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傅霆軒卸下心頭的重擔,隨鳳衿走進了宴會大廳。
鳳衿的出現(xiàn),在人群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女孩嬌俏動人,美到犯規(guī),放眼宴會大廳,沒有哪位千金小姐的顏值能與她匹敵。
正如厲夫人所言,鳳衿天生麗質(zhì),即便放眼夏國,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精奢華美的水晶燈下,襯得她嬌媚的眉眼更加地蠱惑人心。
當所有人看到她身邊的傅霆軒時,他們的表情或疑惑,或嘲笑,或不屑,五花八門的表情混雜起來,堪比古代深宮的權(quán)謀大戲。
傅霆軒捧著手中的禮物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他就不該來的。
可那個人說他不來他就對他的學生下手。
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聽從他的命令。
人群竊竊私語,他們看他的眼神猶如淬毒的利刃。
“那不是傅霆軒嗎?”
“他不跟洛相姓,反而跟小傅爺姓,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聽聞洛夫人以前被綁架過,救回來不久就有了身孕,誰知道他是誰的種?”
“洛相也懷疑他不是親生,逼著洛夫人喝落胎的藥,洛夫人當年寧死不從?!?p> “哇偶,這種等級的秘密你都知道,叔叔你好厲害呀!”鳳衿走到中年男人身邊,斟滿茶水畢恭畢敬地獻給他。
中年男人被她那張驚國驚城的笑臉迷得神魂顛倒,美人獻的茶喝起來就是香甜。
他想開口說話,但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僅口不能言,全身的血管忽而爆脹,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蚯蚓在里面亂竄。
“叔叔,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這才是京城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女孩收斂笑意,眸光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眾人,“誰敢在背后亂嚼傅老師的舌根,這個人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中年男人的夫人滿眼怨毒的看著鳳衿,卻是敢怒不敢言。
“敢在我父親的壽宴上撒野,真是反了你了,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押入典獄司!”
洛景澄撥開人群走了過來,保鏢迅速從門外涌入,他們將鳳衿和傅霆軒團團圍住。
傅霆軒連忙把鳳衿護在身后,眼神冰冷無溫,“洛景澄,你敢動她試試?”
整個夏國的人都在傳他身上流著是綁匪的血液,想到這種人做了自己的哥哥,洛景澄就惡心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好不容易把他趕出了家門,父親又把他給召了回來,真是晦氣!
洛景澄拽住鳳衿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前,他緊扼住鳳衿的咽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傅霆軒,“傅霆軒,我就是動她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區(qū)區(qū)一個野種,也配踏進錦宮,我們洛家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他的情緒難以自控,手里暗暗加重了力道,鳳衿纖細的脖頸被他掐出了幾根手指印。
小傅爺說過,身為人質(zhì)就要有人質(zhì)最起碼的自覺。
鳳衿臉頰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她艱澀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傅老師救我......”
傅霆軒疾步走上前,空氣中的子彈爆破聲不禁嚇得眾人抱頭躲避。
燈火闌珊處,浮蘇面無表情把槍收進口袋,彎下腰語氣恭敬地道:“主子,錦宮禁槍,接下來有好戲看了?!?p> 幽淺的光線中,男人沉寂如夜的瞳孔中似有淺淡的笑意掠過。
鳳衿以完美的過肩摔放倒了洛景澄,她閃身到傅霆軒身前,兩指夾住了半空的子彈,女孩清澈的水眸微微半瞇起,她隨手扔飛了子彈,子彈輕輕撞擊了一下水晶宮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浮蘇的后腦勺打去。
浮蘇感覺自己的后腦勺像被幾頓重的火車來回碾壓過,疼得他天旋地轉(zhuǎn)。
子彈優(yōu)雅地落在男人身前的茶幾上,它像陀螺般吱吱呀呀地在上面劃著什么,等到子彈停下,那上面赫然寫著壞人兩個字。
男人臉上的小冰山頃刻崩塌,如同破除烏云的晴光,他眼里的笑容讓周遭的幽暗都變得明亮起來,卻聽他音色沉沉地動了動嘴唇,“這小孩還挺有趣的?!?p> 保鏢趕緊扶起了洛景澄,他氣急敗壞地推開了他們,“誰讓你們開槍的,不知道錦宮禁槍嗎?”
保鏢們冤枉死了,他們根本就沒開槍好不好?
洛景澄被鳳衿放倒,栽了面子,他惱羞成怒地瞪著鳳衿,“你居然敢摔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鳳衿神色淡淡地看著他,“你都要掐死我了,我為什么不敢摔你,別說你只是洛相的兒子,你就是天王老子的兒子,你做錯了事我都能摔你。
別人信外面的流言也就算了,你和傅老師明明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可你信外面的流言不信他,他攤上你們這種親人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過去你害他離家出走還不夠,現(xiàn)在還要開槍打死他,哪怕他不是洛相親生,哪怕他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懲罰他的人也只能是洛相,你不把洛相放在眼里,在公然場合殘害他的性命,你是不是想造反???”
洛景澄氣得想吐血,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野女人,竟敢這么跟她說話,他氣急敗壞地吩咐身邊的保鏢,“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下去!”
保鏢們沒有遵從他的指令,洛景澄感受到身后的緊張氣氛,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撲到洛相和洛夫人腳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父親,母親,他和這個瘋女人聯(lián)手欺負我。”
洛夫人和小傅爺眉眼極像,只不過她的五官要柔婉許多,氣韻渾然天成,言行舉止間無不透著國母的雍容華貴。
她扶起地上的洛景澄,神色不怒自威,“軒兒,你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你就不能讓著他點嗎?”
傅霆軒垂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失落,從過去到現(xiàn)在,他在父母親心中的份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只要弟弟妹妹在他們面前哭,做錯事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他。
傅霆軒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到身邊的鳳衿哇地一聲替他哭了出來,“軒兒,原來你才是爹不疼娘不愛,被全家人欺負得連話都不敢說的小可憐啊,難怪你十幾歲就離家出走,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孤兒的樣子,就連我這個外人都替你感到不值!
明明你什么都沒有做,就因為你沒有別人哭得響亮,別人打你殺你都是你死有余辜,憑什么都是洛家的孩子,你卻活得連他們腳邊的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