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過街道,離家已經(jīng)不遠了,說實在的,蔣輕云還是擔心父親大怒,本來父親的主意只是小鬧一下,無傷大雅,但是如今自己擅作主張和離了,不知道父親該會如何。
多思無用,罷了,大不了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家還是到了,蔣輕云虛扶著琉璃下了馬車,踏進家門的那刻,心情陡然輕松了許多,自家開朗的前院充滿了簡潔干練的氣息,比永康王府狗屁假山流水都要大方端正。
走過前院遙遙就看見大廳上坐著兩人。
“給父親母親請安?!惫蛟谔们?,這一跪真情實感,蔣輕云覺得膝蓋肯定青紫了一塊。
“多說無益,想必你做了主張,就已經(jīng)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我本意并無讓你和離,擅自決定你可將雙親放在眼里?來人,上家法!”
堂前的男人開口就是一股子殺伐果斷的口氣,戰(zhàn)場上的肅殺之氣也被他帶到了家中,對于子女犯錯,先是家法,然后才是為人父的憐愛。
“孩兒知錯,只是明日還要去永康王府送上和離書,只求父親等明日歸來再家法懲戒,孩兒自甘領罰?!?p> 對于這種早就知道的后果,蔣輕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有罪也等明日再受吧,不然被打的起不來床,好不容易掙的臉面,明日又要丟盡了。
“知道輕云你嫁去永康王府受了苦,但是嫁給皇親國戚是命,都已經(jīng)嫁去了,不是母親不心疼你,食君俸祿,就要為君分憂,輕云三歲就能背出的道理,如今怎么又糊涂了?”
母親聲音不大,卻尖銳刺心。
蔣輕云低著頭,并不出聲,誠然,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但是因為生性不拘和坦率,從小到大都讓父母操心她比操心姐姐多。
“明日自己去領罰?!备赣H蔣武出聲,才打破了這一片寧靜。
“是?!?p> 從大廳出來了,蔣輕云覺得膝蓋隱隱作痛,回到從前的閨房,卷起褲子,果然不出所料。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傷,但是在琉璃端來藥酒搓上去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太疼了!
“小姐,別動了……”
“琉璃,你說這個和離書咱們該怎么寫才好?”蔣輕云咬著筆頭,一只手敲著桌子。
“奴婢沒離過,不清楚?!绷鹆д\實的回答道。
得,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問也是白問。
扣著筆頭趴在桌子上半天,總算寫出來一封像樣的和離書,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出來原因,但是話里話外都是永康小王爺對不起她蔣輕云,滿意的裝進信封里,明天送去永康王府。
第二日蔣輕云就起了個大早去了永康王府,畢竟回來還要受家法,趕緊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解決了才行。
任子良看完倒也沒說什么,蔣輕云暗自感嘆,傻子真好,比老王爺和王妃好對付多了。
“既然無事了,那咱們就好聚好散,各自嫁娶,祝你那愛妾早日登堂入室。”如今心情大好,是真心實意的祝福,但是在別人的耳朵里就不是真的祝福了。
任子良冷哼一聲,“以后與你無關?!?p> “那是自然,既然已經(jīng)無事了,替我向王爺王妃問安,輕云有機會再來親自拜見?!闭f罷就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離去了,也不理會任子良有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