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雪崩以后
熱氣染紅了阮梨的耳朵,那聲音宛如一股電流劃過肌膚。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紅著臉退開幾步,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不說就不說,就知道耍自己玩。
轟隆一聲,巨大的寒意撲面而來,阮梨看見唐云著急的面容以及樓序伸過來試圖拉住她的手。
眼前一黑,冰冷的大雪瞬間將幾人掩埋。
樓序獨自一人面無表情地行走在雪地間,指尖的冰冷提醒著他沒來得及抓住阮梨的手。
阮梨睜開眼睛,撐著酸痛的胳膊坐起身。漆黑的石洞被微弱的火光照亮,洞口似乎被什么阻擋,風雪沒能吹進來半點。
“你醒了?”
男人端著雪水從外面走進來,火光下咋然一看還以為是賀晏來了??拷屑毲屏藥籽郏怯袔追窒嗨?,阮梨提起的心緩緩落下幾分。
胳膊上柔軟的觸感在提醒她回神,舔了舔干裂的唇點點頭。
雪水在火焰的燃燒下變得滾燙起來,隨后男人就將碗遞給她?!昂赛c水吧,之前發(fā)生了雪崩,剛好路過碰見埋在雪里的你...”
后面的話不說,阮梨也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形。雪崩后她被救了,還和樓序他們分開了。不知道樓序怎么樣了?他那么厲害應該沒事吧?可是,再厲害他也是會受傷的吧?阮梨擔憂的想著,應該找他要個傳音石之類的才對,總好過兩人處于失聯(lián)的狀態(tài)。
“你是在擔心你同伴嗎?沒事的,這里除了禁止飛行,靈力和法器都是被允許的。”
“而且我也不算救了你,只不過是順手把你撿回來了?!?p> “這樣啊,不過還是謝謝你”阮梨聽了他的解釋點點頭,是說為什么進了這片雪地都是用腿走的,還以為是他心血來潮,果然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下意識遺忘掉那兩個被追的狼狽不堪的男人。
放下心的阮梨大口喝著水,干涸的唇瓣滋潤了幾分。反正玲瓏塔這么大,又沒有聯(lián)系方式什么的,還不如先跟著這個人。至于樓序,自己去找他還不如等他來找自己來得速度快。
“哦,對了。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男人微愣,片刻回答道:“在下...晏淵明”
晏淵明話少的可憐,氣氛瞬間冷了下去。阮梨尷尬的介紹著自己,“我叫...”
才開了個頭,晏淵明就打斷了她的話?!班?,我知道你的名字。元木,選拔大會那天聽齊沅星君叫過的?!?p> “是...是嗎,呵呵”
話題死機了,阮梨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這人比較慢熱,一般別人熱情她也會熱情。若是那人也是話不多的,她自己也不會多話。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嗯?”
“要去找你的朋友嗎?”晏淵明明知道自己有任務最好一個人,卻還是下意識的詢問著。
阮梨搖搖頭,試探的說道:“那個,我可以先跟著你嗎?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沒有靈力的。之前都是我哥哥保護我的,現(xiàn)在他和我分散了。我...我還要去找我哥哥...”
“這太危險了,你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哥哥在哪?”晏淵明皺著眉頭阻止她。
“不是的,我哥哥他會去第九層,我在那里等著他。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來之前哥哥給我塞了很多防御性的法器,沒問題的?!比罾孢B忙說著,生怕晏淵明下一秒就說讓她出去。如果是這樣她只能放棄跟著他了,一個人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她回憶著樓序在玉鐲里塞的東西,一把花里胡哨的傘以及一些法衣法器,零零散散的裝著丹藥的玉瓶、朱果什么的。還有樓序專門替她準備的殺傷性武器,五顆黑色和五顆紅色的玉珠子,作用嘛,還沒試過。
晏淵明見她神色堅定,倒是沒有再勸。自己要去的和她要去的并不沖突,帶上她也并未不可。只是她就不怕自己對她不軌嗎?視線流連在那張嬌俏的小臉,最后落在嬌艷欲滴的殷桃小嘴上。
眼神一暗,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著。察覺到自己的不妥,他立馬低下頭唾棄自己。她那么相信自己,自己在干什么?試圖肖想她?陌生的情緒在心里蔓延著。
一個屬于別人影子的人有什么資格,晏淵明自嘲著靠在一旁。
要說阮梨沒有戒心不存在的,畢竟還是一個長得和賀晏這么像的男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不信。之所以要跟著晏淵明,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當然了,如果身邊有樓序,她倒不會有戒心了。這些都可以交給他去煩惱,想著突然開始有些思戀起樓序來。
樓序這邊依舊是黑著臉,嚇得唐云忍不住抱著冉慎之默默哀嚎。元木姐姐啊,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們快要被你哥哥嚇死了。
“元...元樓大哥,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們已經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了?!碧圃乒钠鹩職鈴堊煺f道,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元木的這個大哥氣勢格外壓人。
聞言,樓序回頭的那一眼嚇得唐云大氣不敢出。
明知道阮梨身上有法寶還有無妄花王,不會有什么大意外。只要沒看見她就覺得放不下,事實上,要不是唐云醒的早,他早就丟下他們了。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過大,樓序停下腳步反省著。只不過是個寵物,什么時候自己這么上心了。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樓序甚至找不到源頭扼殺。最后只能歸咎于自己太喜歡這個寵物了,到現(xiàn)在還沒能薅上尾巴的遺憾上。
見樓序停下了,唐云長吐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雪,一屁股坐下。什么冷不冷的已經要被累死覆蓋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天一亮,阮梨就跟著晏淵明深一步淺一步的尋找著下一層的入口。
寒風吹得她忍不住哆嗦著收緊了毛茸茸的披風,沒有靈力對于阮梨來說就相當于沒有防護性。晏淵明盯著她吹紅的臉蛋,調動著靈力撐起一個藍色的防護罩。
沒有了風雪砸臉,阮梨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
正要道謝,就聽見耳邊傳來女子唱曲的聲音。纏纏綿綿的語調讓她紅了臉,聽到的仿佛是什么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