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最不缺,自知之明
不出所料,柳依依嬌柔柔地開口:“我也看上這款車,打算買來當(dāng)做自己的生日禮物,不知還有沒有?”
她早摸清林韻兒的脾氣,愛攀比,不服輸。
等會林韻兒肯定會當(dāng)眾鬧起來,男人都愛面子,商衍自然會更嫌棄林韻兒。
同時,旁邊的銷售員暗自打量柳依依和林韻兒的穿衣打扮。
然后,她殷勤地朝著拎著愛馬仕包包的柳依依笑道:“這是促銷活動最后一輛,既然是您的生日,便優(yōu)先您!”
客人都用得起愛馬仕,必然買得起更高價格的車子。
她現(xiàn)在買十八萬的車子,估摸著想和旁邊的女孩斗氣。
這么想著,銷售員轉(zhuǎn)頭抱歉地對林韻兒說:“林小姐,若您想要,我們在下個禮拜還有促銷活動,您看行嗎?”
林韻兒頓時無感了:“既然沒有,我再看別的車子?!?p> 柳依依還不忘裝善解人意地勸道:“雖然我也很喜歡這款車,但不會搶韻兒的心頭好,我讓給你吧!”
“柳依依,拜托你先搞清楚誰讓給誰,別得了便宜還賣乖?!?p> 林韻兒覺得很可笑。
明明她都快要簽購買合同,柳依依走上來橫插一杠,結(jié)果還擺出寬厚大方的樣子。
無非就是要轉(zhuǎn)給商衍看!
柳依依看向商衍,咬著下嘴唇委屈地問:“阿衍,我是不是說錯話得罪韻兒了?”
商衍不喜歡摻和女人的爭斗。
更何況,他本不同意林韻兒開便宜的車子,正巧沒拒絕的理由。
現(xiàn)在理由主動送上門。
他垂眸睨著林韻兒嚴(yán)厲地責(zé)備:“你別任性,這輛車讓給柳依依,我?guī)闳タ磩e的車子?!?p> “你覺得是我任性?”
一股涼意從林韻兒的心底流淌而過,凍得全身都僵硬了。
商衍冷冰冰道:“那輛車子根本不合適你,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p> 林韻兒的腦子瞬間變得冷靜。
她真是太自不量力,居然和柳依依爭吵起來,倒是忘記柳依依是商衍的心上人。
林韻兒吞咽下內(nèi)心的苦澀,佯裝淡然地笑道:“好,我們?nèi)タ磩e的車?!?p> 最終,商衍不顧林韻兒的不滿,敲定了安全性最高的沃爾沃。
在回去的路上,林韻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靜靜地縮在車角落。
商衍心里也不太舒坦,語氣露出幾分不悅:“林韻兒,你還在生氣?”
林韻兒暗自攥緊十指,輕笑道:“我沒生氣??!”
她又有什么資格生氣,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商衍都直白說過,他只把她當(dāng)作妹妹。
妹妹自然比不上他心中的白月光?,F(xiàn)在她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商衍拿掉金絲框眼鏡,輕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你看中的馬自達(dá)確實很可愛,但它的安全性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
“嘟嘟嘟~”
突兀的鈴聲打斷商衍的話。
林韻兒側(cè)身,接通了電話。
那頭傳來唐果果微微沙啞的聲音:“韻兒,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林韻兒正想避開商衍,脫口而出:“有空?!?p> “我請你吃午飯,等會我們在古巷的蟹黃煲見面?!?p> “好。”
林韻兒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對商衍客氣地說:“我朋友約我吃午飯,然后一起去上班。”
商衍淡冷地頷首,吩咐開車的許贊:“先送韻兒去古巷,我們再去巡查基地?!?p> 等車子停下后,林韻兒拎起包撒腿跑人。
快得都沒來得及和商衍道別。
還有另外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她不想打招呼。
商衍看著頭都不回的林韻兒,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
他最討厭多人的地方。
那個該死的車展擠滿了人,一眼看去全都是一顆顆圓溜溜的腦袋,他的鞋子都被人踩了好幾下。
他克服著內(nèi)心的厭惡,硬著頭皮陪著林韻兒看了三個小時的車。
最后死丫頭非但沒感謝他,還鬧起脾氣,又開始躲他。
商衍陰寒著臉問許贊:“你有發(fā)現(xiàn)韻兒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怪嗎?我給她買沃爾沃,也是從她的安全考慮?!?p> 他弱弱地開口:“先生,我能冒昧地說一句嗎?”
“說!”
商衍言簡意賅地回道。
許贊摸了摸下巴委婉地說:“我打個比如,韻兒小姐陪你去買水果,你很喜歡吃梨,但韻兒小姐非得逼你買蘋果,說蘋果營養(yǎng)價值更高,你會開心嗎?”
答案當(dāng)然是不開心。
商衍緘默不語了。
許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希望他家先生能醒悟過來。
因林韻兒坐車過來,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唐果果氣喘吁吁地進(jìn)來。
她邊拿起紙巾擦拭額頭的汗珠邊吐槽:“星期六的地鐵2號線,人多得可怕,我鞋子差點都被擠掉了?!?p> 林韻兒扭開一瓶冰鎮(zhèn)雪碧遞給唐果果:“你先喝冰飲料,解一解渴。”
唐果果仰頭咕嚕嚕喝了一大口,再滿臉真誠地說:“韻兒,謝謝你昨天幫我。”
“沒事,誰都會有遇到難事的時候。”
林韻兒感同身受的安慰道。
這句話一下子融化唐果果天真爛漫的外表。
她的眼眶泛起紅暈:“其實我在金樽兼職鋼管舞演員,陳三少鬧著和我喝酒,我被逼急了就打了他?!?p> 林韻兒愣了愣,不解地問:“你在商氏月薪過萬,又在奢侈品店兼職銷售員,為什么還要去金樽上班?”
“我需要錢,很多的錢。”
唐果果非常直白地回道:“我是家里的大姐,下面有兩個上初中的妹妹,還有上小學(xué)的弟弟。前段時間我爸又查出塵肺癌,家里就靠我一個人?!?p> 林韻兒沒想到笑起來很甜的唐果果,背后如此艱辛。
她斟酌著辭藻,小心地問:“你需要多少錢?我可以先借給你......”
唐果果搖頭,堅決地拒絕:“我只是壓力太大,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朋友之間千萬不要借錢,不然最后落得朋友都沒得做?!?p> 但林韻兒做不到無動于衷,在奢侈品店偷偷地讓銷售單給唐果果。
星期六是店里最忙的時候,等下班回到商家將近凌晨。
林韻兒洗漱后,正準(zhǔn)備躺上床。
外面?zhèn)鱽磉诉诉说那瞄T聲。
林韻兒披上外套,緩緩地打開門。
門外站著身穿中式月白軟綢睡衣的商衍,襯得他的身姿修長挺拔,四肢勻稱柔韌。
古詩里的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便是如此了吧!
林韻兒微抬頭仰視著商衍問:“你怎么還沒睡?”
“等你!”
商衍神色如常地回了兩個字。
但它就像是一顆巨石扔進(jìn)林韻兒的心湖,水花四濺,驚得波濤層巒疊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