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段對話來說,很明顯那個高胖的魔族似乎被這z鄭康安和長華兩個給聯(lián)手害死了,他們兩個要連夜跑路。
當然謝小刀關注點并不光在這,從他們的對話上來看,鄭康安表現(xiàn)的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像是云霧閣的暗樁,反倒是這個長華表現(xiàn)的卻有點過于冷靜。
謝小刀有些郁悶了,自己是來調(diào)查畢安國和鄭康安誰是云霧閣的叛徒,現(xiàn)在其中一個暗樁要跑了,這該怎么辦,要不要管他?
丑時,長華姑娘和鄭康安果然偷偷的從春梅樓后門離開。
鬼使神差的謝小刀也跟了上去。
蒼龍城城外,長華與鄭康安正在徒步走著。
走了沒多久,兩個正在逃命的魔族竟然生火休息起來了。
謝小刀悄悄的朝著兩人所在的位置靠近。
“長華,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咱們找一處山林,建一座木屋,我去打獵養(yǎng)活你?!?p> 長華姑娘心不在焉的放著樹枝,火光將其無神的臉色映照的莫名可怖,半晌長華姑娘才喃喃道:“康安,你家中可有爹娘兄弟?!?p> 鄭康安一愣說道:“沒有,我爹娘幾年前去世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長華姑娘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沒什么,咱們出來的急,你應該都沒吃過東西吧,你嘗嘗這個?!痹捔T將一塊翠綠色的糕點遞向鄭康安。
吃著香甜的糕點,鄭康安心懷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想象,只是沒多久便雙手掐住脖子露出一臉窒息的模樣。
長華在一旁冷冷的盯著鄭康安,直到他倒下咽氣。
做完這些,長華便頭也不回的往蒼龍城方向返回。
等其離開后,謝小刀來到鄭康安身旁,這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云霧閣的暗樁未免太沒防備性了,想到自己的任務。
接下來恐怕只能通過畢安國的反應才能確定你們兩個到底誰是叛徒了。
“啊。”
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叫聲,很明顯就是剛剛的長華姑娘。
謝小刀循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追了過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魔族正扛著暈過去的長華,但這個身影似乎頗為熟悉,總感覺在哪見過,到底是誰呢?謝小刀回憶著來到蒼龍城后調(diào)查過得魔族。
沒過多久,這個魔族來到一個馬車旁,將被綁著的長華扔到一旁,便在一旁生火取暖。
直到天亮,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有別的魔族朝這走來,聽腳步聲目標很明顯是這,那個高大的魔族也一臉輕松,看樣子是知曉會有別的魔族過來嗎?謝小刀凍了一夜,強忍住打噴嚏的欲望,提起精神盯著。
來的是一個瘦小的魔族,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他是西街賭坊的但騰,那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難怪看那個高大魔族有些眼熟,他是西街賭坊的打手,但騰的狗腿子,謝小刀直接去那賭坊的時候有見過他。
一個賭坊老板跑這來做什么?
但騰沒說話,閉眼在感受著什么。
謝小刀只感覺一道不弱的靈識掃過。心中頓時感覺要遭,只要是活物就逃不過靈識的探查,修煉者可以通過對方釋放的靈識而大致了解靈識主人的實力,這但騰的靈識明顯要強于自己,謝小刀推斷對方應該是靈初階的實力。
但騰眼色一變,明顯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中靈力迅速凝聚,朝謝小刀藏身的樹木率先一拳攻來。
拳頭在靈力的包裹下,筆直洞穿樹木,謝小刀一個側(cè)身躲開同時一腳狠狠朝對方胸口踹去。
但騰胸口瞬息凝聚靈力,雖然擋住這一腿但也被大力給踹退半丈遠。
“通靈階的體修?”
體修強在肉身與氣力,靈修重在靈力的運用,但近身戰(zhàn)中如果斗力的話,靈修并不占便宜。
但騰迅速調(diào)整比拼方式,拳頭上凝結(jié)出半尺長的靈力。
朝謝小刀沖來,也不硬拼,靈活的刺向謝小刀全身要害。
不一會,謝小刀身上便多了數(shù)道血口。
這是要耗死自己,再打下去要折在這里,謝小刀決定跑路。
“這位兄弟,我只是無意間路過這,你們的事情我就當沒見過,可否放我一馬?”謝小刀粗著嗓子說道。
“既如此,先把你的斗笠摘下讓我看看你的面容?!?p> 兩人雖然對著話,但手上卻一點沒放松,皆是朝著要害攻去。
就在謝小刀要動用旺財?shù)镊然竽芰r。
但騰率先扔出一包粉末,謝小刀大意了沒有閃,一下吸了大口,暗道不好反身便逃了起來,可惜只走了沒幾步便倒地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
謝小刀是被旺財給舔醒的,手和脖子上還帶著一整塊極重的方形鐵鎖。
周圍都是蜷縮在角落且衣冠不整的女魔族,唯一的熟人便是長華姑娘,此時她正灼灼的望著自己。
翻身起來查看自身,錢兩,云霧閣的令牌,還有那封準備給鄭康安的假密信都被搜刮走了,旺財似乎被當成了狐皮圍脖,還留在身上,見到謝小刀醒了繼續(xù)偽裝成圍脖的樣子。
長華姑娘盯著謝小刀右手說道:“云深不知處。”
謝小刀愣了愣,左右看了看,確定長華姑娘是在對自己說后,疑惑道:“長華姑娘,你在對我說嗎?”
見到謝小刀的反應,長華姑娘灼灼的眼神很快黯淡了下去。
“他們剛剛搜你身的時候···”長華姑娘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問下去,良久還是開口道:“你怎么會有云霧閣的令牌?”
謝小刀一驚,裝傻道:“長華姑娘你在說什么?”
只見長華姑娘一臉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知曉謝小刀并不知道那塊是云霧閣令牌,地牢內(nèi)再次沉默了下來,謝小刀有嘗試過跟蜷縮在角落的那些女魔族交流,但她們的意識似乎都完全被摧毀了,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又安靜了好一會,謝小刀才忍不住對長華問出了心中疑惑,“你為什么要殺鄭康安?”
長華的神色很冷淡,反問道:“你明明是修煉者為什么要裝成小廝的模樣?”
謝小刀一時無言以對,過了會才說道:“受人所托罷了。”
長華姑娘沒說話,沉思了一會后說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進了這里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你可有爹娘兄弟?”
“我有個養(yǎng)父,他在人族大陸釀酒,酒不錯,要是到你們這蒼龍城來賣,必定算得上是一絕?!敝x小刀忽然想起來長華也這樣問過鄭康安,不由的心下一寒,開始戒備起來。
不過長華似乎沒什么反應而是喃喃道:“真好!你剛剛問我為什么要殺鄭康安,其實我別無選擇?!?p> 謝小刀疑惑,“為什么。”
“因為我的爹娘和弟弟都靠著我活命。
我在春梅樓,他們能活。
我不在春梅樓,他們必死?!?p> 說實話謝小刀并不太相信長華的說辭。
長華笑了笑,有些凄慘的說道:“因為有一些地方可以活著進,但想要退出只有死,否則就會牽連親屬?!?p> 這話謝小刀感覺有些熟悉,不過還是爭辯道:“即便如此,你將鄭康安趕走不就好了,犯得著要他的命嗎?”
“你以為我沒說過,可他根本不聽···而我也不能說太多。”
長華說完忽然朝謝小刀下跪,倒頭就是三拜。
“你這是做什么?我還活著呢?!敝x小刀連忙去扶。
“如今我必定是回不了春梅樓了,爹娘弟弟的命全系于公子之手,請公子務必幫幫奴婢?!?p> 強行將長華扶了起來,謝小刀無奈道:“你先說說什么事?”
“替我送一封信給梅大娘?!?p> “只是送信倒沒什么?可是我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啊?!敝x小刀愁眉的看著四周說道。
“你是修煉者,逃出去的機會比我大,即便最后沒逃出去那也是命,怨不得公子。”
謝小刀點點頭:“既然你這么說!把信給我吧?!?p> 長華點點頭,拿出一塊手帕,接著咬破手指以血書寫,寫好后等晾了一會才折好鄭重放到謝小刀衣袋中。
“公子,此信內(nèi)容是奴婢的私事,還請切莫讓旁人看到。”
謝小刀很識相的點點頭,雖說有一些些好奇。
咚咚,地牢的鐵門忽然傳來一陣開鎖聲。
鐵門打開的瞬間,火把的光亮讓長時間處于黑暗的謝小刀有些睜不開眼睛。進來一個高大的魔族,也不說話,架著謝小刀便朝外走去。
從地牢出來后,又走過的一條通道來到一處圓形的室內(nèi),這個地方似乎明亮的很,隱隱還能聽到一些呻吟聲,高大魔族將自己綁在一個十字形狀的刑架上,又分別戴上鐵質(zhì)的手銬和腳銬,這才從一個高處的鐵門離開了,離開時照射進來的陽光,讓謝小刀確定那是通向外面的大鐵門。
好一會謝小刀才適應了附近的火光,觀察了下四周,這個地方似乎是用刑的地方,放著許多刑具,四周都是些被打的皮開肉綻,不著寸縷的女魔族。
剛才那個魔族出去的地方應該就是出口,一定要想辦法離開。
嘎吱,通向外面的鐵門再次被打開。
但騰背著手走了進來,繞著謝小刀大量了一圈說道:“人族小子,你是云霧閣的刺客?”
謝小刀決定再次裝傻,一臉疑惑說道:“這位大哥,我是來蒼龍城做生意的商販,你說的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哼,一個商販拿著云霧閣的令牌,還有這封要告發(fā)我的密信?”
謝小刀正要反駁,只見一道黑影呼嘯著朝自己臉上飛來,片刻間,謝小刀便感覺右眼一側(cè)火辣辣的疼痛。
但騰手中拿著一根像是在血液中浸泡過的暗紅色的長鞭。
接下來半個時辰,但騰也不問話,只是機械般舞動著長鞭。
謝小刀不想當硬漢,每一鞭子下來就要迎來一聲慘叫,是真的太疼了,就像是刮肉一般。即便自己是體修,但想要不懼凡兵還需要達到靈中階才行,謝小刀目前最多就是皮糙肉厚一些。
半小時后,謝小刀被抽成了一個血人。
但騰提起旁邊一桶冷水,一股腦的澆到謝小刀身上。
“怎么樣,打算招了嗎?”但騰甩了甩鞭子上的血跡問道。
“我說,我說···”
垂著頭的謝小刀動了動口型說著什么。
“才半個時辰就扛不住了,云霧閣也不過如此?!?p> 但騰湊過來想聽聽謝小刀說的什么。
下一刻,謝小刀抬起滿是血的腦袋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說道:“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