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后占幾分?
楚同澤轉(zhuǎn)過頭,冷冷的掃視了一下蜀王。
臉上的笑容中都是算計。
“兄長今日倒是聰慧的很?!?p> 楚同洲從小就不如這些兄弟們聰慧,所以很忌諱他們這么說。
他剛想發(fā)作,就看到楚同澤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最終還是訕訕的閉上了嘴。
“這個女人不是當(dāng)時跟在你身后的么?怎么這么快就跟了小叔?”
楚同澤看著謝荏染,眼底的怒火滾動。
“很多事情,不是你們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若是大哥一直這么直來直去,只怕是你屬地養(yǎng)的那些兵馬……”
他壓低了聲音,卻讓楚同洲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窺伺了。
“什,什么?”
楚同澤轉(zhuǎn)過臉,冷哼一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不用本王來告訴你吧?”
楚同洲后退一步。
“我不管你從哪里聽來的這話,你若是外傳一星半點兒,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楚同澤不再理會他。
咬人的狗不叫。若是叫的厲害的,肯定咬人不疼。
楚同洲一臉掃興,原以為肯定能讓楚同澤丟了臉面,沒想到最后卻是讓自己亂了陣腳。
他不禁心頭打鼓,自忖身邊都是心腹,那么自己屬地里頭養(yǎng)的兵馬,是誰傳到了外頭?
謝荏染已經(jīng)走到了太后身邊,被太后拉著坐在了軟榻上。仔細(xì)的瞧了謝荏染的眉眼。
“唔,不錯,是個美人兒,哀家看著就喜歡?!?p> 謝荏染笑笑。
“謝娘娘夸獎。荏染蒲柳之姿,怎能和娘娘花容月貌相提并論?”
太后臉上笑意更甚。
“一直都聽聞,謝家女兒都是拳腳功夫厲害,但是詩詞歌賦一概不通。沒想到謝家這個大女,說話倒是挺符合哀家的口味?!?p> 謝荏染心頭苦笑。
當(dāng)時有多么熱烈的追求過楚同澤?
那些擾人的詩詞,她是用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為了能配上楚同澤,才一一看下去的?
如今倒是成了旁人口中的詩詞歌賦均是精通,平白的給楚矜長了臉面。
“娘娘過獎了。荏染母親,平日里家教也很嚴(yán)厲。家中姐妹幾人,雖然確實是舞刀弄槍多了些,但是文化課程若是真的落下了,難免母親會生氣。所以多少懂一點兒皮毛?!?p> 太后看著謝荏染,忽然笑彎了眼睛。
“倒是忘了,你王姐姐的女兒。她當(dāng)年可是珛都有名的才女,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你們父親。如今生出來的女兒果然是結(jié)合了兩人的優(yōu)點啊!”
謝荏染總覺得太后的話中有話。
她的母親,和前朝的皇貴妃,也就是如今的太皇貴妃是姐妹,也算是一個皇親國戚。
可那個太皇貴妃姨母,和皇后一直都是不待見。若不是因為最后死了兒子,只怕是得斗個你死我活。
她看著皇太后臉上的笑容,頓時間覺得如芒在背。
這些女人,眼底都是笑意,可是心頭都是刀子。
她不禁思量,前世謝家的事情,這個皇太后,到底插手了多少?
否則就是憑著楚同澤,也很難一手遮天吧?
“太后娘娘過獎了。在染染看來,家母也不過是個普通婦人。比起太后娘娘的貴氣凌人,還是差了很多?!?p> 太后取下手上的一只血玉手鐲,給謝荏染帶上。
“這算是哀家送給你的一個見面禮吧。如今你和哀家雖然年歲差的有些大,其實還是妯娌。哀家是你的嫂嫂,以后若是沒有外人在,完全可以叫哀家一聲長嫂?!?p> 謝荏染沒有推脫。
這種送鐲子什么的禮儀,是再普遍不過的了。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那根成色很好的鐲子,俯下身子,給太后行了個禮。
“謝娘娘賞賜?!?p> 太后又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才說自己乏了,想要休息。
于是眾人均轉(zhuǎn)場去了御花園的花廳。
小皇帝楚同汌原本在太后跟前老實的很,如今太后不在,就顯示出少年心性來。
坐在上首,手里頭還拿著一個金絲編的蛐蛐籠子。
手里頭的西曹逗著蛐蛐,兩只蛐蛐在籠子里頭跳來跳去。
他笑的一雙眼睛都彎了起來,露出豁了口的門牙。
“小叔,這個蛐蛐也真是夠勁兒!你下回去了還給我買兩個!”
楚矜苦笑一聲,有些賣慘的意味。
“陛下,微臣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如今錢糧都要交給內(nèi)人保管,哪里還來多余的錢去買蛐蛐??!”
說著,眾人都跟著笑起來。
楚同汌有些摸不著腦袋,搔搔腦門兒。
“什么意思?新嬸子連蛐蛐錢都不給你么?這么厲害?那么朕讓人偷偷給你點兒,你記得藏在靴子里頭,不要讓她瞧見了?!?p> 聽了這話,眾人更是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那邊兒女眷們聚集在一起聊天,紛紛簇?fù)碇x荏染這個新婦。
聽聞這邊笑聲朗朗,都投過來目光。
“陛下又說了什么好玩兒的話?”
“陛下童言無忌,咱們說咱們的?!?p> 長公主楚漓今年十八歲,十五歲的時候嫁給左相之子李光韜,如今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也是皇后的親生女兒。
她掀起眼皮,看向謝荏染。
“小嬸,你這么倉促的嫁了小叔,倒是琴瑟和鳴的很啊?!?p> 謝荏染不明所以。
“嗯?”
楚漓眼底帶笑,聲音卻尖細(xì),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原本我以為你會嫁給二哥,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嫁給了小叔,真是造化弄人呢。不過你今日脖子上這個,是用來給我們這些女眷難堪的么?”
謝荏染猛然想起眾人一路上都盯著她的脖子看,心頭有些打鼓,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時候?qū)m女在楚漓的吩咐下拿了鏡子過來。
銅鏡模模糊糊,卻仍然能看到,謝荏染右側(cè)脖頸上,被衣領(lǐng)蓋住的部位,露出了一個紫紅色的痕跡。
楚漓擺弄著手上的甲套。
“今日在這里的女眷都是成過親,有家眷的。原也沒什么。不過小嬸頂著這個東西來參見皇上和我母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謝荏染拳頭捏緊,臉上都是緋紅的云霞。
她垂下臉。
“公主息怒,荏染并不知道這個。想來是王爺……”
她話說到一半,更覺得說不下去了。
太難堪了。
楚漓擺擺手。
“罷了,知道你們武將之家,恐怕行事作風(fēng)也不如一般的世家女子。不過你這做派,端的是和我小叔般配的很?!?p> 眾女眷都吃吃笑,眼底帶著戲謔,不時的偷瞧謝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