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許笑

　　二人果真等了十五分鐘，在水都烤干，還冒起黑煙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一鍋被烤焦的牛肉土豆，阿曼丁垂頭喪氣。烏娃安慰說，“哥哥不要灰心，可以再試一次。”

　　這次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時刻注意著火候，又過去二十分鐘，一盤咖喱牛肉土豆終于出鍋，阿曼丁對著烏娃說，“你先嘗嘗吧！如果再不成功，我就不當(dāng)廚師了?！?p>　　烏娃用兩指夾起一塊土豆放進(jìn)嘴里，“還挺軟的，不是太難吃?！?p>　　阿曼丁也嘗了一口，不過他夾的是牛肉。咬了兩下，好像咬不動，好硬，又試了另一塊，還是硬。他生氣說，“這肯定是假牛肉，用樹皮做的，不然不會這樣硬?！?p>　　“哥哥！這剛買的，是真的牛肉，不是樹皮?！?p>　　失敗了兩次，阿曼丁對當(dāng)廚師已是興致索然，他想著要不要請一個廚師過來，自己當(dāng)老板就行，只是有些拉不下臉，怎樣跟烏娃解釋才好。思考片刻，心中有了計策，“大水牛，我想招一個徒弟來當(dāng)幫手，你們兩人聽我指揮?！?p>　　“好?。∧阏鎽?yīng)該找個會炒菜的來，不然餐廳開不下去的?！?p>　　阿曼丁一聽急了，大嚷道，“住嘴！你聽話要聽重點，我找人來當(dāng)幫手，他是要聽我指揮的，我才是老大?！?p>　　“那你什么時候招人？”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了。”他找來紙和筆，寫了招廚子的告示，把它貼在門口。接下來就是等待廚師上門，二人歇了業(yè)，整日躺在小房間里看電視，他們現(xiàn)在還有八千多的先令，并不著急賺錢。二人看得昏天黑地，完全忘記開餐廳的事。直到四天后，才有人在門外敲門，烏娃起身去開，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矮個子年輕男子，對方問道，“你們這里是不是在招廚師？”

　　烏娃點點頭，“對！你會炒菜嗎？”

　　矮個男子一時無語，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不會我到這里來干什么？”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回答，“會炒菜，我當(dāng)過五年的廚師?！?p>　　烏娃對著屋里喊，“哥哥有人找你！”

　　阿曼丁不耐煩地起身出來，看到矮個年輕人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哥哥他是個廚師，想在我們這里找工作?！?p>　　“哦！你會炒什么菜？”

　　“我會做意大利菜和墨西哥菜，先生。”矮個男子答道。

　　阿曼丁一聽對方會墨西哥菜心中大喜，因為他自己就是墨西哥人，很久都沒吃到家鄉(xiāng)菜了。他當(dāng)場決定把這人招進(jìn)店里，并每個月給四百先令的報酬。當(dāng)天晚上，他就讓矮個做一道“香脆鍋巴卷”，當(dāng)做好時，他一人就全吃光。烏娃當(dāng)然也不會跟他搶吃的。到了次日，三人準(zhǔn)備開門營業(yè)，這位矮個年輕人叫瑞恩。在大城市當(dāng)過幾年的廚師，如今回到家鄉(xiāng)，是想找個女人結(jié)婚。他手寫一份菜單掛在墻上，上面有墨西哥水餃片、燒烤雞排蛋包飯、蜜汁烤雞腿、墨西哥燒牛肉、培根蛋汁意面、意式卷心菜肉卷、羅馬披薩、奶油培根蘑菇意面等二十多種菜品。這一日，共來了四波客人，共九個人，阿曼丁也站在后廚想偷師學(xué)藝。烏娃一人忙前忙后，要當(dāng)助廚，又要照顧外面的客人。一天下來，共收入二百二十六先令，阿曼丁也不管錢，把錢都放在烏娃那里，烏娃不會算，都不知道這一天下來賺多少。她把錢都藏在小房間的抽屜中。瑞恩是本地人，就住在附近，他每天都要下班回家。到了晚上，烏娃問阿曼丁，“哥哥！我們今天能賺多少先令？”

　　“算那么清楚干嗎？怪麻煩的，總之不賠錢就行?！?p>　　烏娃傻笑道，“也對！”

　　有了生意，二人心情好多了，接著躺下看電視劇。雖然有兩間房，但他們還是睡在一間房內(nèi)，這已經(jīng)成了二人的習(xí)慣。看到精彩處，電視和房頂?shù)臒敉蝗粶绲簦闹芩查g變得一片漆黑。烏娃害怕向阿曼丁靠近，她問道，“哥哥，怎么沒電了？”

　　“難道要地震了！”阿曼丁隨口說出。

　　話剛說完，房間就不停搖晃起來，墻上的東西也掉落下來，整個過程持續(xù)十幾秒才停止。一會兒時間，門外響起了喧鬧聲，人們紛紛跑出屋生怕又來余震。阿曼丁二人也出了門，看到街面上早已是人頭攢動，有穿著睡衣就跑出來的，也有光著上身的男子，還有小孩的哭鬧聲。在不遠(yuǎn)處有一家店鋪還著了火，大家都提著水桶去滅火。烏娃看到后問，“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為什么要幫忙，我沒給他再加上一把火算不錯了。”

　　烏娃笑道，“哥哥是個壞人?！?p>　　阿曼丁看她笑起的臉比原來更難看，轉(zhuǎn)身回了屋。屋里沒了燈光，只能摸索前進(jìn)，好不容易進(jìn)到小房間，他直接就躺下睡覺。烏娃也跟著進(jìn)來，她見阿曼丁突然不高興，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傷到對方，“哥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她一連問了兩次，都沒聽到回應(yīng)，直到第三次，阿曼丁才說，“以后你不要再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好難看?！?p>　　過了許久，烏娃開口說，“好！我以后不笑。”如果燈是亮的，阿曼丁此時一定會看到烏娃眼中含著淚水，只是她強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阿曼丁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他早已睡著。到了次日，天已大亮，烏娃先起床，收拾好昨晚被地震破壞的物品，接著開門營業(yè)。瑞恩也在九點鐘準(zhǔn)時上班，他一直以為阿曼丁和烏娃是兄妹兩人，看到烏娃一人在忙，問道，“你哥還沒起床？”

　　“昨晚他太累了，讓他多睡一會。”

　　矮個瑞恩回家鄉(xiāng)就是為了找女友，他自身條件不好，在大城市沒有女人看的上他。如今看兄妹二人開著店，家庭條件還算不錯。烏娃人雖然長得丑些，不過配自己剛好。有了這個念頭，他就打算展開追求。剛好周圍沒有別人，認(rèn)為時機成熟，他走過去問，“你想不想學(xué)炒菜？我可以教你?！?p>　　烏娃一聽大喜，“真的？不過我只是個幫廚，你可以教哥哥的，他想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