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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我逐漸理解一切

066 她不叫C-013

  林東沉思之時,還并不知道瞌睡蟲已經(jīng)進入了衛(wèi)生間,并快速關上了門。

  畫面中的她戴著大號的防毒面具,身體卻小得可憐,但相比會議視頻上看到的她,卻豐滿了不少,看來收容處的伙食不錯。

  她按照虞郁的吩咐,將衛(wèi)生間內(nèi)的空間用墩布鋤了個遍,又用手摸了一遍。

  沒有任何異樣。

  旁邊二處的同事們不由得恨恨嘆息。

  更遠一些,苗宏宇更是呆捂著額頭,整個人都被絕望和自責籠罩。

  他們都很清楚,即便催眠氣體沒能將A-002怎樣,瞌睡蟲的能力也足夠讓他打個盹兒了。

  但卻什么都沒有。

  要么A-002已經(jīng)潛逃。

  要么A-002……真的永遠無法被捕。

  那么這種情況下……

  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

  畫面中,瞌睡蟲第三次檢查完了整個衛(wèi)生間。

  “還要繼續(xù)么?”她問道。

  “嗯,繼續(xù)?!庇萦舻?。

  “哦?!鳖x應過之后,像機器人一樣展開了第四輪檢查,口中卻說道,“阿姨,我也會累的?!?p>  “要你檢查就檢查?!庇萦舻溃半[形人可能正擺出各種高難度姿勢規(guī)避你的墩布呢。”

  “……那我改變策略。”

  瞌睡蟲說著,突然神色一肅,雙手握住墩布,高舉過頭。

  “Excalibur?!彼惓UJ真地凌空劈下。

  接著又一個橫掃:“水之呼吸,伍之型:干天的慈雨?!?p>  隨后揮舞著墩布攪動起來:“咒術「蒼」?!?p>  看著這個探測手法,虞郁倒也沒說什么。

  只是監(jiān)控車里的其他人愈發(fā)難捱。

  不知道過了多久,苗宏宇重又站起了身,掐了掐額頭,沉聲開口:

  “無法確定A-002是否潛逃,能否抓捕。”

  “也無法確定C-013的能力是否對A-002生效?!?p>  “再拖下去,只會增加A-002潛逃的機會?!?p>  “所以現(xiàn)在的狀況……”

  “只能采取最終手段了。”

  說至此,他重重低下了頭。

  “小林說的對?!?p>  “的確很可能是……”

  “無謂的犧牲?!?p>  思索中的林東忽然被點名,一愣抬頭。

  他還未搞清楚狀況,寧錯卻搶先質問道:“明知無謂,為什么還要犧牲?”

  “寧錯,我理解你……”苗宏宇茫然搖著頭,“但我已經(jīng)說了,A-002是高危能力者,這次行動寧可錯殺,高雯雯和C-013也做好犧牲準備了……”

  “她不叫C-013!”寧錯突然一吼,“她叫蔣小雨!”

  虞郁猛然回頭:“老寧!”

  “處長……我他媽的……”寧錯死捂著頭,雙目漸紅,“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啊……你們他媽的這幫……這幫……”

  唰。

  整個直播車,除了風扇,再無半點聲響。

  ……

  兩個月前。

  寧錯被虞郁叫到了小房間。

  在寧錯眼里,今天處長的神色十分糾結,或許這就是……羞澀?

  這就把他自己的心臟也搞得砰砰直跳,真想切出來看看有多快。

  虞郁支著下巴,猶豫許久后才說道:“老寧,這個事別往外說?!?p>  “處長放心,死也不說?!睂庡e矜持地點了點頭。

  虞郁嘆了口氣說道:“另外,這不是任務,不是命令……只是一個……可以否決的提議。”

  不是任務,不是命令,可以否決。

  配上這欲言又止的神色。

  寧錯大概猜到了……

  他于是堅定搖頭:“只要是處長的話,我絕不否決?!?p>  “…………別這樣,老寧?!庇萦粑嬷~頭道,“我會有心理負擔的……”

  “處長,直說吧。”寧錯攥著自己的雙腿道,“我準備好了?!?p>  “好……”虞郁這才說道,“汪琛那邊正在抓緊研究,一個關鍵課題就是,能力者的能力是否具有遺傳性,這一點將很大地影響后續(xù)戰(zhàn)略,所以為了研究……他那邊想要你的小蝌蚪,和瞌睡蟲結合一下。”

  “………………”

  短暫的凝滯過后,寧錯搖著頭笑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

  原來只是……

  配種啊。

  “你可以拒絕……我只是傳個話?!庇萦敉铝丝跉獾?,“算了,太奇怪了……我不管了。”

  “沒關系?!睂庡e肅然抬頭,“只要是處長說的,我絕不拒絕?!?p>  說至此,寧錯欣然一笑:“而且也只有我了吧?能提供健康男性能力者遺傳信息的,只有我了吧?”

  “暫時是的?!?p>  寧錯忙起身站直:“那我責無旁貸?!?p>  “確實……所有人都在期待你答應?!庇萦糁币曋f道,“但你依然可以拒絕,你沒這個義務?!?p>  “什么義務不義務的。”寧錯撓頭笑道,“這種事組里不好直接下命令,所以才請?zhí)庨L來說的,拒絕的話,處長豈不是很難做。無所謂了,又不麻煩,幾分鐘就搞定?!?p>  “哦?那么快嗎?”虞郁點起了下巴。

  “…………”寧錯老臉通紅,“只是一個比喻。”

  提供小蝌蚪,確實幾分鐘就完事兒了。

  但孕育一個孩子要十個月。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寧錯不自覺地關注起瞌睡蟲,總是時不時去看她的資料和監(jiān)控。

  她叫蔣小雨,是個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女生。

  被收容以后很老實,因為真的不用跟人打交道了。

  還有食物和互聯(lián)網(wǎng),只是偶爾抽抽血,做做檢查和測試就可以了。

  就連要生孩子這種事,她也沒有絲毫抵觸,甚至都沒問過父親是誰。

  隨著人工受孕的完成,寧錯越來越頻繁地關注她的監(jiān)控。

  上網(wǎng),看書,上網(wǎng),看書。

  有機會的時候,工作人員也會帶她出來走一走,不過必須是她睡覺的時候才能帶出來。

  有一次,寧錯遠遠看到了她,看著熟睡的她被運上了重型卡車。

  于是以“監(jiān)控放風”為由,寧錯隨車一起行動,負責在后箱看管C-013。

  或許是因為顛簸的關系,C-013提前醒來。

  寧錯一股困倦頓時蒙了上來。

  C-013看著他,揉了揉眼睛,面上顯出了一絲歉意,抬起手,卻欲言又止。

  接著,寧錯一點點倒下去。

  當他再次醒來,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山頂?shù)睦走_站里。

  C-013正在很遠的地方散步,走著走著,停在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

  閉目仰頭,美美一嘆。

  “咳……”寧錯重重咳了一聲。

  C-013立刻一個激靈,嚇得背過身去,不太敢說話,卻也沒走遠。

  寧錯遠遠揮了揮手道:“沒關系,我知道你沒法控制?!?p>  “嗯?!盋-013應了一聲,低著頭好久,才微微向后一側,“對不起?!?p>  “……”寧錯根本沒看清她的面容,卻依舊老臉一紅,背過頭去,“都說了沒關系?!?p>  這是他與C-013唯一的一次對話。

  寧錯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與C-013建立什么關系。

  但那個孩子……或許可以。

  如果孩子出生后,被證實為普通人。

  總該有個人撫養(yǎng)……

  C-013是不可能做到這件事的。

  能負責的就只有自己了。

  一個月后,寧錯簽下了購房協(xié)議。

  雖然不大,但很溫馨。

  最初他只是隨手搜索了嬰兒床,但各類母嬰產(chǎn)品的廣告很快像洪水一樣襲來,看著那些可愛的兒童用品,寧錯就沒把持住,工資又被掏了個干凈。

  其間,沈一佳提出要去暖房。

  處長還說要新同事住進去。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讓別人看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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