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這個時分,牛曉弢地處越州商業(yè)中心CBD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大辦公室里約有七八十名同事,有男有女,都是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此時他們都依然在各自電腦前緊張地忙碌著,每個人的臺面都放著一沓厚厚的資料。這群年輕人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眼睛緊盯著電腦屏幕,雙手交替敲打著電腦鍵盤和鼠標(biāo),通過微信跟什么人不停地互動著,并時不時地翻看一眼放在臺面的資料。
牛曉弢和趙一潔回到公司后,馬上在辦公室召開了視頻會議,連線在境外的分公司同事,遠(yuǎn)程部署近期的主要工作和注意事項。
一直忙到深夜,趙一潔跟牛曉弢說了一聲,就先下班回家了。臨走前,牛曉弢叮囑趙一潔今晚就不要再做帶貨直播了,明天還要去郊外的茶園拍視頻,早點休息才能保持良好的狀態(tài)。
趙一潔剛坐到停車場她那部白色特斯拉上,微信有幾張圖片發(fā)了過來,是云南一位支教的老師發(fā)過來的。這兩年,趙一潔一直在資助三名云南貧困高中女學(xué)生,這幾張圖片是老師把接受她資助的女學(xué)生拿著她們考試成績單的相片發(fā)給趙一潔,告訴她三個女孩子都考得不錯,讓她放心??粗嗥飵酌N爛的笑臉,趙一潔嘴角也掛著幸福的微笑。
對于趙一潔這種做法,牛曉弢一直很不以為然,多次說她:“你自己本身經(jīng)濟(jì)就不寬裕,況且老家也有老人和弟妹要照顧,何必花那么多財力和精力去資助幾個遠(yuǎn)在云南且素不相識的女孩?”每一次趙一潔都會說:“小時候就是因為家里窮供不了我讀書,長大后吃了許多沒學(xué)歷的虧。我希望能通過我的資助,讓這些女孩不要重蹈我的覆轍。況且,像我們。。。這樣做會讓我心里面好受一些。”
趙一潔駕車回到她居住的公寓停車場時,已是午夜時分。趙一潔把車停好拎著包下車時,整個停車場只有她一個人,午夜的寒風(fēng)穿過停車場昏暗的燈光在她身邊呼嘯。趙一潔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急忙加快腳步向自己居住的公寓電梯口走去。走了幾步,趙一潔似乎隱隱約約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在不遠(yuǎn)處晃了一下,拐入停車場另外一個區(qū)域不見了。
這時,趙一潔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午夜寂靜的停車場聽起來特別刺耳。趙一潔被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在包里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牛曉弢打來的:“回到家了嗎?”
“剛回到樓下停車場?!?p> “哦。那你早點休息吧?!?p> “我好怕,我感覺好像有人跟蹤我!”
“不會吧?是你這幾天壓力太大,有點神經(jīng)過敏了吧?”
“不是,是真的。我的感覺一直很準(zhǔn)的。----你,能過來陪我嗎?”
“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我再去接你,我們一起去茶園拍視頻。你早點休息,乖,別胡思亂想的?!?p> 趙一潔失望地掛了電話,再往四周望了望,三步并作兩步走進(jìn)了電梯間。
幾乎在同時,一個戴著棒球帽瘦小男子的身影在拐角處閃了出來,目送著趙一潔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