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北荒大漠當馬匪,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像現(xiàn)在這般,與心愛的人并肩坐著,看山林溪澗,簡直就是不敢做的美夢。
宋遠志伸手把氅披在向晚田肩上,嘴角勾起,如果這一瞬就是永恒,該多好。
向晚田側(cè)著頭,就那般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看的宋遠志心頭狂顫。
他實在撐不住這默默注視,只得溫言問道,“怎么了,怎么這般看著我?”
向晚田還是不說話,眼里流露著復雜的情緒,緊張、疑惑、擔心、祈盼、信任……
“晚田妹妹,”宋遠志輕輕喚了聲,“你這是怎么了?”
“宋哥哥,你怎么當上馬匪了?”向晚田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宋遠志聽來卻如驚雷一般。
他自然有過這個聰慧的姑娘能發(fā)覺的心理預期,但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直白的問出來,讓他一時有些愣住了。
宋遠志理了理思緒,有的事情是肯定不能說的,而且自己其實也沒有弄明白,上面軍令下達,安排他去北荒當馬匪。
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少馬匪頭子都被人殺了,搶了位置,新的馬匪頭領(lǐng)都是中原人,再打打交道,好家伙,全是TM軍中派來的。
這樣看來,上面總體安排的那位,在軍中的勢力絕對是翻云覆雨。
最近的命令的帶著馬匪進中原,一路上山匪水寇剿了多少,手下的人也清理了好幾波。
這股匪兵要帶著去京都,不論下一步命令是什么,總歸要到最后揭牌時刻了,就是還不知道落下這一子的那位到底想達成什么目的。
宋遠志回過神來,對著向晚田的注視微笑著,“晚田妹妹果真聰慧,沒錯,我現(xiàn)在手下這些就是馬匪中的一支,其他的因為軍令,不太好透露,不過想來晚田妹妹應(yīng)該明白的。”
向晚田展顏一笑,她松了口氣,“晚田明白的,我信宋哥哥,所以這事連爺爺都沒有告訴呢。”
她雀躍著,像是向家長討要夸贊的孩子。
宋遠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我也是信任你的呀,不然我怎么敢直接去你家赴宴,以向爺爺性子,知道之后,但凡有一絲別的可能,都得把我抓了送官呢?!?p> 兩人慢慢走著,周邊的人都悄然避開,他們四周就是小世界,沒有外人打擾。
他們從幼稚之時回憶到上次離別,從京都繁華聊到大漠荒蕪,從日落聊到月升。
“宋哥哥,后面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應(yīng)該是快了。”
“會很危險嗎?”
“我也不清楚,我們這一支也算是奇兵了,應(yīng)該危險不是很大吧。”
“那,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回來,回來……”向晚田羞紅了臉,心里已經(jīng)嬌羞到自閉了,怎么會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女子的端莊賢淑呢,完了,這下宋哥哥該怎么看我。
宋遠志自然明白,少女已經(jīng)嬌羞到這種境地,心意表露得這般直白,他豈能不明白!
“我一定安全回來,你要等我,等我來提親?!?p> 少女羞中帶喜,抬頭,“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