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麟眸光淡淡地看著她,“近來京城發(fā)生了好幾起失蹤案,剛才暗衛(wèi)下去,看到有不少人被關(guān)在里面。”
“什么?你是說白建榮他……”鳳衿不可思議地看著漆黑的暗道,原本她來調(diào)查慕思楓的死因,結(jié)果一不小心揪出了驚天大案。
不多時,十幾名面色蒼白渾身傷痕累累的女子從暗道里走了出來,她們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
鳳衿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可怕的念頭,她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傅君麟,“小傅爺,可不可以送她們?nèi)プ鰝€血液檢查?”
傅君麟眸光微閃,連忙吩咐了下去,“你懷疑白建榮拿她們做藥物實驗?”
鳳衿點了點頭,“雖然傅老夫人和洛芊羽都中了鳩毒,但洛芊羽中的鳩毒很明顯就是改良升級版的,如果她們的血液中有殘留的鳩毒毒素,那白建榮極有可能暗中和缺德毒醫(yī)達(dá)成了黑色交易,只要我們順著這條線索追下去,就能揪出禍害京城的毒醫(yī)了。”
頓了片刻,鳳衿抬眸看著傅君麟,“小傅爺,你能陪我下去探個究竟嗎?”
剛開始不讓她下去,那是因為里面的場景太過血腥,擔(dān)心她看了晚上睡覺會做噩夢,他才不許她跟去地下室。
現(xiàn)在地下室都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傅君麟跟著鳳衿下了暗道,密閉的空間光線幽暗,空氣中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鳳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金絲鐵籠,白建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那些女孩坑來了這里,她們以為自己傍上了大款,從此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結(jié)果卻出人意料。
鳳衿在水池里找到了傾倒的廢料,由于混雜的物質(zhì)太多,她一時半會也判斷不出來,只能取樣回去做測試。
傅君麟蹲在水池邊取好樣,剛抬起頭,就看到鳳衿走進了玻璃屋,她走進去的瞬間腳下忽然踩空,整個人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傅君麟連忙沖過去推開玻璃門,玻璃屋完好無損,但他的女孩就這樣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說不見就不見了。
去而復(fù)返的盧局發(fā)現(xiàn)地下室里只有傅君麟,表情有點懵,“少爺,鳳小姐不是和你一起下來的嗎?”
昏暗的光線中,傅君麟深邃的鳳眸似無底的深淵,渾身上下都翻涌著覆滅蒼生的龐大殺傷力,“哪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馬上派人封鎖煙都!”
如果封鎖煙都,估計這個地方很快就會變成炮灰,真沒想到少爺沖冠一怒竟然是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
盧局抹了抹額頭的汗,“少爺,屬下之前看過海灣別墅的平面設(shè)計圖,斗膽猜測鳳小姐應(yīng)該還在海灣別墅里,只是我們不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屬下這就帶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哪怕把整個煙都的地面翻過來,我也要把她給你找回來!”
說完,盧局轉(zhuǎn)身帶人去收索了,阿輝和賬房老李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待所有人離開,傅君麟又回到了玻璃屋,她忽然失蹤亂他心神,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座玻璃屋是按二十八星宿來排列的,現(xiàn)在是秋分,對應(yīng)西方七宿,傅君麟試著打開燈,沒想到他賭對了!
玻璃屋瞬間騰空,傅君麟隨著狹長的甬道滾落了下去,后來他掉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黑暗中他聽到了倒抽冷氣聲,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哭了,“誰讓你往我身上摔的,你不知道自己很沉嗎?”
鳳衿剛摔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口袋里的手機不見了,沒有光源指路她索性躺在原地不動,沒想到小傅爺也跟著跳了下來,還瞅準(zhǔn)了地兒往她身上摔。
難怪傅君麟摔下去的時候身下軟綿綿的,他還以為自己摔在了海綿上,沒想到是她在下面給他充當(dāng)了人肉沙發(fā),但他并不討厭這個沙發(fā),相反,他想賴在地上不起來。
“旁邊是萬丈深淵,我是真的不敢亂動。”傅君麟這話明擺著就是耍賴,反正這破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先起來啊,我背后的石頭都快把我的琵琶骨刺穿了,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聞言,傅君麟伸手去探她的背后,果然有塊尖銳無比的石頭,他把手放在她的背后,瀲滟瑰麗的鳳眸中爬滿了內(nèi)疚,“對不起?!?p> 黑暗中,女孩輕輕嘆了口氣,她把他的手從背后牽了出來,“反正我的后背都受傷了,沒必要再連累你這只手,你趕緊拿你的手機出來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我們掉到蛇窟里就完犢子了?!?p> 傅君麟拿出手機,電量顯示僅剩百分之二。
鳳衿無語凝噎,“這是天要亡我的節(jié)奏嗎?
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打我的電話?!?p> 幸虧這地方還有信號,要不然就真的完犢子了。
鳳衿的手機躺在離他們十步遠(yuǎn)的地方,雖然光線微弱,但鳳衿基本能判斷這里不是什么蛇窟也不是什么萬丈深淵。
鳳衿從地上爬起來,手機沒過多久就進入鎖屏狀態(tài),好在她鎖定了具體位置,彎腰往手機的方向探去,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的手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傅爺,你能不能別鬧了?”鳳衿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平日里他裝得一本正經(jīng)的,怎么跑來這個地方就各種耍賴?
傅君麟察覺到了不對勁,“我跟在你身后什么都沒有做啊?!?p> 他什么也沒做,那現(xiàn)在抓著她手腕的又是誰?
小傅爺?shù)氖终茖挻笥譁嘏?,好像沒有這么冷。
單從手骨來判斷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只女人的手。
忽然想到了什么,鳳衿趕緊甩開那只手,她跑到傅君麟身后躲起來,雙手緊攥了他的衣袖,“小傅爺,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撲過來抓住了我的手?!?p> 到底是小姑娘,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遇到麻煩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往他懷里躲,傅君麟把人帶進懷里,淺暗的光線忽然在不遠(yuǎn)處亮起,它把那張不人不鬼的臉照進了現(xiàn)實。