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舟行(新人新書,求投資收藏?。?/h1>
平行世界。
…………
夏歷2010年,9月。
青云社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五個月前,常駐一笑樓的青年隊正式成立。隊員們雄心壯志,想著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誰知道,平均每場售票三十一點三張……五個月的功夫,虧掉了二十多萬!”
青云社社長古德剛語調(diào)低沉的介紹完了情況,忍不住嘆息一聲,有些難堪的道,“就在昨天晚上,青年隊隊長魏景鑫向我請辭。想調(diào)回二隊說相聲,我同意了。”
他設(shè)立青年隊,純粹是為了給自己那幫青澀的徒弟一個鍛煉的舞臺,從沒考慮過賺錢。
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差到這種地步……
古德剛的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頓時一片嘩然,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什么?魏景鑫居然辭職了?!”
“他可是老古最得意的弟子了,連他都帶不動青年隊?”
“你也不想想,青年隊里都是些什么貨色?就那幫不開竅蠢貨,老古親自下場都未必帶的動?!?p> “要我說啊,這買賣既然不成,那散伙得了。把他們開除了,還能給青云社省一大筆錢?!?p> “咳咳!”
“你咳嗽什么?”
說風涼話的幾人這才驚覺,不知何時,坐在上首的古德剛臉色已經(jīng)陰沉似水了。
他雖然聽不清,但看這幾人鬼鬼祟祟的德行,猜也猜到是在對青年隊冷嘲熱諷了。
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換了別的事,早就直接懟回去了。但他為了這幫不成器的徒弟,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青年隊隊員都是我徒弟,按說他們學藝不精,應(yīng)該由我這個當師父的親自管教,可接下來的兩個月,我馬上就要進行全國巡演了,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啊。”
古德剛臉上浮現(xiàn)和氣的笑容,朝著眾人團團抱拳:
“在場的眾位,都是咱們青云社的中流砥柱。今個兒請大家來呢,就是想看誰愿意幫我代管青年隊幾個月……”
頓了頓,他又咬著后槽牙,艱難的道:“誰肯挑起這幅重擔,我承他的情!以后的商演和電視節(jié)目,我都可以帶他去。”
以老古寧折不彎的性子,能說這種話來,已經(jīng)是極為不易了。
然而,在場的眾人早把青年隊視作火坑了,任憑老古再怎么許諾,也不為所動,一個個低下了腦袋,紛紛做起了鴕鳥。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會議室里安靜的針落可聞,古德剛殷切的目光逐漸的冷淡下來。
失望之極的他心中涌起一股怒氣:
既然你們都不愿意去,那大不了我取消巡演計劃,親自去擔任青年隊的隊長。
我就不信了,我的這幫徒弟真的爛泥扶不上墻!
正當他準備張嘴宣布自己的決定的時候,忽然聽見左手邊的呂謙悠悠的說道:
“老古,要不我給你推薦個人?”
“好??!師哥看中的人,肯定錯不了。”
古德剛不由的又驚又喜。
他知道呂謙一向交友廣泛,人緣極好,說不定認識什么厲害人物,于是忙道:
“不管他在哪家班社,只要真有本事,我愿意親自上門去請?!?p> 呂謙擺擺手,笑道:“嗨……請什么???這人就在咱們青云社?!?p> “啊?”
古德剛更加詫異了。
青云社里凡是相聲說得好的,都被請到這里開會了。
難道還有漏網(wǎng)之魚?
“師哥快說,這人到底是是誰???”
呂謙點起一顆煙,只一口就嘬沒了半根:
“這人你也不陌生——就是咱們那位小師弟顧舟行啊。”
“他?他行嗎?”
古德剛遲疑了。
顧舟行是他師父顧文耀的獨子,自幼拜在呂謙的師父石福安門下學藝。
他既有家世熏陶,又有名師指點,相聲造詣自然不弱。
但老古擔心的是,小師弟太年輕了,舞臺經(jīng)驗不足,壓不住場子。
“老古,你這些天忙著聯(lián)絡(luò)商演的事,恐怕沒看過小師弟最近的演出吧?”
呂謙又嘬了一口煙,便將煙屁股掐滅在煙灰缸,語氣里充滿了贊賞:
“前兩天我看了他一場相聲,說得真好!尺寸勁頭都對,觀眾反響也很熱烈。我看啊,他去青年隊當個底角綽綽有余?!?p> 見古德剛?cè)耘f猶豫不決,呂謙干脆道:
“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有小師弟的演出,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行不行了?”
“也好,那咱們就去看看?!?p> …………
傍晚時分。
慶樂園小劇場的后臺里,相聲演員們?nèi)齼蓛傻臏愒谝黄?,正在緊張的排練節(jié)目。
“鶯鶯悶坐,手兒托腮。叫聲紅娘,你快過來。你姑娘有件,這個不明的事,從頭你要講個明白……”
東邊的竹板書《拆西廂》剛唱完,西邊的貫口《莽撞人》又接上了,竹板聲伴著三弦調(diào),咿咿呀呀的,嘈雜而熱鬧。
坐在角落沙發(fā)上的顧舟行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感慨萬千。
上一世,由于相聲的沒落,再加上父母的反對,自小拜師學藝的他沒有走上相聲的道路,而是選擇像普通人一樣讀書工作。
盡管后來創(chuàng)業(yè)成了身家不菲的大老板,但沒能說成相聲,一直是他抱憾終身的心事。
或許是老天知道了他的遺憾和不甘,于是某次宿醉之后,他便重生回到了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yè)的這一年。
這一世,顧舟行決定遵從自己的初心,成為一名相聲演員。
于是他聯(lián)系上了自己的師父,突擊補課了兩個多月后,自認為重新拾起了手藝,便來投奔古德剛了。
他之所以選擇這位后世紅遍大江南北的師兄,倒不是為了提前抱大腿。
而是在當下,整個相聲都十分低迷,絕大多數(shù)的相聲班社一個月都演不了幾場,只有古德剛的青云社一枝獨秀,能做到天天演出。
所以,為了磨煉相聲技巧,積攢舞臺經(jīng)驗,青云社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顧舟行正走神瞎想呢,忽然耳邊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小師弟,今晚的演出準備的怎么樣了?”
他猛的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古德剛和呂謙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都排練了一下午了,應(yīng)該沒問題?!?p> 頓了一下,顧舟行又好奇的問道,“兩位師哥怎么有空過來?”
呂謙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
“今晚我和老古專門來看你。待會兒上了臺,小師弟可要好好演啊?!?p> “???”
顧舟行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正要往下問,兩人卻不欲多說,只神秘的笑笑,便轉(zhuǎn)身跟其他演員寒暄去了。
陳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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