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能說的不能說的
看吧,麥格教授的情緒沉下去,看看黑魔法把這孩子的神智給扭曲成什么樣了。漂浮咒……哼,漂浮咒能殺死巨怪?她擔憂地望著德威特,看看能不能從他的細節(jié)表情里看出癲狂和癡傻,不過嘴上還是以安撫為主:“你還記得清經(jīng)過嗎?慢慢說,跟我……講一講?”
“首先,巨怪很蠢,”德威特清了清嗓子說:“所以我先躲了起來。”
這沒問題,麥格教授也想不出別的解釋,反正,一個小巫師絕對沒可能與一個巨怪正面對抗。
“然后我注意到巨怪的胳膊有些傷,不過也只是可能,巨怪一直在亂砸亂打,我看不大清楚,”德威特說得模棱兩可:“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就是從這兒判斷它胳膊有問題的,因為它的那根大棒子脫手了。我再看看巨怪的腦袋,再看看巨怪的棒子,腦子里忽然就想到了漂浮咒,今天弗利維教授才講過,我和赫敏在課上都用了出來,弗利維教授還給格蘭芬多加了分……”
聽到這兒,麥格教授也露出了一絲微笑,赫敏是個好孩子,德威特天賦也不差,就是好惹是生非。
“然后我就用了出來,”德威特說:“我還怕一下砸不死巨怪,所以我把那根木棒漂得很高,大頭朝下,到了最高點的時候取消漂浮咒——嘭,好了,巨怪倒了?!?p> 麥格教授立刻問道:“沒用別的魔法?”
到目前為止,德威特不認為魔法界有檢查施法記錄的能耐,他果斷地說:“沒啦,就用了漂浮咒?!?p> 麥格教授盯著德威特仔細觀察——她看到了一個眼神靈動,膚色紅潤,精神飽滿,站立的時候抬頭挺胸的男孩,看起來一切都很好。
“你很自豪,是嗎?”麥格教授忽然問。
德威特認為自己現(xiàn)在不適合再得意下去,他便驚愕地收起笑容,但是看樣子,這笑容被抑制之后仍舊不可控溢出來一些,他辯解道:“沒有……吧?”
“你只是運氣夠好!”麥格教授毫不留情地斥責道:“如果那頭巨怪真的碰到了你,你想過后果嗎?巨怪的力氣比十個成年人的力氣加一起都大,而且你以為它會因為大家都是人形就不吃你?德威特·沃爾德!你很有天分,我一度以為你很聰明,現(xiàn)在看來,我從來沒想過會有哪個學生蠢到和巨怪對抗,下一步是不是你也要考慮教巨怪跳芭蕾了?”
麥格教授是個好老師,德威特低著頭聽教授的批評,直到麥格教授說得夠多,她認為德威特應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也稍微鼓勵鼓勵德威特,免得德威特太喪氣。
“當然,在你這個年紀能放倒一個巨怪也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這就是好好學習魔法的好處,”麥格教授每個詞兒都是深思熟慮后才說出來,免得又讓德威特過于膨脹:“但是這是沒意義的行為,孩子,你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還有,關于奇洛教授的事……你確定是他讓你去直面巨怪的嗎?”
“他說這是個考試,”德威特清晰地回答:“我就去了?!?p> 麥格教授沉默了很久,她眼里閃過數(shù)不清的懷疑的光,再次重復問題:“這是很嚴重的指控,關系到奇洛教授的聲譽?!?p> “的的確確是奇洛教授讓我去的?!钡峦剡@話說得當然理直氣壯。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后果會很嚴重,”麥格教授復雜地說:“不管怎么說,奎里納斯·奇洛都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對你說出的話無異于讓你去送死……孩子,你一定要說實話?!?p> “這就是實話,教授?!钡峦禺斎恢榔渲欣?,他也知道沒有證據(jù)根本拿奇洛教授沒有辦法——因為這事后果很嚴重,而越是嚴重的決定越需要公正的裁決。
“恐怕我需要證據(jù),”麥格教授緩慢地說:“沒有證據(jù)這件事……很難處理?!?p> 她說得很艱難,盡管這一切就應該如此,可就是有種覺得辜負了德威特的信任的負罪感。
“不過我會報告給鄧布利多,”麥格教授說:“我想你在奇洛教授那里的補課也該結束了。”
“教授,”德威特說:“奇洛教授還要求我不要把他教導我的事告訴別人,如果他知道我告訴您了,會不會……”
麥格教授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德威特,原來這孩子早有防備。有防備就是個好事,麥格教授認為自己不用再說些什么,不過她最后還能再幫德威特一點:“那么你會被關禁閉,并因為關禁閉而沒辦法再去奇洛教授那兒學習,不過這得需要你自己找個合適的場合和奇洛教授說?!?p> “謝謝您,教授?!钡峦剡@次還真得感謝禁閉,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法術來對付奇洛教授。
可后邊的事實證明德威特多慮了,奇洛教授不僅沒有在意他是否往外泄露,反而在這之后說了很多好話。
巨怪出現(xiàn)的風波就這么悄無聲息的結束,沒人知道巨怪最后的下場,德威特也不知道巨怪的尸體被怎么處理。麥格教授說要上報給鄧布利多校長,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德威特什么消息也沒有收到,除了麥格教授友情提供的禁閉——現(xiàn)在除了要去海格那里幫忙,德威特還要在圖書館閉館后協(xié)助圖書管理員整理圖書。
這是個算不上辛苦的禁閉,可遲遲等不來針對奇洛教授的措施,反倒讓德威特越發(fā)疑心起其余教授的立場。當代最偉大的巫師鄧布利多是不是名不副實?這估計是個不能往外說的猜測。
現(xiàn)在那些大人們所有的行為都在矛盾,每個人的態(tài)度都在醞釀著一些秘密,可德威特始終欠缺關鍵的部分,這讓他每天過得還不如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學生安心。
說不通,德威特還是想不明白——換位到奇洛教授上,如果他是奇洛教授,看到學生被副校長叫走問話,肯定是要擔心對方能否保密,甚至已經(jīng)可以開始著手泄密后的處理手段,而不是一切照舊甚至討好這個學生。
很不對勁,除非奇洛教授吃定了自己沒證據(jù),拿他沒辦法,又或者這些教授其實都是一伙的……這倒是不大可能。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德威特發(fā)覺自己走入了誤區(qū)——這件事,還得回到最開始的目的才好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