要妳戴著它,妳就不必擔心山鬼了?!?p> 聽見迷谷玉竟如此神奇,荷元臉上露出喜悅。
“太好了!那我晚上能安心睡個好覺了?!?p> 荷元的腳痛減緩許多,她感覺自己身體乏了,睡意襲來。
十冥見荷元一臉疲倦,于是他便對荷元說,
“那我走了。”
荷元還來不及說話,十冥就消失在山谷里了。
“怎么走了??我還來不及跟你說謝謝呢!”
荷元嘴里喃喃自語著。
夜已深,荷元倚靠在大石上,她手里握著迷谷玉,安心的沉沉睡去。
“我的小祖宗,你該不會今天晚上又要出去了吧?”
白翰神色緊張地問著十冥。
十冥沒有回應(yīng),只是整理著身上的外出服。
“哎呀!您最近每天都不睡覺,半夜就出門,是去哪呀?”
白翰擔心地問著,手上忙著替十冥整理身上的衣著。
“山鬼谷?!?p> 十冥語氣平淡地回答著。
“為何?。可焦砉仁翘旖缧U荒之地,所去之人不是罪犯就是奴隸,您為何要去?”
白翰語氣震驚,不明白十冥的作為。
“荷元的腳受傷了,傷勢不輕?!?p> 十冥拿起帽帷。
“這關(guān)您什么事?為何您總是如此在意她的事?”
白翰擋在十冥前方,那神情既擔心又訝異。
“我對她上心了?!?p> 十冥的話讓白翰頓時明白為何十冥半夜經(jīng)常外出。
“可是天子??她和您身分差異實在太大了,她是私生女,您是天子,恐怕是不成?!?p> 這百年來,白翰從不曾聽見十冥對人表達情意,十冥對荷元的情意,白翰雖不反對,但礙于身分,他不得不提醒十冥。
“我不在意?!?p> 十冥直截了當?shù)幕卮穑缀矃s面露愁容。
“天子,您可別忘了您還有婚約在身,對象可是鳳女公主,地后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p> 白翰的憂心,其實十冥也都明白。
“明天我就會進殿向父王、母后提議解除婚約一事。”
十冥說完便往門外走去。
身后的白翰一臉憂心忡忡的望著十冥離去的背影。
夜里,荷元腳踝的傷口隱隱作痛。
十冥看著睡夢中的荷元皺著眉頭,表情難受,十冥便用靈力制成一帖藥方,并將草藥敷在荷元的傷口上。
原本血肉模糊、腫脹不堪的腳踝瞬間消腫許多,傷口的痛楚也緩和不少。
十冥一手揮向巖石,柔軟舒適的草席墊在荷元的背上,十冥將身上的披肩蓋在荷元身上。
荷元的表情漸漸恢復(fù)安穩(wěn),甚至露出一抹香甜的微笑。
十冥看著荷元的睡顏看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